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爷,你们梅城的人可真逍遥啊,身为城守不在府内看守城防,整日呆在青楼里面,也不嫌害臊,身为知县的墨大人不处理,不知算不算包庇他啊?”
石街上,鲁通判左右打量着江畔石街的盛景,啧啧称奇的同时,朝着引路的白师爷问道。
“呵呵,鲁通判恐怕不知道,绣春楼可算是梅城一大特色,在方圆百里内也算是有些名气的,百里城守作为极东之地来的人,对此处感兴趣,倒也算正常。”
“哦?极东之地来的人?他没事来梅城作甚?”
反正是闲谈,鲁通判虽然惧怕着“白阎王”,不过好奇心作祟,倒是也想知道这百里守诚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会被其他人惦记着性命。
“鲁通判来到梅城捉他,难道没有打听过他的身世,便糊里糊涂的过来了吗?”
“白师爷,您该清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论他是什么身份,只要触犯了律法,那本通判于情于理都该将他捉拿归案,要不然你让刘府数十口人如何瞑目?”
“通判好觉悟,白某这些年,很少再见到像通判这样刚正不阿的人了。”
“白师爷客气了,早听闻您曾在景王府做事,此时受命保护着你家大人,对于您这等青年豪杰,鲁某人才是真的钦佩,改日还想向白师爷讨教一下官场之道呢。”
“哪里哪里,若要说到官场之道,通判可比白某摸得透彻。”
白师爷路上不住与鲁通判客套着,待感觉日光被一栋楼阁遮蔽,便抬头观望,正瞧见千百道彩绸见一块匾额上,刻着“绣春楼”三个大字。
“果然如白师爷所言,梅城的绣春楼,气派程度不输介休城的烟雨阁了。”
鲁通判抬头看到此楼模样,当真露出一副惊异的模样,心想才刚过凛冬,这绣春楼仍旧一副朝气蓬勃的模样,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若非公务至此,他倒也想在这里买一回醉,品一品这梅城的风味......
“鲁通判,那百里城守在楼上歇息呢,你要不进去直接捉他?”
白师爷的笑,带着丝奸诈的感觉,鲁通判见到心中不禁生疑,踌躇片刻才想起白师爷并未向自己说明过百里守诚的身份。
“白师爷,您还没说过这百里守诚是什么来头呢!”
“哦?与通判一见如故,方才聊得开心,竟然忘了回答通判的疑问。”白师爷笑着赔礼的同时,稍稍清了下嗓子,随后才应道:“他啊...正是极东荒王府的小王爷!”
我擦!小王爷?连你“白阎王”我都不敢惹,我特么敢招惹四大疆王的公子?
鲁通判闻言先是面色发青,片刻后再面如猪肝色,紧紧盯着白师爷似笑非笑的面庞,忽的脑袋里想到了一个主意。
“绣春楼这般繁华,我等若是贸然闯入,恐怕对你们县衙也是个麻烦。”
“这样吧,听闻白师爷与百里...小王爷熟识,不知可否劳烦白师爷进去与小王爷说一声,只当是他陪我等前往介休城接受调查,待事情结束后,我等再将他恭恭敬敬的送回来。”
呵呵,听说百里守诚是个小王爷,你这通判立马便怂了,看来墨大人这次还真是幸运。
也不枉我方才特意告诉你,百里守诚的身份......
白师爷心里虽鄙夷鲁通判的人品,但面上不会做任何表示,只得装作有些为难的模样,盯着鲁通判又道:“通判,您...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若...他回不来,你要知道王爷会怎么想,到时候白某只能传达您刚才说的话了。”
“白爷...师爷,我也不过是个通判而已,您别为难我啊!”
鲁通判见白师爷一副不愿意的模样,连忙双掌合十道:“您白阎王的名气谁不知道,我现在既不敢得罪您,更不敢得罪楼里面的人,可介休城的知府大人说了,要我在三日内结案,您总该给个台阶下,让我想办法交差不是?”
“谁知道...您这一趟差,会不会将小王爷和屈姑娘交进去。”
“诶呦!我在这里向您担保,只要不是小王爷做的,不是铁证如山的情况,我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会保他和屈姑娘周全,您看如何?”
“嗯...既然通判大人将话说到这处境地了,那白某也不好再回绝了,当然...也请通判记住自己的诺言,事情若是办好了,白某自然会与荒王、景王二位说阁下的功德,但若是办砸了......”
办砸了,不说株连九族也差不多了吧......
鲁通判心知,“白阎王”提醒自己,这是一次机遇,也是他的一道坎,如果出了问题,他这条命肯定是留不住了,可若是他能够遵照诺言,照顾好屈湛和小王爷,那...他便能一飞冲天,从此成为二位疆王的亲信!
“呼...白师爷放心,这人...您尽管交给我!”
白师爷看得出来,鲁通判虽然是个贪官,但好在分得清楚轻重,他既然想明白了事情,那...白师爷便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哟!白师爷,您这次来绣春楼,怎么不戴面具了?”
老鸨早已瞧见门外被成群的人包围住,期初呆在楼内不敢说话,半晌才见白师爷走进来,当即便干笑着上前搭茬道。
“你是想问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吧。”白师爷轻声笑道。
“还是白师爷看得明白,如果是例行公事,我们自然是支持墨大人的......”
“无碍,清晨小点声,别将楼内其他客人吵醒,你只管将我带到城守的房间外,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处理。”
白师爷办事向来考虑的周到,老鸨听到这些话总算松了口气,随即便蹑手蹑脚的引领着白玉笙来到了一处房间外,擦干净了掌心的汗水后,便贴在门上轻声喊道。
“红袖!赶紧穿好衣裳,县衙来人有事要进来!”
“他们进来要做什么?”屋内传来女子说话声。
“诶呀!县衙要做什么哪轮得到你来问,只管收拾好了,然后给官爷开门!”
此话一出口,屋内立马没了声响,大概五、六个呼吸之后,才听到门插响动,随后便有为衣着淡薄的姑娘拉开了房门,抬头盯了白玉笙片刻,这才让开身子。
“这位官爷,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