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缓缓关闭，路菲抱着文件站在外面，朝文川热情挥手：“文特助，项目上有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哦。”
文川扯出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头一回觉得电梯关门速度太慢。
专梯直到顶层总裁办，文川敲门进去，汇报道：“傅总，我刚才探了口风路菲的口风，目前是单身状态。”
傅靖深正在闭目养神，嗯了一声，声音透着疲惫，“她说的你就信？给我查仔细了。”
想到刚才他问起恋情时，路菲那一脸的悲伤，文川有些为难，“这毕竟是人家的私事，我不好意思问得太仔细。”
傅靖深懒懒掀眸，冷冷扫了他一眼，“你不好意思，她可不觉得不好意思。”
他在会议尾声时让文川和路菲对接项目，路菲面上是写着抗拒，可他没瞎，看得见她眼底闪烁着的雀跃。
文川哭丧着脸，他哪能听不出来傅靖深话里的意思？路菲都恨不得贴到他身上去了！
傅靖深按压着眉心，“公章失窃查出来了没？”
“已经排查完助理行政岗，其他部门还在逐一排查。”
“洛洋已经拿着合同上门要钱了。”傅靖深神色冷冽，“而公章被盗你查到现在还没眉目，我指了个人让你去查，你跟我说不好意思？”
文川急得摆手，“好意思好意思，我好意思。”
不就是为工作牺牲肉体吗？
他可以的。
“把路菲负责过的项目都查一遍。”傅靖深冷声吩咐。
路菲从dK创立入职到现在，说她是公司元老级人物都不为过，许多重要项目都有她的参与，在技术部话语权很重。
若是在傅氏，傅靖深可以随时让她停职接受调查。
但这是dK。
当初他吸取傅氏的教训，又不想为公司业务所累，所以改了运行机制，将总裁办的决策权分出去些给各部门，互不干涉，又彼此牵制。
这些年dK内部一直相安无事，路菲作为管理层，在这个时候涉嫌泄密、盗印章，无疑会打破公司多年来保持的平静。
傅靖深垂下眼帘，掩去眼底的倦色。
大脑蓦地想起荣琛说的话，他懒声问：“法务起诉洛洋进度怎么样？”
文川如实回答：“法务已经把证据都递交上去了，但形势不明朗，昨天刚有消息，洛洋提出的赔偿……”
“两百亿？”傅靖深接过他的话。
文川无声叹息，“提出十倍赔偿，两百五十亿。”
“胃口不小。”他的手臂随意搭在桌面，指尖轻轻敲桌，发出细微的碰撞声，“让路菲随法务一起跟洛洋团队进行调解谈判。”
听到这话，文川懵了一瞬，“可路菲不是技术部的吗？”
若是商务部的便也算了，至少商务部的谈判能力有目共睹。突然塞一个门外汉过去，这不是纯纯干扰法务的工作吗？
“问题这么多，脑子干什么用的？”傅靖深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转而施舍给文川一个冷眼，“脑子没用就捐了。”
文川：“……”
被老板嫌弃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