“你来,到朕的身边来。”
三皇子上前。
圣上抓住他的手,攥在手心里,攥的紧紧的,“朕一直以为你是傻子,可你的心里明镜一样清楚,你比那些看起来精明的人,要清楚多了。是朕……”
三皇子默默看着圣上,他脸上安静没有激动,也没有欣喜若狂。
“是朕眼盲心盲了这许多年啊……”圣上揽住三皇子,抱着他,竟微微湿了眼眶。
“父皇怎么了?儿没有四弟沉稳,没有八弟聪慧,儿没有出众之处。唯一出众的地方,是儿有个好先生。”三皇子稳稳当当的说道。
他话说的清楚且深情,哪里有传言中的半分傻像。
“朕已经决定了,朕要把最好的,留给你。”圣上拍着三皇子的肩说道,“你有颗忠孝的心,即便不会处理国事,朕也会挑了最能干的国相辅佐你,朕预备最好的太傅教授你。”
三皇子看了圣上一眼,垂头没有说话。
他甚至不曾谢恩,不过圣上这会儿并不计较这些。
他正激动在儿子们都惦记他的皇位,不在乎他这个父亲的时候,还有这么个一心只希望自己好的儿子。
天色渐渐大亮,皇后娘娘也往圣上寝殿里来。
圣上让大臣举荐储君人选,她正为这事儿烦心。
虽然国师夫人说三皇子已经好了,她自己也觉得三皇子是好了,并且叫人散布出去。
可圣上会不会相信三皇子好了?会不会在立储之时把三皇子也考虑进去?
圣上如今见她身量纤细,凹凸有致,且她身上有淡淡花香,越发愿意见她。
毕竟是老夫老妻。她也熟知圣上的喜好,她要趁这个时候,往圣上面前,多吹吹枕边风。
让圣上将三皇子考虑在内才是。
“咦,那宫女……”皇后身边的嬷嬷狐疑道。
皇后娘娘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宫女看着眼熟。”
虽说只是远远的一个侧脸,一个身影,可皇后娘娘还是觉得分外熟悉。
“那是三皇子身边伺候的宫女,娘娘赐给三皇子的,服侍三皇子许多年了!”嬷嬷说道。
“她这么急匆匆的……是出了什么事儿?”皇后娘娘大惊。
“看她的样子,是从圣上寝殿的方向而来。”嬷嬷往回看了一眼。
皇后娘娘立时惊的倒退了一步。“圣上寝殿……莫不是三儿又做了什么傻事?惹怒了圣上……她这是,这是搬救兵去了?”
“可看这宫女去的地方,不是娘娘的宫宇啊?”嬷嬷怀疑道。
关心则乱,皇后娘娘得了提醒,冷静下来,仔细一想,连连点头,“找个人,跟着她,看看她这是往哪儿去呢?”
知道三皇子正在圣上寝殿里,为圣上唱歌,皇后娘娘倒是不着急往圣上面前去了。
“圣上愿意见他,比我在圣上面前说他的好话更强。”皇后娘娘沉脸道,“咱们回宫,看看那小宫女是要给谁报信儿呢!报得什么信儿!”
跟着那小宫女的,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高手。
那小宫女当真不是往皇后娘娘寝宫去的,她去的地方,让皇后怎么都没想到。
“见了惠妃娘娘,”回禀之人道,“可是惠妃娘娘身边亦有警惕之人,奴才近不得身,说了什么却是没听到。”
皇后娘娘的手。紧紧的抓着椅子扶手,抓的她整个手背都苍白了。
她脸上一层可见的怒气。
“娘娘,如今正是立储的关键时候,娘娘可千万别冲动,想好了再做决断。”皇后娘娘身边的嬷嬷是她娘家带来的陪嫁。
这话旁人不敢说,嬷嬷却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提醒她。
皇后娘娘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点头,“我知道,若是这宫女是旁的地方的,我定不会生气。可她是三皇子身边的!她是贴身伺候三皇子的!”
说这话,她额角的青筋又绷了起来。
嬷嬷连连点头,“老奴知道,知道……”
“嬷嬷,你还记得江夫人说过的话么?她说我三儿根本没有傻病!他没病!之所以傻了这么多年!是受人蒙蔽心窍迷惑,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为之!”
皇后紧紧攥着嬷嬷的手,情绪激动的把嬷嬷的手都给抓的毫无血色。
嬷嬷一再劝她冷静。
皇后娘娘沉着脸道,“等那小宫女一离开惠妃的寝殿,就直接把她抓起来!”
嬷嬷一愣。
“嬷嬷放心,”皇后娘娘道,“我不会在这个时候动用私刑,留这么大个把柄给旁人!为我三儿拖后腿!三儿还需要我这个娘亲为他争取他该得的呢!”
