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播报一则新闻,就在刚刚有大批变异海生物侵袭了岛国本州沿岸的居民,造成至少一千多名人员伤亡,当地已出动海岸警卫队进行剿灭……”
“另据统计,全球因苦雨的大面积降落,很多地区作物变异无法食用,有专家证实这种苦雨是受核污水排海影响后的变异雨水,并指出岛国对核污水的超标危害物质存在重大隐瞒,网民嘲称这是核武水,这里提醒大家下雨天关好门窗,尽量不要外出。”
“为什么瘟疫爆发的时间与参宿四骤然变暗百分之六十的时间完全一致?”病房内响起一名女生的好奇声。
“因为参宿四喷发的能量让病毒产生了异变,而这种作用是持续的,产生异变的不只是病毒,很多生物甚至人类本身都会不断产生异变。”一名男生声音响起,听起来很虚弱。
“这只是参宿四爆发的前兆,就已经对地星造成这么大的影响,那如果正式爆发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至少会有一半以上的生物灭绝!”
“就像恐龙大灭绝一样吗?”
“可能比那还要严重。”
“如病毒快速变异一样,受核污染的海生物加快变异是不是也受到参宿四能量的影响?”
“应该是的,否则它们的变异速度不会这么超乎想象的快。”
“人发生异变后能不能治好癌症?”
“有这个可能!”
“岳鹏,如果病好了你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建康市医院病房内,一名脸色苍白却仍不失英气的女子放下手中的道经金光咒,转头问向同病房的癌患病友。
女子名叫云兮,二十岁出头,一名乳腺癌患者,正在准备着肿瘤组织切除手术,可即便念诵着道经也无法平复紧张的心情。
“我最想去跳伞,如展翅的大鹏来一次自由自在的飞翔!”
旁边病床上,比云兮略大些的男子放下手中的涅盘经,虚弱地回应着,坚毅的脸上一片灰暗,眼睛望向被楼板阻隔的天空,似在幻想自己正在天际翱翔。
男子名叫岳鹏,据他父母所说在他出生时,曾有一只金色的大鸟衔着一颗如舍利子般的暗紫色珠子扔到他出生的房间,医生们都觉得惊奇,登记时他父母就给他取名岳鹏。
这珠子后来他亲自测验过,结果显示并非舍利子,因为它的年份有一百多亿年,他推测应该是陨石,只是地星现有陨石年份最久的也只有四十六亿年,为前太阳系颗粒,这就让他很疑惑了,难道很早就有太阳系外的东西降临地星?
岳鹏出生后如他名字一样,一路高歌猛进,小学中学都是名列前茅,连连跳级,高考以全省第一的成绩考入建康大学天文系,更是成为最年轻的天文研究员直接进入紫晶山天文台。
可惜好景不长,进入天文台后,岳鹏的研究对象正是当下的天象主角参宿四,经过细心观察,数据推演,他以超强敏锐直觉做出惊人判断,参宿四已经爆炸了,且爆炸的参宿四会对地星产生直接影响,顿时引起天文界的轩然大波,一些天文宿老更是斥其一派胡言,毫无根据。
年轻气盛的岳鹏自然是想证明自己的,废寝忘食地扑在对参宿四的观察与天文数据收集中,随着不断深入的观察研究,他愈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尤其是不久前参宿四的骤然变暗,这是典型的恒星爆炸前奏,只是地星上看到时已是六百多年后了。
于是他更加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观察研究中,尤其是密切关注对地星影响的天文参数数据,吃饭自然是有一餐没一顿的,就连睡觉都只是在望远镜前打个盹,警示一响又连忙强打精神开始观察,一月下来瘦了二十多斤,他父母来看他时都快认不出来了,千叮万嘱要他多休息注意身体。
可他仗着年轻依然无所顾忌,关键是研究进入了临门一脚阶段,完整的研究数据很快就出来了,带着兴奋的心情继续投入到废寝忘食的研究中,结果在最终数据出来的前一天,他倒在了自己心爱的望远镜下,地上还有他吐的一大滩血。
换班的同事发现后把他送进医院,肝癌晚期且无法手术的检查及诊断结果,让还心念着参宿四研究数据的岳鹏惊愕莫名。
“自己如参宿四一样正值壮年,怎么会突然说爆就爆了呢?”
