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像是被什么殴打了一样。
老万刷的一下坐起来,“我靠,我没死?”
“如果你再这么乱动,马上就得再死一遍。”江樱拿着记录板在一边看着。
这么一说,老万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过了,乖乖躺在病床上。
扭头看到江樱,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末了才憋出一句:“谢谢。”
“想感谢我的话就好好活下去,你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江樱掀开老万的被子。
老万看到自己那面目全非的身体,瞳孔颤动几分,但想了想,又笑了。
“你的身体现在是我的实验对象,在没有结束实验前你的命不是自己的。”
“我相信首领的目光,也相信您的技术。”老万笑了笑。
“那你还算是自信。”江樱写下最后一笔,把板子一收,“食物我会让一号送来,多休息,没事就睡觉,万一失败了还可以无痛死亡。”
江樱出去了,老万拉上被子,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
柳青和一些老万的两个家人在外面等着,看到江樱表情放松着出来,觉得十有八九是成了,心里松了口气。
然而江樱却淡然地说道:“坏消息,很坏的消息。”
柳青心里一紧,老万的老婆更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老万不会……”柳青试探地问道。
“啊?他没事,我都下压箱底功夫了,现在才出事是不可能的,我说的是我自己。”
刚松口气,柳青又听见后半句话,心又一紧,连忙上前查看江樱的状况。
“哪里受伤了吗?还是说不舒服?”
“我饿了。”
江樱面无表情的说:“我现在很饿,所以很不开心,这就是坏消息。”
柳青血压都高了,本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原来只是饿了,“等下我带你去吃饭,所以老万现在怎么样。”
“静养就好了,估计半个月下不了床,如果可以少去接触,万一他脑子一抽,心率乱了一下,估计就得GG”
老万的妻子听见老万的情况,心彻底放了下来,腿一软跪在江樱面前。
“感谢您救了我们家老万,如果有什么可以为您做的,我愿意不惜代价。”
虽然确实有需求,但是看了看老万那还不谙世事的女儿,江樱还是放下了收二号的心思。
“大姐,起来吧,你这么跪着我要折寿的。”江樱微笑着扶老万的妻子起来,拍拍她身上的灰尘。
“现在没什么,这恩就欠着,如果我要你做什么,我会让柳青转告的。现在就回去吧,过不了多久老万就能回归正常生活了。”
老万的妻子领着女儿走了,心情明显看上去不错。
待两人走远,柳青打趣着说:“没想到你这么会安慰人。”
“但我现在需要你的安慰,帮你这么大忙,请我吃顿好的吧。”江樱扭头笑着说。
半个小时后,江樱看着眼前那碗不明物体,沉默了。
拿筷子搅了搅,拿出来一看,筷子上黑黑的一层。
又看了看面前的几盘菜,基本都是一个颜色,江樱有些想哭。
柳青一脸期待地看着江樱
“吃哇?怎么不吃?”
或许只是样子难看,实际味道不错呢?
江樱试着夹了一片菜叶形状的东西,犹豫一会,伸出舌头舔了舔。
嗯?没有味道?江樱有些意外,本以为会难吃到极致的。
放下心的江樱一口闷下,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
这辈子直了.jpg
“啊?!江樱你没事吧,怎么了!”柳青连忙抱起江樱去找医生。
医生也没想到饭菜能给人吃昏迷,检查一番后也没什么问题,只能让柳青观察一会再判断。
过了一会,江樱悠悠转醒,看到床边的柳青,瞳孔一缩,一脚蹬在他身上。
“你想杀了我吗!菜里下了什么毒!”
“什么也没有啊,就是盐啊什么的。”柳青一脸无辜的看着江樱,“我没必要毒杀你吧。”
冷静下来的江樱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理,但还是没放下戒心,回味了一下嘴里残留的味道。
“你除了盐还放了什么?”
“就是普通的盐以及胡椒之类的调味料,现在除了那些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往食物里加了吧。”
柳青倒是没觉得什么,毕竟自己没试过。
“对了,估计是我翻炒久了,所以有些发黑,估计焦了一点。”
江樱回想起那苦涩而又齁咸的味道,舌头不禁有些发麻。
“答应我,以后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不要再接触锅碗瓢盆了,千万千万不要进厨房。”
江樱非常认真地看着柳青。
“很难吃吗?”柳青难以置信地问道。
“不是很难吃,而是能吃死人。”江樱更加认真地回答道。
看着江樱那认真的样子,柳青觉得自己应该不适合厨房。
(实际上没有炸掉厨房已经算是好的了)
两人这么对视了一会,江樱的肚子先开口了:“咕噜噜~~”
江樱脸微微红起,扭过头去,“去帮我找点浓缩食品之类的吧。能填饱肚子就行。”
柳青立马去找仓管领东西去了。留下江樱在床上休息。
“呼……那家伙做出来的真的是食物而不是毒药吗?”江樱后怕地摸摸胃,虽然难吃至极,但是吃下去后也没有什么不适。
有些无聊的江樱转头观察起这个房间,刚才还没有注意到,现在看起来倒不像是医务室之类的,反倒像是个人房间。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江樱随手拿起来,相片里是一个帅大叔,背上应该是他年幼的儿子。
背景看着像是末日刚开始十几年的那段时间,秩序还没有彻底丧失,人类也都还算团结的日子。
两人面容上都洋溢着笑容,儿子手里还拿着一个简易的风车,祥和得像是末日前。
“那是我的父亲。”
柳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站在江樱背后。
“那上面那个就是你喽?”江樱放下相片,接过柳青递过来的浓缩粥。
柳青似乎有些悲伤,他摇摇头,回答道:“不是,那是我的哥哥,他在十年前夭折于瘟疫。”
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江樱连忙说抱歉。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也没有那么悲伤了,更何况他至少死的没有痛苦。”柳青撇撇嘴。
江樱抿了一口粥,说:“那你父亲呢?”
“几个月前失踪了,只找到一根手臂,其他的估计被分了。”柳青眼眸垂了下来,能看出来很伤心。
因为没有父亲,江樱体会不到那种感觉,能做的只有轻抚柳青的背,像是在安慰小孩一样。
柳青很快调整了情绪,笑着说:“没事,我也不是小孩子了,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