“娘娘是打算……”
“我要去见圣上,那宫女抓住以后,直接带去圣上的寝殿。”皇后娘娘说完,就往圣上寝殿里去了。
嬷嬷胆战心惊的跟着她,生怕她冲动之下,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
可到了圣上寝殿外,皇后娘娘脸上的表情却立时缓和了下来,她听到了三皇子的歌声。
三皇子还在为圣上唱歌呢。
圣上连内阁的大臣们都没见,没让他们把折子递上来,就直接撵走了。
寝殿里飘逸着男子低沉浑厚的嗓音,叫人觉得莫名的安稳。
皇后娘娘趁着三皇子唱歌的间隙,叫人通禀。
圣上叫她坐在一旁,一起听三皇子唱歌。
见圣上听得如痴如醉,皇后娘娘倒也不心急,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等着。
不多时,她看见嬷嬷立在殿门口给她使眼色。
她略略点头。
“禀圣上知道,三皇子身边的小宫女适才忽然往惠妃娘娘的寝宫里去,不知说了什么……臣妾眼皮子总是跳,心下难安。”皇后娘娘说道。
圣上皱眉咳了一声,“适才?”
皇后娘娘点头。
适才圣上寝宫里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可圣上心里却是清楚得很。
他以为这寝宫内外都是他自己的人,说话之时没有叫人清场。
莫不是那小宫女听闻道了什么……
可那小宫女却是往惠妃的宫里去,这就叫人觉得可疑了。
她就算要报喜讯,也该是去寻皇后才是呀?
“你怀疑她什么?”圣上看着皇后娘娘问道。
“臣妾也不知道……臣妾只是前些日子,请江夫人为三儿治病的时候,听江夫人说过,三儿并不是天生的痴傻,她说三儿哪里都是健全的,与常人无异,这么多年的呆傻……乃是、乃是受人所害!”皇后娘娘说着哭起来。
圣上怒目圆瞪,“你说什么?为何早先没有听你提及?”
“早先圣上一直有伤在身,龙体不安,臣妾不愿拿这些事来搅扰圣上。”皇后娘娘一面抹着眼泪,一面低声说道。
圣上冷冷哼了一声。往一旁看了三皇子一眼。
三皇子像是不谙世事的孩子,这边正谈论着他的事情,他却毫不关心,他只望着窗外的一株梅树,手指轻轻敲着窗棂,像是在打着什么节拍一般。
圣上心中一阵揪痛。
有人故意为之?若非有人陷害三儿为傻子,他这么多年来,是不是就可以多一个健康聪慧的嫡子,常常孝顺跟前?常常为他唱歌排忧解难?
“将这宫女移交皇城司,命皇城司审问。”圣上冷声吩咐道。
“移了皇城司,会不会让人有所防备?”圣上身边的内侍小声问道。
圣上在他耳边叮嘱了几句。
皇城司乃是圣上直接管辖的部门。为圣上打探各种消息的特务机构。
即便和外臣有所往来,关系亲厚。可是皇城司的核心部门,以及总指挥使,是圣上不允许旁人染指的。
那宫女被送进了皇城司。
皇城司多得是审讯的手段,据说皇城司的刑具,有一两百种,让人望而生畏。
有些人在外头嘴硬得很,怎么折磨都不招,皇城司的刑具,动用不到两三个,他家祖坟在哪儿都能交代的清清楚楚。
圣上看向三皇子的目光。更多了几分怜恤。
皇后娘娘适可而止,达到目的,便没有再继续在这话题上纠缠。
如今只等着皇城司的结果就是了。
也不知那宫女能扛过几道刑具?
皇后娘娘琢磨着,估摸到了明日这时候,也就该有结果了。
没曾想,三皇子的贴身宫女养尊处优,哪里受得住刑?当日晌午就招供了。
供词乘上来的时候,皇后娘娘恰在亲自服侍圣上用午膳。
她心头一跳,手里的汤碗险些没端稳。
可看见那供词上的字句之时,她再也克制不住,手里的白玉碗。咣当一声,砸在了地上。
“惠妃!惠妃!她竟如此待我儿!亏我这么多年来……把八皇子视如己出,给八皇子的一切都是最好的,甚至给他嫡皇子的尊崇……”
皇后娘娘将汤碗一扔,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圣上没有避讳她,把手里的供词看完,目光深深的落在她身上。
“惠妃请了会巫术之人,蛊惑三皇子变傻,并收买这宫女,让她常常在三皇子身边暗示三皇子是傻子……她这般对朕的嫡子。并在宫中用巫术……实乃朕不能容忍也!”圣上冷冷说道,“你起来吧,朕不会轻饶她。”
皇后娘娘含着眼泪站起了身。
若不是三皇子如今已经大好了,若不是圣上的心已经偏向了三皇子。
皇后娘娘觉得,她便是不顾一切,抛却皇后的身份,如今也会去和惠妃拼命的!
