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通了狱卒让你们进去探监的。”
“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你们一定要问出点有用的东西啊!”
大概到了晌午,白玉笙才见到鲁通判从客栈外归来,见到四下无人,便将探监的事情告诉了他,随即还要引领白玉笙上马车,以避免拖得时间一长,弄出什么变故。
“鲁通判破费了”
“白大人,您甭跟我客气,现在跟您实话说了吧,以前我没怎么做过好事,如果介休城来了新知府,以前那些受我欺负的小官小吏肯定要想尽办法弄死我,然后再顶替我的位置。”
“而此时,帮助您探查知府大人的真正死因,说不定能够为我添一笔功绩。”
“即便那些人再怎么想弄死我,功过相抵,也休想动我分毫。”
“当然,白师爷也能够接回那个屈姑娘,还小王爷一个清白,如此来说咱们应该是互惠互利的,您说我没本事做事情,难道还干瞪眼等死吗?”
鲁通判不是个好官,但好歹『性』格直爽,是个敢于承认自己是个坏人的人,这比较那些道貌岸然的高官不知道好了多少。
白师爷心底清楚,自然不会再与鲁通判客气,正准备跟着上马车,却忽然瞧见客栈大堂角落内默默喝着酒的百里守诚,当即脚步停了一下,随即扭头问道。
“要不要一起去?”
“做什么?”百里守诚晃了晃酒杯,随即自嘲道:“还不知道她想不想见我呢,要是稍不留意,一拳头下来,我可就魂归西天了。”
“怎么,人家因为你的事情含冤入狱,你便这么心安理得的坐在客栈里喝酒?”
“别跟我说,你有胆来介休城,却没有胆量去见她。”
“切我去,我跟你去总行了吧。”百里守诚撇了撇嘴,迈开步子便率先钻进了马车内,随后白玉笙也进了车厢,车轮这才滚动起来。
“对了老白,一会儿她若是想揍我的话,你记住拦住点。”
“屈姑娘『性』格温柔,她怎么可能会对你拳脚相向,更何况人家是真心对你的,你过去后少说话,也免得让人家继续寒心。”
“放心吧,她都那么惨了,我哪里还好意思惹她生气啊”
话到此处,百里守诚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即便坐在车厢内不再言语,不过看他的模样,白玉笙却猜得到,他应该是在想稍后遇见屈湛究竟应该说什么。
这也正常,平常百里守诚见到屈湛总是端着架子,有一天让他赔礼道歉,要纠结半晌也实属正常情况。故此,白玉笙便靠在车厢一侧,闭目养神,也在琢磨着稍后见到屈湛究竟应该问些什么。
大概有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停了,白玉笙与百里守诚同时睁开双眼,随即便瞧见鲁通判掀起车帘,伸手似是请着两人进入介休城监牢。
“通判大人,事先说好了一炷香,超出一刻都不行。”
“如果要是被牢头知道我们放您进去了,我们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二位放心,若是我逃过此劫,以后势必会倾尽全力报答二位!”鲁通判朝两个狱卒抱了抱拳,随后便请白玉笙和百里守诚进入了监牢。
先是经过杂『乱』不堪的前院,再打开一处通往地下监牢的玄铁重门,转了两个圈才终于在牢房的角落内发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二位小点声说话,我出去望风,免得出现变故。”
鲁通判眼见着将二人送到地方,转身便匆匆逃出了地牢,而监牢内那人听见说话声响,刚回头便透过栅栏看到了百里守诚,神『色』一愣,便连忙整理下衣裳,勉强挤出一抹笑意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哦闲得无聊过来溜溜弯不行吗?”百里守诚忽然听到屈湛的声音,神『色』明显有些慌张,连忙别过面庞,躲着屈湛的眼神说道。
果然让百里守诚坦率的说出自己的心思,远比想象的要难。
白玉笙叹了口气,刚准备向屈湛说清楚来意,哪曾想百里守诚用力『揉』了『揉』脑袋,『露』出一副不耐烦地模样,随即又道:“我就想不明白了,你不好好在城守府呆着,没事往介休城跑什么?”
“你要是真的天真烂漫也行,不过说了两句,你便跑来这种地方给我惹麻烦,看来我上辈子还真是欠了你的。”
“如今我和老白都来想办法将你救出去了,你要是知道什么千万别瞒着,要是心里还憋着一股火,你你便揍我一拳,这样咱们便两清了!”
话落,百里守诚上前两步,紧紧闭着眼睛,似是真的等着屈姑娘动手一般。
哪曾想屈湛刚站起身,百里守诚又怂了,连忙朝着屈湛摆了摆手道:“算了,您还是骂我吧,被你揍一拳,总感觉不值当!”
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便忽然感到一头好像棕熊似的影子隔着木栅栏紧紧抱住了自己,吓得他连忙回头朝着白玉笙喊道:“救命!她想把我勒死!”
白玉笙深深叹了口气,毕竟他也并非不解风情的人,看到屈湛主动抱住了百里守诚,当即便识趣的朝外面走去,丝毫没有搭理那个在屈湛怀中不断挣扎的人
“别动我想抱你很长时间了”
屈湛知道百里守诚想要逃开,当然她也知道,一旦她松开怀抱,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有机会抱住他了。
即便她的『性』格再怎么温顺,体格再怎么壮硕,经历了诬陷、胁迫、关押、也终究还是想找个人抱一抱。
说到底,如果她的身材像个正常人,她其实也是个柔弱的姑娘罢了
“听说你是为了给我顶罪,所以才甘愿呆在监牢内的。”
百里守诚终究还是放弃了抵抗,感受着肩膀湿透的感觉,他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
“别傻了,那些人都是我杀的。”
屈湛听到百里守诚的话,终于将他松了开,转身偷偷拭去眼泪,随即便继续道:“从我离开梅城的那一刻起,我们的婚约便已经没有了。”
“至于我为什么会去杀刘府那些人,是因为我见财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