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知县,墨子柒觉得自己有些窝囊,特别是面对白玉笙的时候,自己的意见和建议,总会被忽视,这让她感觉很不好。
甚至隐约觉得自己像个傀儡,正如此刻被两个中年『妇』女摆弄着,大有一种奔赴刑场的感觉,特别是两个裁缝时不时的在自己身上“揩油”,更让她有些羞愤。
“哟!都说知县大人貌若天仙,如今一见觉得天仙都不及大人一半。”
“你看这腰肢,纤细柔软,好似水蛇一般;再看这身形,窈窕『迷』人,不管配上什么衣物,都让人移不开眼睛。”
“如果大人未入官场,只怕外面的男人啊,都要为之倾倒,成片的跪倒在您裙下呢!”
“啧!你说什么呢!大人入了官场,怎么可惜了?”
旁边年龄较大的裁缝怒斥一声,吓得说话的裁缝连忙闭了嘴。
其实,墨子柒听着也不舒服,毕竟从裁缝的言语中,说道成群的男人用特殊目光盯着自己,甚至可能在每晚睡觉时,梦里
墨子柒猛地打了个哆嗦,刚听见旁边的裁缝喜欢什么颜『色』的衣物,便忽然察觉到两股骇人的威压传来,吓得墨子柒冷汗直冒,同时身上也浮现出妖狐的虚影,吓得两个裁缝跌坐在地上,一个呼吸的时间,墨子柒才恢复如常。
“什么情况?刚才发生了什么?”
从骨髓中传来的寒意,让墨子柒心中慌得可怕,瞧见两个跌坐在地上的裁缝,她没心情解释方才发生的一切,刚打算出去查看情况,却迎面瞧见白玉笙从外院归来。
“白师爷,刚才你察觉到什么情况了吗?”
白玉笙猜到方才墨子柒也有所感应,刚打算解释方才发生的事情时,余光瞥见两个裁缝慌『乱』的模样,猜到刚才墨子柒也忍不住现了原型,当即面『色』一冷。
“你们两个,稍后去账房领钱,记住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咽进肚子里,否则后果自负!”
白师爷是什么人,两个裁缝也有过些许的耳闻,见他说出这句话,便连忙拜谢,随即躲着墨子柒的目光逃出了内院。
“所以,现在能说真实情况了吗?”
墨子柒仍旧心有余悸的盯着白玉笙,很明显对于方才的情况很在意。
而白玉笙呢?见到墨子柒后,不知为何忽然冷静下来了,经过些许的思索,便长出一口气道:“没事,刚才梅城县衙有刺客闯进来了。”
刺客?
饶是墨子柒想象再丰富,也猜不出此事与包子丞有关。
虽然有些疑『惑』什么刺客竟然能够靠着煞气将自己的原型『逼』出来,不过墨子柒此时也留了一个心思,以至于后来,她因为此项举措救了自己的『性』命,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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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梅城开仓放粮了七日,数十万人跟着吃饱喝足了,十八个粮仓一点都没见少,估计梅城那些人,活过冬天都轻松!”
某处破庙,成群的难民缩在四处漏风的庙中休憩,此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年轻人,颇为兴奋的嚷着,将角落中蜷缩成一团的众人都惊醒了。
“又从哪听来的消息,咱们不是早便说好朝着岭南府一带去了吗?”
很明显,破庙中的难民并不相信眼前这个脏兮兮的年轻人,甚至对于他带来的“好消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而年轻人听到此话恼了,环顾四周见众人用一副怀疑的目光,猛地将腰间包袱摔在地上,从中滚出两三颗白菜和地瓜后,指了一圈的难民喊道。
“我跟你们说,梅城那头猪可是倒台了,听说是来了一位贵人,刚上任没多少日,便开仓放粮了,我可是亲眼看到街道上孩子抱着碗,连跑带颠的吃饭,就好像那饭都不要钱似的!”
饭菜不要钱?
在这个能冻死人的节气,粮食可比金银珠宝都金贵,而梅城竟然能旷费到这个地步!
青年人的话,明显说动了一小部分人,当然也不排除早已心灰意冷的人。
“说话不靠谱的崽子,啥人家也不敢那么糟蹋粮食啊!”
“就是!有那景象,估计是你在打探消息途中,一不小心睡着了吧!”
青年人面『色』憋得青紫,但他也能够理解这些人的顾虑,毕竟梅城与岭南府的方向相反,以三百人的数量,这一车粮食能不能挺到岭南府都是问题,又怎敢在有限的时间内,花费心思去追寻不切实际的想法呢?
更何况,青年人最开始也不信,直至他亲临梅城后,才发现此言非虚,甚至他还亲眼看到了其中一处发粮的位置,当看到好像小山般的粮堆时,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
活这么大,他还是头一次看到有这么肆意挥霍粮食的
“你们不信便罢了,在场的人若是有相信我的,只管收拾行李,跟我快些在天黑前赶到梅城,如此咱们这个冬天的生活便无需担心了!”
破庙内的人交头接耳,仍有不少人抱着质疑的态度,但也有不少人愿意抱着豁出去的态度跟着青年人走,因为与其缩在破庙中等死,绝大部分的人更期望倒在奔赴希望的路上。
很快,庙中站起二十余人,默默地收拾着行李,同时贴着漏风的墙走了出来。
期间,仍坐在周围的人,只有冷漠的看着,质疑的观望着,丝毫没有起身的迹象,特别是那些老人,甚至还指着离开的人在笑。
嘴中不断在嘟囔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而在这种环境下,最终走到青年人身旁的人,不过**人
“阮小六!你不是说想找个能吃饱饭的地方吗?有这机会,你难道不想试试?”
青年人见只有这么点人愿意跟自己走,显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随后便朝着最内侧落单的人喊道。
而后者,裹着脏兮兮麻布的身子抖了下,随即抬起头朝着青年人观望去,半晌才迟疑的站起了身子,绕过冷眼看待自己的人。
“快走两步,听说你家人不是在梅城吗?”
名唤阮小六的人茫然瞧着青年人,似乎是想起确实有家人,但不知怎的,又神『色』落寞的原地坐了下来,随后朝着神『色』差异的青年人道。
“吃饭我跟你走,家人我不想认。”
“成!要是让你饿着一顿,我便卸个膀子给你吃!”
青年人哪里管得上阮小六家发生过什么,见他给了个契机,便做了担保,随后便带着几人缓缓消失在了风雪中。
而阮小六呢?似乎经历了非常激烈的心理斗争,随后才重新站起身子,朝着队伍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