她要亲手抓花了她的脸,亲手撕了她的嘴,紧紧的扼住她的脖子,看她一点一点在挣扎中绝望而死!
就算是这样,只怕也难解她心头只恨。
不过还好。还好如今三皇子已经好起来了!再也没有人能像以前一眼害他,算计他们母子了!
“传朕旨意,将惠妃打入冷宫!”圣上说着,将手中的供词扔给内侍,“惠妃若是觉的冤屈,把这个给她!”
内侍慌忙接住那一张薄薄的供词。
皇后娘娘眯眼思量片刻,再抬起头时,脸上尽是委屈柔弱,“圣上,只是惠妃娘娘被打入冷宫,那八皇子他……他会不会怀恨在心?”
圣上微微一惊。
如今他命人打探来的消息说。内阁的老臣们尽都支持八皇子。
可见八皇子已经在文臣中得了势。
那武将呢?
自己在如今这时候,将他的母妃打入冷宫,他会不会发觉立储无望就干脆举兵造反?
圣上倒吸了一口冷气,“皇后说的是。”
如今和他真正一心的,怕是只有皇后了吧?
圣上伸手握住皇后娘娘的手,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凤家在朝中势力不俗,朕也曾担心外戚干政,而对凤家有所防备。你不会怪朕吧?”
“圣上说的哪里话?臣妾自打嫁给圣上,就和圣上是夫妻一体了,凤家也只是我的娘家呀!圣上身边,才是臣妾的家!”皇后说着,还掉下泪来。
圣上握住她如今纤细柔软的手,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不由想到了当年他娶她那大好年华。
“你我才是夫妻一体呀!”他唏嘘感慨,“如今八皇子的狼子野心,朕已经看见了,他有那样的母妃为他绸缪,甚至暗害自己的亲兄弟,他的品性又能好到哪里去?”
皇后心中大为激动,圣上终于明白了!
“只是……”圣上又叹了一声,“只是他如今已经收买了内阁的老臣么,他外祖家也有兵权,朕担心……”
皇后心头一惊,“八皇子他不敢吧……”
不敢举兵造反吧?
不过这种事情,谁又说的准呢?
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眼看储君之位在望,可是圣上却突然掐灭了他的幻想,狗急了还跳墙呢……
“臣妾这就回一趟凤家……”皇后急道。
圣上却是摇了摇头,“不行,你如今不能出宫,你回凤家,八皇子必有防备。”
皇后急色满面。
圣上倒是镇静下来,“来人,封锁宫中消息,惠妃入冷宫之事,不可外传。另外,让廖家人带兵,保护皇城,让英王世子注意八皇子动向。”
一溜政令颁布下去。
外头的宫人突然道,“圣上,三皇子来为圣上唱歌了……”
“三皇子……”圣上的眼中倏而一亮,“朕明白了!让三皇子进来!”
三皇子进得寝殿,见母后也在,连忙向父皇母后请安。
“你的先生教你的时候,可曾交代过你什么话?”圣上看着三皇子问道。
三皇子微微凝眸,默不作声。
皇后有些急了,“三儿,说话呀!”
“先生交代的话有许多,不知父皇问的是那句?”三皇子回道,“不过先生说的话,多是与唱歌有关的,父皇也要学唱歌么?”
圣上叹了口气,缓缓摇头,“朕不会猜错的!她布了局。她一定有破局的办法。”
三皇子忽然道,“先生待我很好的,先生临走时说,我如今还有一颗赤子之心,在宫里难能可贵。我不想争抢,可有时候,无为就是有为。”
圣上微微一愣,“无为就是有为!这话说得----好生气派!”
他看向三皇子的目光,也有些意味深长。
三皇子恍如未觉,继续说道,“我同先生说,我也只有她这么一个先生,她是我一辈子的先生!”
圣上笑着连连点头,“来人。”
圣上唤来身边内侍。
“你去国师府,亲自去!去问问江夫人,她究竟想要什么?她还要不要她这学生了?”
三皇子微微一愣。
“回禀圣上知道,皇城司送来消息,说八皇子之所以能够收买内阁老臣……乃是,乃是因为他得来了能叫人延年益寿的灵泉水!”内侍说道。
圣上眸中一惊,“五灵山的灵泉水?”
“正是。”
圣上哈的笑了一声,“那就更没错了,这局,旁人破不了,只能她来破。”
内侍带着皇命,来了国师府外。
没曾想,恰在这里遇见了尚未离开的四皇子。
四皇子皱眉看着那内侍,“是父皇身体不适,要传召江夫人么?”
