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歌这样问的时候，林艳下意识地迟疑了，因为她不确定，苏挽歌是不是在给她下套！
不过，就这几秒迟疑的功夫，被所有人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本来对她有八分的信任，现在也只剩下了五分，并且摇摆不定。
林艳本来哭的梨花带雨，但被苏挽歌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之后，表情隐隐有些勉强，不太好看了。
苏挽歌捋了下袖子，笑着问道：“你该不是要告诉，你也不确定哪里是被我打出来的？”
苏挽歌嘴角的弧度更大，叹了一声，说道：“你到底是多欠呀？挨了多少人的打？”
之前旁观的人笑得还含蓄，这会儿直接笑成了一片，那些记者还忍着，只是憋笑憋得整张脸都有些滑稽。
太损了。
看直播的人直接笑疯了，再看林艳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真的是有点欠。
林艳气得咬牙切齿，表情已然有几分狰狞。
“苏挽歌！”
苏挽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低垂下眼帘，好似自己的指甲比她要好看很多。
“有话你说。”
“你不要转移话题，我口才没有你好，但事情经过大家现在都清楚，你该不该向我道歉，我想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林艳的神色隐隐带着几分狰狞，死死地盯着苏挽歌，再也装不出柔弱来。
她以为自己说的叫人信服，不过看直播的人本来偏向她就是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现在她神色怨毒，看容貌而来的人自然也转了风向。
还支持她的，除了水军之外，只剩下了少到不行的寥寥，还有一些人在中心摇摆不定。
林艳说完，自觉正掌控了局面，更有些咄咄逼人：“苏挽歌，我不要求别的东西，只要你跟我道歉，我可以不计较！”
苏挽歌低着头，片刻，低声笑了，再抬眸，笑容越发灿烂，她按了眼角，“林艳，你可真有意思！”
不知怎么的，林艳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有几分慌张，只强做镇定：“苏挽歌，你别转移话题！”
苏挽歌摇头，“我不转移话题，不过我想问的是，你当的起我的道歉吗？”
苏挽歌目光徒然锐利，林艳心头瑟缩了下，攥紧了手，“我自然当的起！”
苏挽歌看了她一会儿，有些诧异，又有些了然，她感叹了一句：“果然是人不要脸，并天下无敌！”
林艳的脸色发黑，苏挽歌笑容浅浅，虚心说道：“林艳，谢谢你给我上了极为生动的一课，让我知道人还可以不要脸到这个界面，刷新三观那真的是！”
林艳气急：“你！”
苏挽歌撇了下头，转身走到了顾墨轩身旁站好，明艳地朝他笑开，“你说我要不要向她道歉啊？”
她只是看着顾墨轩波澜不惊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逗一下他。
顾墨轩低眸看她，“不用！”
苏挽歌挑了下眉，顾墨轩轻笑，“不想道歉，就不用道歉。”
苏挽歌眨了下眼睛，笑了，“要是错在我身上，可偏偏我就是不想道歉，怎么办？”
顾墨轩平静说道：“那就不道歉！”
苏挽歌怔了下，嘴角的弧度越发大，“顾墨轩，你这样不太好啊！”
“没有不好！”
莫名被秀的一把恩爱，林艳的脸色很不好看，那些记者们，也是微微觉得有些酸。
苏母的脸色更沉，温兆谦暗暗瞟了她一眼，苏挽歌这样作死，等会恐怕不太收场。
苏轻歌周身的气压更低，面沉如水，susan收回了视线，心中仍旧有几分苦涩，不过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susan深吸了口气，忍住不去注意苏轻歌为别人而变化的情绪，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苏挽歌身上。
挽挽她大概是忘记了她家的太后娘娘还在旁边看着他呢！
周围传来善意的起哄，气氛不知何时已经全然发生了变化，林艳终于是将这种变化看在了眼底，神色很难看。
“苏挽歌，你……”
苏挽歌转过眸，笑意妍妍地对上她的目光，“你放心，我没有想要转移话题！”
林艳噎住，眼神怨毒得已经控制不住了。
苏挽歌看了眼顾墨轩，才缓步走过去，“你刚刚说了一句，你说大家都了解了事情经过。这句话我恐怕……不太认同！”
林艳的瞳孔猛地一缩，苏挽歌的笑意更大，转过头不再看她，反而是看向众人。
