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怀义作势欲斩,面无血色的米盖世突然吼叫起来:“等一下!”
浩然示意史怀义停手,与米盖世对视。
米盖世鼓足勇气道:“圣师阁下,父亲大人待您诚以至极,盖世自问对您从无不敬之心,您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承认你们米家待我确实不菲,然而这等小惠岂能与是非大义相提并论,浩然身为华汉臣将,自然是与尔等叛国逆臣势不两立。”
浩然忠义之名早已传遍星联,自家妄图纳为己用,怨不得人。
米盖世转而看向专离,他身后并无越星甲士,问道:“专将军也是伪降?”
“很荣幸的告诉米大公子,你留在洪星的心腹,都去了资溪磁矿挥汗出力,为洪星发展做贡献。”
“你们!”米盖世气急攻心,一句话没说完晕厥过去。
“唉,真不愧是骄生惯养的公侯子弟,这点打击都扛不住。”专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在那摇头叹气。
“大公子……”
楚将齐声呼唤!
“把他带下去。”浩然挥手制止喧哗,道:“念在曾经并肩作战的份上,我可以饶恕尔等性命,待时机成熟会将你们遣送回楚星,所以我希望你们别给我滋事,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浩然小儿,你不得好死,我家主公不会放过你的。”十六万舰队丧尽,项方自觉无颜回见米海仪,一心求死。
史怀义大怒,拎着机刀就要斩下他脑袋。
浩然道:“算了,史将军犯不着让这叛臣的血玷污越星大地,将他带下去单独看押吧!”
“遵命。”史怀义收回机刀下令:“全部带走。”
喧嚣的宴会厅寂静下来,浩然端起酒杯对专离和史怀义道:“浩然得以反正复归自由身,全靠两位将军相助,我敬你们一杯。”
两人饮尽杯中酒,专离道:“下官也敬大人,此生能与大人并肩作战,纵死也无憾!”
“专将军言重了,余愿与将军齐心协力,共赴时艰,待见光明。”说罢,浩然同样是一饮而尽。
史怀义随即为浩然斟满杯:“下官虽不如专将军追随大人那么久,却也感受到大人拳拳之心,自今以后,只要大人一声令下,末将万死不辞!”
“老将军忠义之心,浩然感佩于心,往后少不了要麻烦老将军。”
“大人有事尽管吩咐,末将无不遵办。”
“嗯!”浩然放下酒杯道:“纸包不住火,楚星很快就会知道越星之变,我和专离将军要马上带着舰队,赶回洪星应对楚星反扑,越星就交给老将军了。”
“末将明白,但请大人放心,我一定守好越星。”
“面对强楚悍吴,老将军百折不挠,浩然绝对相信老将军。眼下杨度的精力主要集中在东面与齐鲁争霸,短时间内相信不会来犯,您防范的重点是北域的皖星;虽然那条星道难行,却也不能疏忽大意,我知道越星底子薄,为保万无一失,我给老将军留两万空舰,老将军要尽快召集预备役复军充实越星战力。”
“大人万万不可,越星虽然经历吴楚之战,却有不少溃舰隐藏在各座行卫,假以时日便可收拢,而洪星那边要面对楚军的狂风暴雨,万万不能轻视,这两万舰您还是带上吧!”
专离道:“统领大人和史将军你们两个,说得都有道理,且容我说一句实话,我们总计得楚舰十万余艘,闽星召集了四万舰的预备役,我洪星能召到的预备役估摸着也是这个数,剩下两万空舰却是无人操控,且先留在越星,交由史老将充实人手编练成军,等到洪星需要支援,老将军再率部前往助战。”
“这个主意好!”浩然与史怀义同声道。
三人相视一笑,浩然道:“时间就是生命,我和专将军即刻启程,等洪星预备役入舰时,还要烦请史老将军费心督办。”
“大人放心,我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编练成军,送回洪星。”
“好,那我们就先走了,老将军多多保重!”
浩然回到洪星,旋即召集各大媒体,发布到任洪星公告。
华汉帝国军中将、翔宇陛下钦赐义宁侯暨洪星统领,洪越闽三星军务提督浩然敬告星联帝国各界:
先帝授封之命,浩然深深铭于心中,军人职责使命,浩然旦夕未敢忘记。
前番在楚任事,为楚征伐实受其挟,迫于无奈而权宜从事,今浩然枷锁尽除,乃归本职,敬拜修宇陛下。
有鉴于翔宇先帝遇刺一案迷雾重重,为防朝堂奸佞乱命,洪星军政暂由浩然代摄,待到朝堂清明,还付帝君。
今日之帝国,战乱四起,浩然身为华汉臣将,痛心疾首之余,不得不谋思匡扶,伏乞心怀华汉同道之士连心结义,镶助浩然扫清逆乱,则华汉幸甚!兆民幸甚!
浩然
帝国五百三十七年三月三十日
公告一出,舆论大哗,浩然应媒体之请,又召开了专题新闻发布会,向各大媒体披露自己身陷楚星的始末。
他掰着手指向媒体历数了楚星对自己使出的各种卑劣手段。
其中包括米海仪给自己灌药酒,让侍妾文殊儿色诱自己,浩然都是毫不隐讳。
有外星记者提问:“浩然统领大人,您刚才说到,您当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了米海仪的凤凰酒,他又安排自己侍妾色诱您,据我所知,凤凰酒无药可解,请问您后面是如何摆脱米海仪的诡计?又或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接受他的安排。”
这个问题有点八卦,与浩然一起出席发布会的下属想要驱逐那名记者。
“本统领无愧于心,无有不可说之事。”浩然制止了自己手下,而后郑重其事回答记者的八卦提问:“你说的不错,凤凰酒确实无药可解,我当时不得不咬破舌尖,以痛感来保持神志清醒,从而在回房途中甩脱米海仪侍妾;因为凤凰酒的缘故,甩脱米海仪侍妾后,我在楚音馆找了个馆中女子解毒,在这里我要向我的夫人道歉,香姐对不起,当时我真的是情非得已,请你谅解。”
浩然的坦诚,搏得媒体记者们的好感,众人纷纷为他鼓掌。
浩然又耐心的回答了十余位记者的提问,最后道:“本统领与楚星的一切,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了,感谢诸位在百忙之中莅临这场发布会,谢谢大家,再见!”
