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俩侍卫同时发出抽凉气声,只觉得虎口剧痛不说!整条手臂似都跟着痛炸了!
事实上——
“砰!”
一道道血雾,还真就在此时,从俩侍卫的手筋中爆出。
“嗷!”
当场痛得嗷嗷叫的两人根本站不住,先后翻滚到地上去了。
司浅浅趁机关回车门,好给撞晕过去的翠柳施针。
马车外就炸开来了,“这、这怎么回事?!”
“车内恐有高手!快围住马车!”
“速去禀明皇后娘娘!……”
一连串的混乱叫囔,让分神听了一耳的司浅浅明白到,要抓她的是中宫的人!应和皇帝无关。
如此说来……
收针的司浅浅,立即高声哭喊,“天呐!我们王爷命真苦!摊上这么个恶毒后母!皇后这是要逼死我们王爷啊!”
原本嘈杂的宫道,瞬间沉寂,“……”
谁都不敢发声了!
就连中宫负责此事的掌事妈妈,都楞了一下!也就是这么一愣,就出“大事”了。
司浅浅已经接着哭嚎起来,“我们王爷为了存活,都不敢参与任何政事,被逼的只能天天买醉!皇后娘娘啊!你怎么还不肯放过我们王爷!哇——
我们王爷真是太惨了!果然是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若是先皇后在!谁敢在宫中拦我们王爷的马车,让臭男人欺负我这无用妇孺!哇——不活了!本王妃不活了!”
这厢哭完……
“砰!”
马车内就传出一声巨响!
于是刚转醒的翠柳,恰好看见她家娘娘满头是血,自然吓得惨烈嘶喊起来,“娘娘!娘娘——”
如此凄厉的悲呼!听得司浅浅忙抱住小婢女,低声安慰:“柳柳别慌!你家娘娘我头上的血,是从你头上抹过来的。”
翠柳:“?”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小婢女,表情就更精彩了!
以至于不得不赶来的禁卫军,在打开王府车门时,看到的就是满头血、丢了魂的王府婢女,以及她怀里也满头血的秦王妃。
如此惨烈的现场……
让身为统领的何牧,不得不沉声令道,“董醉,速去请御医来!董嗡,速去甘露殿禀报圣上和秦王!”
“且慢!”终于回神的中宫妈妈,当然要制止,“无需如此麻烦,人送去莲华殿即可。”
“人命关天,恐怕不妥。”何牧并不想得罪中宫,但他身为禁卫军统领,既然已经出现,就不能让这事闹出人命。
然而,那中宫妈妈却豪横表示,“我们娘娘自能做主!”
“这……”何牧心下已经打算不理,毕竟中宫已经放话了!日后有事,也找不到他这小小统领身上来。
看出他意思的中宫妈妈,就让中宫的人立即动手,“来人!还不快将罪女司浅浅带下!”
原本乱掉的中宫办事者,这才连忙上手!可惜……
“住手!”
金德的声音,已及时喝来!
这熟悉的尖细嗓音,让差点装晕装不下去的司浅浅,安心下来。
然而,司浅浅还是低估了,中宫众人的豪横程度!
那掌事妈妈见来的是金德,居然直接放话,“哟,是金德啊,你来了正好,回去告诉你们王爷,他娶的这门妻室不行,先皇后不在,我们娘娘就算背上恶毒继母的骂名,也必须代为处理了。”
金德:“……”他就不说话了。
掌事妈妈就不阴不阳的笑了,“告辞。”
中宫上下见此,当然都不忌惮的,一把推开秦王府的驾车太监,粗暴的将缰绳夺过去!
翠柳急得要哭了,“住手!你们住手!你们、你们这是草菅人命,娘娘!娘娘——金公公!金公公!”
此刻的翠柳虽然已经明白,自家娘娘人还没事,可若真去了莲华殿,就难说了!
但金德楞是一声不吭,只忍辱负重的看着中宫上下!
眼看中宫之人,已驾走马车了,翠柳哭了,“金公公!”
“……”沉默的何牧暗暗叹息,正准备带人离开,去别处巡查。
一从人影,却从金德身后的宫道拐入!紧接着——
“朕方知,独孤就是这么善待朕的律儿!”
此声,如沉龙腾空!炸出满地惊雷!
惊得何牧立即“咚”的一声,跪了,“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前头那片扬长而去的中宫上下,就像是被拉了暂停条似的,同时僵住。
随后,禁卫军上下已齐齐跪地拜呼,“恭迎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中宫上下:“……”
已经满头冷汗的他们,纷纷看向了他们的掌事妈妈。
而老脸惨白的掌事妈妈,已经抖得不行!
完全没料到今儿这事,会如此一波三折的她,自觉看到了死期,方才的豪横气势,全崩了。
偏偏人家皇帝还幽幽问道,“走啊,怎么不走了?”
“咚!”
掌事妈妈滑跪得那叫一个清脆,两行老泪也跟着淌下来了,“老奴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万岁!”
“拜、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惊慌失措的中宫上下,跪得那叫一个乱。
被大力太监扶下帝撵的代宗,一手搭在萧律腕背上,鹰目沉得惊人,周身的帝王低压,碾得中宫那帮人,都快吓尿了。
可再怕!也得撑起来的掌事妈妈,不得不战战兢兢道:“圣上容、容禀,老奴、是、不是,皇后娘娘是、是听说司二小姐出身……”
“砰!”
一脚踹出的代宗!直接将禀事的掌事妈妈,给踹撞到宫墙上去了。
“噗!”
吐了一口老血的老妈妈,脸色发青,却不敢惨叫,还得忍着剧痛,不断磕头,“圣上息怒,圣上息怒……”
“滚回去!把独孤给朕叫来甘露殿!朕倒要看看,这些年她是怎么善待朕的皇儿!”代宗的盛怒呵斥,吓得中宫上下连忙跪滚,一个都不敢站起来走。
何牧也连忙跪拜请罪,“末将有罪!”
“滚!”
何牧一听,二话不说,赶紧带着自己的人滚!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的扫向某处,那里正站着沉默无声的——秦王!
只一眼,他就明白,今儿他是站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