内侍呵呵一笑,“四皇子过虑了,圣上精神好着呢。”
四皇子眯了眯眼睛,“这国师府霸道得很,竟闭门谁都不见,也是太猖狂了。”
“谁让的人家有猖狂的资本呢?国师府握有五灵山的灵泉水,如今鹿邑的高官,朝中的中流砥柱,皆受灵泉水之利,大势所趋啊……”内侍意有所指。
四皇子本就严肃的脸面愈发阴沉。
内侍的眼睛轱辘转了一圈,忽而道,“不如四皇子与奴才一起进去看看?奴才一个见国师夫人,心里头没底,有四皇子带着奴才,奴才心里头这才安定呢!”
四皇子哈的笑了一声,“只怕这国师府不肯叫我们进去呢。”
这内侍是奉圣上的命来,国师府若是不让他进去,那便于抗旨无异了。
内侍心里头没底,这才拉了四皇子作陪,没想到四皇子这么直接了当的打击他。
他这苦着脸想着待会儿如何回宫向圣上交差,便见里头走出一小厮来,“我家主子请您进去。”
内侍一喜,嘴角都不由咧到耳根了。
四皇子眼目一凝,他守了一夜都不叫他进,如今圣上身边的内侍一来,她便愿意见了。这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四皇子站在门外未动。
内侍走了两步,回过头来看他,“四皇子请吧?”
四皇子担心自己上前。再被拦回来,当着这内侍的面,那可是丢脸丢大发了。
他侧目看向国师府的小厮。
国师府的小厮笑眯眯的弯身做请,并未看他。
四皇子犹豫片刻,就这么走了,他不甘心。可是进去,万一到了门口又被拦,实在丢脸……
他在脸面和利益跟前挣扎良久,还是上前一步,与那内侍一道往国师府内走去。
“请----”内侍道。
四皇子板着脸,心头说不出的紧张和窘迫。
到了国师府门口,他的心都是揪起的。
可国师府的下人却并未作声,眼看着他与内侍一起入了大门。
四皇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可太好了,圣上派了内侍来,必是来和秦姑娘商议八皇子得灵泉水,收买重臣的事儿。
秦姑娘若是不将形势扭转的利于自己,那他恰好可以当着内侍的面,拿梅佳氏的事儿来威胁她。
秦良玉这会儿正和江简来一起用饭。
江简来看她吃得快,不由伸手,携去她嘴角的一点点汤痕。
他手指温热,触及她的脸颊,举止这般亲昵。一旁还有丫鬟和他师妹。
秦良玉顿时红了脸,“我……我吃饱了,去看看内侍想说什么。”
江简来轻笑,“你猜不出他来做什么?”
秦良玉迎着他的视线,脸上越发的灼烫,她怎会猜不出呢,自从她让铃铛写信给冯捷,说不必抵抗,任由灵泉水被八皇子夺走的时候,她就已经准备好迎接今日的局面了。
“说起来,这事儿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我也没曾与你商量。可那灵泉水毕竟是你的,我这般自作主张,你会不会生气?”秦良玉忽而看着江简来问道。
江简来笑着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
“感觉到了么?”
秦良玉脸上愈发滚烫,不知是她太敏感,还是他胸腔里的跳动太过有力,扑通扑通的几乎震了她的手。
“感觉到你的心跳。”她说。
“它现在是为你而跳,没有你坚持,没有你那么努力的谋求大道,”江简来摇了摇头,“我不可能这么快离开那个山洞。重获自由。”
秦良玉心头一震,为她而跳,为她而活么?
“连我的命都是你的,我的什么不是你的呢?”江简来望者她的眼睛,说的格外认真,他语气里没有半分玩笑的意味。
秦良玉怔怔的看着他,连害羞都忘了。
“你知道灵泉水是怎么来的么?”江简来问道。
“我小时候听说书人常讲的,说是天上的神仙宝物,落在了人间,”秦良玉看了他一眼,“还说你是天上的神仙。特下凡来保护那灵泉的。”
江简来哈哈大笑,他多年不曾笑的这般畅快了。
“但凡是泉水,都有天地之灵气。大地之精华,若是在熙熙攘攘之地的泉水,就被世俗喧嚣所染,少了些灵气。在那僻静高远之处的泉水,本就更有静心之效,加之修炼之时,天地间的能量会在修炼之处凝聚,泉水亦会融合了那能量,而变得不同凡响。”
秦良玉琢磨了一会儿,如今她已是修有所成之人。虽理论上的东西,不如江简来知道的那么系统全面,可她有自己的理解,“也就是说,倘若我们再找这么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有那么一处泉水,常在水边修行,人的修为亦能影响了那水,再形成一处新的灵泉来?”
秦良玉觉得,这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江简来竟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人是这天地之间受造物中。最有灵性的,所以人的灵性可以影响万物。而且,以你的修为,若成灵泉,品质一定比如今五灵山那灵泉水更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