事实总是超乎想象,却不得不接受现实,老老实实地休息,乖乖地吃药,可仍挽救不回正在逝去的生命,他突然明白到“生命才是最珍贵的,其他都是浮云”。
他开始参读涅盘经,希望能在临死前明白生命的真谛,到目前为止他只明白七窍六识皆为虚幻,如癌细胞一般是在不断消耗人之生命力,而人的生命本源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只是他不明白人的生命本源到底是什么,是一种能量还是阴阳五行?
七窍六识如灯泡,生命本源如电池?生命本源是否有不同层次?癌细胞是否也属于生命的一种,为什么会与正常生命组织产生冲突?问题的关键在哪里?好像缺少了什么。
他认为自己犹如研究参宿四一样摸到临门一脚边缘,只是脚抽筋了始终踢不出去。
所以和同样被天妒英才的云兮聊聊天,成为放松抽筋思维的好方式。
云兮则是喜欢吃海鲜,又不愿自己买菜做饭,天天在外面吃或点海鲜外卖,海鲜被核污污染后哪还有安全保障,长此以往就吃成这样了。
“我病好后想干的第一件事,是去骑马射箭,在草原上奔驰,弯弓射大雕!”云兮灿烂星眸望向西北方,随即又黯淡。
“那你可得小心点,别射到我啊!”岳鹏捏着手串打趣着,串珠中有一颗暗紫色的很独特,正是那陨石珠子。
这珠子除了坚硬外,没啥特别之处,所以就被他拿来当串珠,平时戴在手腕上,想不通问题时会习惯性拿来捻动,经常会有一些灵感出现。
“你?”云兮稍显疑惑。
然后突然明白过来:“对,你是大鹏啊,那你可得飞高点,别让我追到你!”
她笑出洁白贝齿。
两人突然有些尴尬,这话女的说好像不太合适,云兮苍白的脸上不禁闪过一抹红晕。
心中却发出一声叹息,和岳鹏同病相处这段时间,深深被他的睿智所折服,有些想不通的事情经常被他开解,也很喜欢他的幽默风趣,可刚刚升起的新星就要陨落吗?感觉跟他相处时间越来越少的云兮心间涌起一股悲凉。
“那个,天快黑了,能帮我把望远镜架起来吗?”岳鹏指了指墙角的天文器材。
他的病床是靠窗的,为的就是方便观察天象,只是病情进入晚期,连架望远镜的力量都没有了,但仍想在死前看看让自己付出生命的研究对象,如此也能瞑目了。
云兮虽然也入中期,却仍有力气,不知是否跟她平时爱运动喜欢射箭有关,她床底下那张祖传的弓一般人都拉不动,她却能轻松拉开。
在她娴熟的操作下,望远镜很快架好,这都是眼前本该充满朝气的青年教的,也教了她怎么看星星,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找到织女星时的激动,兴奋了一晚上。
“其他大城市不借助望远镜很难看到群星,建康却是肉眼也能看到,这地方确实很特别。”岳鹏感慨与不舍。
“听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星,你的本命星是哪颗?”云兮看着正在调试角度的岳鹏眼圈有点红。
“我呀,我觉得是牛郎星,如牛一样一天不干活研究就叹气睡不着,你以后看到它就如看见我这头牛犊子!”岳鹏喘了口粗气笑道。
“我也觉得是,那这望远镜能送给我吗,好在晚上经常看你这头牛犊子是不是在偷懒!”云兮期待地看着他。
“当然,除了我,它只会属于你,记得继续我的兴趣,别让它蒙尘!”岳鹏微调好望远镜理所当然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