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追杀,吴忠和黄少先后让蒋彦清砍倒,只有窦聪跑到了楼下。
“再跑啊,你怎么不跑了!”蒋彦清的机刀抵在窦聪心窝冷嘲。
“你发过誓放了我们的。”
是,没错,这已经不是房间里了?”
窦聪颤声道:“你就不怕祸及九族吗?我们可都是帝京的贵族,杀了我们,四大家族诛你九族名正言顺,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对付你,还可以帮你遮掩这件事。”
“用不着。”机刀从窦聪前胸穿过后背,血从刀尖滴落地上,散落成梅花状,鲜艳夺目。
“你真的不怕死。”窦聪带着不甘,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嗤噗…蒋彦清抽出机刀,在窦聪身上一阵猛剁:“让你欺负女人,看你还欺不欺负女人。”
“彦清你在干什么?快停手。”戴蒙追到楼下,看到那一幕惊得不敢相信,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满脸正气,充满阳光的少年吗?
残肢四处,无法分辨。
回过神来的蒋彦清也让自己的行为吓一跳,但他并不后悔,如果时间倒流,他还是会这么做。
“四个人全死了,你赶快走吧!”戴蒙首先想到的是让他逃跑。
“我走了,你怎么办,香姐怎么办?你想给我背锅是吗?”
“香姐一个女生,相信他们不会为难她,只要你走了,她才能安心。”戴蒙确实是这么想的。
蒋彦清摇摇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家伙跑路时,已经向人求救,想必很快就会有人来,别说我不会走,就算想走也走不掉。”
世家大族,从来都视百姓如蝼蚁,现在,他们眼中的蝼蚁,杀了他们子弟,不把蝼蚁踩死怎会罢休。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戴蒙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帝星联高层,也不全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代理赵星统领高青,就是个深明大义之人。”
“对对对,上次他还单独接见过你,赶快联系他,请他出面主持公道。”
“杀人者死,这是帝星联的铁律,别说高将军出征了联系不上,就是他在,也保不了我。”
“那,怎么办?”戴蒙心中大悚,脸色发白。
蒋彦清扬起腕表,拨通刘大有的通讯:“刘院长,我在女教师公寓砍了几个非礼女老师的败类,现在我向你自首。”
“你说什么?”正在用膳的刘大有接的蒋彦清的报告,吓的筷子掉落地上,他不敢相信,竟然发生这么重大的事件。
蒋彦清如实告知:“一共是四个人,全部是从帝京来的,四个人全死了。”
“我马上派人过去,你要配合我的人调查。”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刘大有马上命令学院保卫队赶赴女教师公寓,而后紧急联系魏西安参谋长。
魏西安接到通报,同样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沉思片刻后道:“刘大有你听着,这件事情发生在牧邦学院,现阶段的调查主导权必须给我牢牢掌握住,你一定要确保当事人的人身安全,查清事情的真相,尽快形成报告。”
到了他这个位置,考虑事情远比一般人深远。这件事情极有可能成为帝国两大政治集团新一轮角力的轮盘,现在,必须要未雨绸缪。
两人回到吕顺香家中,她还在惊恐中,蒋彦清从衣柜找了件风衣给她披上,抱住她的双肩:“香姐不要怕,我是彦清,那些坏人都给我杀了,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彦清!”吕顺香扑到她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蒋彦清轻抚她的后背安慰她:“一切都过去了,没有人能伤害你的。”
“我的香姐啊,我知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彦清就要大祸临头了,你赶紧劝劝他跑路吧!”
“彦清你怎么了?吕顺香在蒋彦清怀中嘤嘤问道。
蒋彦清不满的横了戴蒙一眼道:“没事的,别听他胡说八道。”
“他把那些人全部杀了,学院保卫队马上就要来把他抓去处死。”不满、暗示,戴蒙通通视而不见,他已经顾不上了。
历经过劫难的人,心都能坚强,知道蒋彦清杀了人,吕顺香马上忘了自己受的伤害,推开他说:“彦清你快走。”
“跑不掉的,他们该是已经来了。”
事情正如他说的一样,学院保卫队十二名军士全副武装来到公寓楼下;另外,严恪典带着两名贵少随之而到。
当他们看到楼道入口处那具男尸,深深的为之震惊。甚至无法将其称为尸体,说肉块或者更贴切些。一百多刀,死者早已面目全非,既使严恪典与他同来赵星,此时也认不出他是谁。
是谁,竟然如此残忍?
相比严恪典的惊异,知悉内情的保卫队就平静的多。
严恪典回过神,知道事情严重:“快他们还有三个人,晚了就来不及了。”
“已经来不及了?”保卫队长道。
“你说什么?”严恪典刚平复的心,再起波澜。
我们接到凶手的自首通报,四人已经全部遇害。
“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必须严惩。”
“这里是军校,一切依照军法。等调查清楚后,自然会将凶徒送上军事法庭审判。你们要援救的人已经遇害,请不要干扰我们办案。”
“你。”
严恪典没想到,一个小队长竟然敢这样和自己说话,气愤道:“作为遇害者的同伴,我们必须享有参与知情权。”
“随便!”小队长说完带着人直接上去,严恪典咬咬牙道:“走,我们回去。”
“严大哥你不是说要参与知情吗?怎么又不去现场了?”身后一名小弟狐疑道。
“你们不觉得恶心吗?我那是给自己找台阶,也是说给魏西安听的。”
“原来是这样,严大哥高明。”
军法队进入吕顺香家中,几人已经平静下来,蒋彦清高举双手喊话:“人都是我杀的,与他们无关。”
军法队长肃然道:“真相我们自会查证,凡是涉及此案的人必须配合我们调查,全部带走。”
事情并不复杂,公寓楼道上装有全方位监控,把监控调出来就是证据。
当晚十时,刘大有将审讯报告送到了魏西安的办公桌。
“真是可恶,死了活该。”这是魏西安看完报告对四少的评价。
敢做敢当,不愧是高将军欣赏的人。他对蒋彦清印象不错,只是太可惜了。
刘大有深有同感:“参谋长大人,你看能不能救他一命。”
“这件事太大,别说我魏西安救不了他,就算高青将军在此也无能为力。”
“我也知道那不太可能,但还是感到惋惜。”
“我们都是帝国军人,必须遵守帝国法典,呈报军部,将其移交军法院吧!”
事实清楚,动机单纯,军事法庭依法判处其死刑。魏西安想着事情就这样了结,可是,事情岂能如他所愿。
贵少那边,当晚就有人给帝京送信,消息传到华星,有如飞石落海,击起千层浪花。
窦家,是一个老牌家族,早在帝国初立时,他们就开府立邸,五百年间出过三位总理大臣,一位大将军,两位贵妃。这样一个大家族,历经五百年而不倒,他的底蕴又怎不惊人。
当代窦家家主窦纯,早年历任帝国皇家学院教授、副院长;朝臣中,许多人都曾是他的学生。
窦聪在赵星给人剁成肉块,对窦纯来说,就似在他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难以接受。
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砍死他窦家子孙的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弃儿。“谁能告诉我,是谁让他在牧邦学院呈凶?我要他为此负责。”
禀告家主,年初赵星遭到扶和劫掠,牧邦学院的负责人死了,是高青奏请军部将牧邦学院收编为机甲学院。”
“高青啊高青,我窦家从未得罪过你,你却让我窦家受此大辱,不给你点颜色瞧瞧,窦家何以在帝京立足。”
“窦福,你马上给我去约柴黄吴三家家主。”
名唤窦福的管家应声出去后,窦纯端起桌上的阳春茶,浅押一口,闭上眼睛品味茶的芬香,再无半点不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