话却是对林艳说的，“你刚刚说那饮料是不小心洒到我身上的，这话就不对！”
苏挽歌态度不错，记者也渐渐多了点胆气，反正现在事情的发展对苏挽歌有利，他们要是表现一下，说不定还能因祸得福。
“苏小姐，请问哪里不对？”一个会来事的记者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苏挽歌朝她看了一眼，眼中有赞许之色，这样一来，一众记者也该明白苏挽歌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每个记者都有些跃跃欲试。
“你说哪里不对，那我就说直接一点啦，她说不小心，这就不太对了！”
苏挽歌轻笑，眉眼灵动，“我记得在进电影院之前，我跟林小姐碰过面，在一家衣服店，有过一点争执，让我很是莫名其妙！”
记者自然问道：“请问苏小姐，当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捧着苏挽歌来，总是没错的，没看到顾墨轩的表情都缓和了许多吗？
苏挽歌颔首，说道：“当时吧，我看我的衣服，可偏偏也不知道林小姐有什么想不开的，非得挑刺，又讽刺我买不起衣服就不要乱看，又好像是……”
苏挽歌很无奈地耸了下肩：“林小姐好像把我当成了什么小三小四的。不好意思啊，我包个小三小四还差不多，当就没有什么兴趣了！”
苏挽歌说的兴起，看着林艳的脸色更差，更开心了。
眼尖的记者撇了眼顾墨轩的脸色，忍不住提醒道：“苏小姐，顾先生他……”
苏挽歌噤了声，偷摸着往后看了一眼，看着顾墨轩冷沉的黑眸，讪讪地笑了，“那我刚刚的那些话……因为就是打个比方而已。有这么好的男朋友在前，我怎么会去包什么小三小四呢？”
她的话落，顾墨轩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一些，不过，苏挽歌没留意，自家的太后娘娘眼神都快凝结成冰了。
苏挽歌笑了笑，“那继续说正题，我想换做任何人，好端端地买自己的衣服，突然就冲上来一条疯狗朝你狂吠！心情大概都不会太好！”
说完，苏挽歌朝林艳看了一眼，“林小姐，你说对吧？”
林艳的脸色是相当的难看了，其他人却是哄笑出声。
苏挽歌叹了口气，“所以说，后来又在电影院遇见林小姐的时候，偏偏那瓶饮料就倒了我一身，我就有些疑惑，到底她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的！”
林艳瞪着她，“苏挽歌，你别血口喷人，我那个时候根本没有看清楚你是谁，不小心倒在你身上才认出你来，我也向你道歉了！”
苏挽歌煞有其事地点头：“我大概明白了，你将饮料倒我身上的确不是故意的，倒了之后看清楚我是谁，才会那么幸灾乐祸对不对？”
苏挽歌转过头，看向众人，“那天她跟我道歉的时候吧，边笑着边道歉的，好像弄的我一身狼狈，是让她多么开心的事情。你说这样的道歉，我是不是该接受？”
众人面面相觑，再看林艳的脸色，就知道苏挽歌说的多半是真的。
“我想我大概也不是傻子，这样的道歉自然不可能接受。只是林小姐大概觉得我缺钱，就给我砸钱。”
苏挽歌学着林艳当时的口气，“不就是弄脏了你一件衣服嘛，楼下就是商场，一千够不够，两千吧，别得寸进尺，两千元够你换一身了！”
苏挽歌的神色轻蔑，手伸在半空，话落并是一松。
“啪！林小姐当时拿着的那点钱就砸在了我的膝盖上，我觉得最近我修身养性还是有点效果的，竟然都没当场甩你一个巴掌过去！”
林艳死死盯着她，“苏挽歌，你胡说八道！”
苏挽歌嘴角微勾，朝顾墨轩看了一眼，“我有证人啊！”
她指着顾墨轩，“那天我们一起去看电影的，只是被你坏了兴致，没看成电影而已！”
苏挽歌微微眯起眼睛，凑近林艳，“还是你想说，顾墨轩当不了证人吧！”
林艳下意识地朝顾墨轩看了一眼，胆战心惊，“顾先生跟你是恋人关系，自然不能当证人！”
苏挽歌好笑，“好吧，那他当不当的了证人，大家心里自有公道。我接着说刚才的事。”
“林小姐将钱扔在了我膝盖上，我直接火大了，可偏偏林小姐当时的男……伴还警告不要得寸进尺，我实在是火死了。道歉我不接受，所以呢，我直接拿了一杯还没来得及喝的奶茶，从林小姐头上倒了下去，我也给林小姐两千元，换身衣服够了！”
苏挽歌笑意妍妍：“我不需要道歉，这样一来我的气就顺了，谁也不用欠谁！”
直播的弹幕弹疯了，苏挽歌是话中有话啊！
“苏挽歌刚刚特意停顿，男……伴，我总觉得她想说的是金主两个字。”
“这个停顿，666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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