这时,人群中有一位瘦弱的女记者突然冲上主席台。
现场护卫大惊失色,连忙将她死死的跪压在膝下。
她一边挣扎一边喊叫:“浩统领,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浩然示意护卫放人,亲自将她扶了起来:“你说吧!”
“谢谢统领大人,请允许我先简单介绍一下自己,我叫许梦萍,是海庙传媒的记者,大人您初至洪星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海庙传媒除了新闻传播之外,还有影剧制作等许多其它业务;统领大人刚才向大家介绍了您在楚星的境遇,与及您在越星的神奇翻盘,我脑海中立时闪出不可思议这四个字,我想在场的各位也和我有同样的感觉吧!做为一个多媒体人,我很希望能将统领大人的事迹制成影剧,不知统领大人能否将这个版权出让给我们海庙传媒?”
“冲着许小姐这份执着,我答应了,不过你们在制作影剧时,原则方面要给我保证实是求是。”许梦萍的这个请求,在浩然看来,根本不算什么事,倒是海庙这个名词,让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洪星公告一出,星联大震。
消息传到楚星,米海仪气得头发竖立,心脏病发。
十六万本部舰队丧尽,米海仪躺在病床上嚎叫:“浩然小儿,我与你势不两立,我一定要让你后悔。”
急性心梗塞,缓过那口气便没事。
米海仪回到星府,第一时间询问去桂星接浩然家属的事,然而并无回音。
按照路程时间,他们早该回来,结合现实,他知道,这条路没指望了。
好在七星舰队已经整合完毕,不怕他们造反,楚星尚不至于一劫不复。
米海仪下令各路舰队抽调部分精锐向洪界集结,同时派出使者进入洪星,希望能将楚军将士要回。
桂星,吕有德获悉浩然与楚星公开决裂,第一时间将楚星府的人拘捕,而后叫上黄韶文与诸葛喜去琼星小镇向安民王爷报喜。
对于自己的徒弟,安民王爷从未怀疑过。
浩然在越星的神反转,对他而言并不算意外之喜。
反而是吕顺香,了解了整件事的始末,口中连连谢天谢地。
至于浩然对于背叛她的道歉,在她心里根本就不是事。
她巴不得浩然能多娶几个女人,为蒋家开枝散叶。
消息传到汉星时,高长恭正在与韦启辰商议军务,不由慨叹道:“还真不出你所料,义宁侯确非背君忘义之徒。不过我很好奇,你与他并无深交,何以笃定他不是真的归附米海仪。”
“我猜的。”韦启辰搪塞于他。
“那次我们开会研判楚星,你连一丝犹疑都没有,百分之百的认定他不会附楚谋逆,这里面绝对有内情。”高长恭一听便知其没讲实话。
韦启辰见瞒他不过,反问高长恭:“以大人对青将军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骄傲,源自血液里的骄傲。”高长恭想了想,这样形容自己的那位族兄。
“这就对了,义宁侯少时曾得到过高青将军的赞赏,他们是同一类人,宁死也不会变节。”
高长恭无意探究浩然与高青的渊源,就事论事道:“这件事米海仪绝不会善罢干休,他势必要趁义宁侯根基未稳大肆进攻洪星,你马上组织舰队在楚星边界举行演习,以此牵制楚军,如有必要,我们的舰队不妨突过楚界。”
“高大人,义宁侯打过护道之战,且表现非常出色,以他的勇略,十万舰队足以同楚星周旋,眼下他最缺的并不是舰队。”
“哦,那他缺什么?”高长恭疑问道。
“洪越闽三星工业基础薄弱,根本无法为十万战舰提供维护,纵有十万舰,若是不能得到有效维护,恐难长久。”
“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从我们的船坞抽调一批工程师,派人护送到洪星去;既然要送他人情,那就索性一步到位,演习的事也别落下,照我说的去办。”
华星,军部总理慕容宜看了报告气得不轻,浩然的公告就差没点指着他慕容宜的名骂。
他终究是一代枭雄,很快冷静下来,吩咐任胜召集心腹开会研商对策。
“岳父大人不必多此一举,浩然此人我最了解。”任胜深得慕容宜赏识,已将自己的小女儿许配给任胜。
“你了解,你什么时候与他有交情了?”慕容宜问道。
“不瞒岳父大人,义宁侯的原名本叫蒋彦清,和小婿一样都是赵星人,他还是当年名动星联的‘四少血案’制造者,那位女教师就是他现在的妻子……”任胜将所知浩然的一切和盘托出,而后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与我们势难相处,目下我们最好的对策对是让米海仪同他死掐,如有必要,我们还得助米海仪一臂之力。”
慕容宜想想,眼下确实只好如此:“这件事你要严密跟进,但有异动,马上向我汇报。”
阳明学宫,苏静云盯着网屏喃喃自语:“你封他为侯,但愿他能还你一个公道!”
元星,张保境抚须而吟:“星联真是代有人才出,吾华汉有救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