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关于我的记忆也需要清除？！！”
姬清月脸色刹那间雪白。
“这是你的意思？”
“还是安然的意思？！！”
“这是我的意思！”
“我是瞒着我哥来找你的。”
“他很在意你这个师尊。”
“就算同意也不可能和你说这种话。”
“...”
姬清月眼中闪过怒火和惊惧。
“想都别想！”
“至少我没有伤害过他！”
“就算是我和他的回忆，也不可能是痛苦的！”
“正是因为你没有伤害过他，我才说只删除他的记忆！”
“姬清月，你扪心自问，我哥回忆关于你的记忆，真的不会有半点痛苦吗？”
“那到底是谁在明知道自己的情感的情况下，亲手碾碎了我哥的爱意？”
“不光是痛苦，还有愧疚！”
“我哥觉得他欠你太多，可是他真的欠你的吗？”
“你救了他，他亦救了你，这种恩情算得清？”
“姬清月，你不可否认！你也是我哥痛苦的来源之一！”
“我哥因为对你的愧疚和尊敬，不会说，只会默默忍受，那我来说！”
姬清月因为这段话，脸色再次苍白下来。
“这...”
“我的存在真的会让他痛苦吗？”
“是啊...我确实辜负了他的一片赤诚爱意...”
“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不！这不算是你的错！”
“这些年，我哥经历的，本身就是一场悲剧...”
安澜语气缓和了下来。
“姬清月。”
“你仔细想想，你真的还和我哥有可能在一起吗？”
“你是我哥的师尊，他对你又愧疚又尊敬，所以显得很亲近你，可是这段师徒关系，早就被你定了性，正是因为这种关系，再亲近，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了。”
“我是了解我哥的，日后无论时间再长，你付出再多努力，他都不会爱上你。”
“或许他会因为你的付出更加愧疚，而选择同你在一起，但是这种在一起是你想要的吗？”
“姬清月，我愿意来这里和你交谈，并非是来通知你的。”
“而是来同你商量。”
“毕竟你是那些人里面唯一一个一心为了我哥的女人。”
“你的存在，给予了我哥痛苦，这是一个事实。”
“日后你不可能得到我哥心，这又是一个事实。”
“所以我想与你做一个交易。”
“让我哥清除你的记忆。”
“相应的，我也给你一个可以预见的，你想要的可能性。”
安澜面色诚恳了起来。
事实上，她对姬清月颇有好感，只是迫于形势，不得不当这个恶人。
今天中午江妍妍对安然的那番劝慰，她也听见了，很明显他被说服了。
可是因为他对姬清月的愧疚和尊敬，有些话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这话也只能她来说。
姬清月情绪稍缓。
狐疑的眯起眸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给我一个我想要的可能性？”
“就是让你真正和他在一起，并且得到他的心的可能性！”
“代价就是他会遗忘关于你的一切！”
“我不是在强迫你，你可以把这算成一场交易。”
“毕竟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可能让我哥删了关于你的记忆，他很在意你，这事需要你点头。”
姬清月面色一整。
身子微微前倾。
“能具体说说你口中的可能性吗？”
就算是死死抓着安然不肯放手，她心中却未免不对自己和安然的未来感到绝望。
所以她愿意听听安澜口中的可能性。
“呵呵...”
安澜轻笑一声，旋即开口解释。
“你也知道，我哥不羡长生，只愿此生和爱的人一起相伴到老。”
“也就是说，他这辈子最多也就活过百年。”
“嗯，然后呢？”
“对呀，然后呢？难道他离去之后，事情就结束了？”
“嘶...你的意思是说...”
瞧见姬清月神情，安澜就知道对方明白了，于是点了点头。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人一死，便抛开因果前尘，再怎么样，那就要看命运的安排了，所以我说给你一个可能性。”
“只是可能性？”
姬清月明显有些心动了，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得到乖徒儿的心了，那就不如另辟蹊径，可有不由得眉头一皱，如果只是可能性的话...
“怎么？难道你还能安排命运的走向？主神怕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姬清月微微一怔，好似忽的想起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
“好，我答应你。”
“删除记忆的事情，我会和小然交涉。”
“我开口了，他必定是不会反对的。”
“但是...如果仅仅是一个可能性的话，还不够！”
安澜愣了愣，倒也确实，只是一个可能性的话，确实有点不能让对方接受。
“那...你想如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也不会让你为难。”
姬清月神秘一笑。
安澜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头同意。
能说服这位，确实是难得，再讨价还价就不太好了。
事情谈完。
安澜也没有久待的意思，很快起身离开姬清月的卧室。
关上门。
姬清月原先压抑着的表情便有些激动了起来。
随手从储物空间里一掏。
便拿出一个形态古朴的木雕老妪，老妪带着诡异的微笑，双眸散发着微微红光，有些可怖。
“呵呵...谁说我不能改变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