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双手,最少先休养一个月,不要动用任何力道。至于留下的后遗症,你以后给人做手术时,就能感觉到了。”
老博士很惋惜的摇了摇头。
“本来以为你是我最有天赋的学生,你是上帝的孩子,以后的成就肯定会超越我。但是,很可惜,你没有保护好你的手。”
杜祎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要疯了。
她向来骄傲,凭借着绝佳天赋,可以说从来没吃过什么亏。
而这一次,已经涉及到她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了!
“师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杜祎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满怀期待的看着老博士。
老博士只是用悲悯的眼神看她:“当然。我也希望能让你的上帝之手完好无损,毕竟你真是我用所有学生中,最受上帝眷顾的人。”
老博士说得很肯定,最后杜祎绝望了。
她一双手都被打上石膏挂在胸前,从她师父那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失魂落魄。
“祎妹子,怎么样啊?”
“你的手不会受到影响吧?”
“还有你带回来的那个男人,要不要我们帮你杀了他?”
一直守在老博士这里的人看见杜祎出来,立即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一来是因为他们关系确实不错,二来则是因为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谁会愿意得罪一个医者。
老博士之前一直是他们组织的王牌医生,但是这老家伙脾气古怪,有时候连自己组织内部的人都不愿意救。醉心医术,一天到晚躲在自己实验室,他闭关的时候谁也别想打扰他。
杜祎可比老博士好说话多了,小姑娘一个,虽然脾气也有些任性。但只要好生哄她,求着她,出手救人是没问题的。
杜祎心烦意乱。
“你们好烦呐,能不能先别说话?”
瞬间,一片寂静。
大家心里都有种不祥的预感,看这样子,难道是杜祎的手伤到了根本?
回到自己家后,立即有人告诉杜祎。
“祎,那个伤害你的男人,已经被我们关在了你的地下室里,需要我们帮你教训他吗?”
毕竟现在杜祎两只手都不能动弹,即便是要发泄怒火,那也得有人帮忙。
杜祎心里乱糟糟的:“你们都先走,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等所有人离开后,杜祎来到地下室。
沈焰已经被人从轮椅上拎下来扔在地上,手脚都被捆住,完全无法动弹,他正处于混昏迷中,杜祎上去就是两脚。
她前所未有的憎恨一个人,因为他毁了她所有骄傲!
杜祎狠狠踢在沈焰身上,恨不得踢死他。
沈焰从疼痛中醒来。
睁眼。
看着双手被吊在胸前的杜祎,竟流露出一丝笑意,神情略带嘲讽。
“如何?你的手有问题吗?”
他一张口就问候她的手,简直就是在杀人诛心,伤口撒盐。
杜祎怒极,又给沈焰腹部踢了两脚,踢得沈焰正面朝上。
他有些无所谓的仰躺在地上,呵呵笑着,嘴角有血沫溢出。
语气是难以言喻的畅快:“看你这么气急败坏的样子,应该是手有问题吧?杜祎,难道从来没有人教过你,不要将你眼中的蝼蚁逼上绝路吗?”
即便是蝼蚁,在逼到退无可退的时候,也是会奋起拼死给人咬伤一口的。
要不怎么古话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呢。
“沈焰!我告诉你,从今往后,你别想有一天日子好过!”杜祎双目狠狠瞪着沈焰,宛若要吃人一般。
“我会每天每天的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让你后悔自己愚蠢的惹怒了我!”
沈焰无所谓的躺在地上,偏头。
“是吗?那我拭目以待。”
真是个蠢货!
沈焰心中对杜祎不屑一顾,如果换做他是她的话,就会选择斩草除根,而不会将伤害自己的人留着慢慢折磨。
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只要人活着,就意味着一切都有可能。
有可能逃出去,有可能东山再起,有可能报复回来。
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迟早有一天,杜祎会后悔今时今日的决定。
苏媚,等我!
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
沈焰将头扭向另一边,眼底是对心爱之人无尽的挂念和担忧。毕竟不管他自己遭受什么折磨,他都能咬牙忍下去。但一想到遭受折磨的人是苏媚,他只会觉得万念俱灰。
…
而此时的苏媚,身边正陪着琴姐。
自打从黎桑那里得知沈焰下落不明后,琴姐就每天主动过来陪着她,一直到深夜才离开。
苏媚知道琴姐这么做是为什么。
无非是觉得沈焰刚传来不太好的消息,担心她整个人情绪崩溃,于是这才多来陪陪她。
她领这份情了。
不过虽说沈焰现在还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但她还没有到彻底崩溃的地步。
毕竟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老爷子的葬礼日渐临近,越来越多沈家的亲朋好友赶赴港城,还有平日里一些合作伙伴,下属子公司负责人等等。
这些都是该招待的要招待,该安排住宿的要安排住宿。一切事情都枯燥而繁琐,她都需要渐渐学会处理面对。
“媚媚,我看着你都觉得辛苦。”琴姐给苏媚端来一盏燕窝,强行将她摁着坐下休息,“再忙也要学会放松,别跟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一天到晚,沈家老宅的客人跟流水似的,就没停过。
苏媚一口气将燕窝干完。
琴姐看着她,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你说你喝个东西都这么着急。”
苏媚不好意思的轻笑了一声。
没办法,这已经是她这几天养成的习惯了,干什么事情都着急忙慌,风风火火的,生怕耽误时间,只想快点再快点。
“其实按理而言,像沈家这么大的担子,本不该压在你一个女人身上的。”
琴姐是真觉得心疼苏媚,有些女孩子越是坚强,就越是让人心疼。尤其是像苏媚这样的,一声不吭地扛事儿,完全不抱怨一句。
“事到眼前,不该也该了,谁让我跟沈焰是夫妻。他不在的时候,我有义务帮他守好这个家。”当然,如果她不爱沈焰又是另一回事了。
“我现在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过往积累的能力,远不足以让我处理好眼下这些事情。之所以会这么累,归根究底是因为我不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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