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简来上前将秦良玉抱在怀里,飞身出门。
巡夜的侍卫上前,却根本拦不住他。
他怀里抱着个人,对付几个巡夜侍卫,轻松如过无人之境。
但丫鬟的尖叫声,侍卫的呼喝声,引来了更多家丁守卫。
江简来不欲恋战,飞身而起,踩着屋脊树梢,将郡守府的守卫给扔在了后头。
“还有我娘……”秦良玉焦急说道。
江简来没有理会她的话音,带她回到了悦来客栈。
客栈内外的血腥味儿,遮住了其他味道。
“庄主,此处肮脏,还请庄主移驾别处吧?”随从上前说。
看到满地尸首,血流成河,秦良玉只觉自己头脑发晕,呼吸不畅,她恨不得两眼一翻昏过去。可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那股松木香气,一直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愈发清醒。
江简来接过随从的利刃,唰的割断了她身上粗绳。
忽而绳子一松,疼痛感却越发清晰。秦良玉忍不住闷哼,疼痛像是从身上每个骨头缝里钻出来的。
“我娘怎么办……”她咬牙忍痛,最担心的却不是自己。
江简来又抱起她,“换个地方住。”
车夫随从忙收拾了行礼,追随在他身后。庄主身上的冷气太明显,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天色将明,重新寻了地方住下。
秦良玉被他安置在干净的床榻上,他净了手,用清凉的水,小心翼翼的为她洗净伤口。
“谁划得?”他修长白皙的手指,沾了琥珀色半透明的药膏,轻轻涂抹在她脸颊上。
这药刚一抹上,秦良玉觉得伤口一时间就不疼了。
那药膏还有淡淡的松木清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我娘怎么办?”秦良玉红着眼问道。
江简来垂眸看她,“我问你,是谁划的?”
他的手指在她的伤口上轻柔的打着圈,不疼,微微有些痒,却很舒服。
秦良玉闷声不吭,他一出手就是人命。
自打相遇到现在,死在他手里人有多少了?适才那一地的血,好似正从她眼前汩汩流过。
这仇已经结的够大了,她不想再多搭几条命进去……
江简来见她抿紧了嘴,就是不说话。他收起药膏,“这药是灵泉水调制而成,不会留疤,这几日别晒太阳。”
“求庄主救救我娘……”秦良玉手指泛白,紧紧的攥住他的衣角。
江简来淡淡看了她一眼,“好生休息。”
说完,拽开她的手,提步走了出去,并从外头将门关上。
……
郡守府的方老爷刚刚躺下,就被一阵嘈杂慌乱的声音惊得坐了起来。
“吵嚷什么?”方郡守怒道。
“郡守大人,救命……”
方郡守披衣来到外头,只见一浑身浴血的男子,倒在他门廊下。
方郡守惊得倒退了一步,“这……这是……”
“老爷,这是从悦来客栈回来的小吏!”
方郡守立时惊得变了脸色,“没能烧死那山贼?!”
“老爷不好了----”
又是一声惊呼,方郡守抬手捂住胸口,一会儿一句不好了,肝都要吓破了!
“老爷,跳舞那秦姑娘被人给劫走了!”
“什么?”方郡守脸面惊呆,“不是将她看守在府上?”
“就是从府上被劫走的!”
方郡守捂着心口喘息,“对、对方来了多少人?”
“呃……只有一、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