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云拿起一个外观笨拙的老砚台，上面只有简单的花纹，以及轻微的磨损痕迹，并没有任何文字和图案。
但是，萧行云通过透视眼，却能看到，这个砚台外面包裹一层子假壳，把砚台墨池、以及三边上的图案和文字，全部覆盖。
砚作长方形，砚面平坦，缓缓斜下至墨池，墨池中浮雕洛水灵龟负书像。龟首右顾，作腾波蹴浪之势，腹下有波浪相衬。
由于假壳的颜色和砚台本身的颜色极为接近，萧行云使用眼睛异能，只能勉强看清墨池处的图案。
其它三边上的文字，太过模糊，雕刻的文字，几乎全部被填平。
萧行云也不用关心上面的文字，就凭它放出的光芒，就知道它是这堆砚台中最亮的崽，买就对了。
“老板，这个厚笨的砚台给个底价？”萧行云反套路而行，直接问价，演足了外行进入潘家园的行为模式。
小眼睛老板立即信誓旦旦的说道：“这个啊，你确实要这个？行，给我一万五就行了，我收来就是这个价，一分钱没赚你的，只图开个张。”
萧行云吃惊道：“啊？你刚才不是说品相不好，几千块就能卖给我吗？五千块卖不卖？”
“老弟，你这就不厚道了，你看看你手里的这个砚台，品相多好啊，又厚重又饱满，只有轻微的磨损，我要你一万五，贵吗？”
“贵了！高于五千，我不买！”萧行云把砚台往下一放，站起来就要离开。
罗胖子看出来萧行云真想买这一块砚台，于是配合道：“云哥，我早就跟你说过，潘家园的奸商黑着呢，咱们去文具店买新砚吧，满砚雕花的新砚，才一千多块钱。如果你嫌价格低，我们可以买两个啊。”
罗胖子说的也是外行话，差点把小眼睛老板气笑。
新砚的价格，和雕花有什么关系？
“嗯，你说的有道理，我本以为四五千块钱，能够买一个古董砚台呢，现在想来，是我天真了。算了算了，不买了。”
萧行云说着，一脸沮丧，转身就走。
“别走别走，价格不满意，咱们再谈嘛。你这小老弟，别一言不合就要走啊。做生意，没有你这样的。”
小眼睛老板急了，从摊位后面跑了出来，拉住了萧行云的胳膊。
“咋啦？你还想强买强卖啊？”萧行云佯怒道。
小眼睛老板神秘兮兮的说道：“别误会，你小声点，别让旁边的人听到了，我看小兄弟是个实在人，我给你一个赔本价。一万块，一万块总行了吧？这块砚台如果不是花纹太少了，外观太笨重了，我绝对不会赔本卖掉。”
萧行云犹豫了一下子，好像在做心理斗争，最终他一咬牙，狠声说道：“八千！我最多只出八千，这已经超出我的预算了。行就行，不行就拉倒，你也别再劝我。”
小眼睛老板愁眉苦脸的说道：“唉，赔惨了，你这小兄弟，看着这么老实，砍价真狠啊。算了算了，为了开张，赔再多也卖给你，就当交个朋友了，以后需要砚台类的古董，直接到潘家园找我。”
“哈哈，谢谢老板，以后有需要，一定再来找你。”萧行云就像没有城府的刚踏入社会的大学生，脸露出真挚的笑容。
说完，萧行云爽利的付款，然后指着角落里一个落满尘灰的雕花长木盒，要求要用那个盒子装。
老板心中暗乐，这个砚台自己花了五百块收来的，八千卖出去，已经赚翻了。
至于送出去一个半旧的木质包装礼盒，心中毫不在意，豪爽的答应了。
萧行云把砚台装进旧木盒里，脸上露出朴实无华的笑容，带着罗子，转身离开。
走到一百多米外，罗胖子就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云哥，这个老砚台有什么蹊跷之处？能值多少钱？”
萧行云严肃的说道：“俗！我们文化人的文房四宝之一，怎能用恶臭的金钱来衡量？我买它，只是因为喜欢它，和金钱无关！”
“……”罗胖子目瞪口呆，如果不是对你太熟悉，看到你眼中闪闪发光的兴奋模样，差点就信了你的说辞。
只有买到能够切涨的翡翠原石，你才会露出这副模样，好不好？
不过萧行云不说，他也不敢再问，等明天送给吴教授的时候，以吴教授的爽直性格，肯定会公布答案的。
“一个拜师礼还不够吗？还要再逛？”罗胖子问道。
萧行云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还能再逛一会，遇到合适的就买，遇不到就拉到。”
正在这时，萧行云的手机响了，是华六艺打来的。
“萧老板，今天还在翡翠展销会赌石吗？”
“没有啊，钱用光了，想赌也没资金了。怎么了，有事？”
“昨天夜里，张恒和张卫两兄弟发生了内讧，打烂了脑袋，他们应该没有精力找你麻烦了。我和他店里的一个解石师傅很熟，他传给我几张照片，我给你发过去了，你看一下，看着挺解恨的。”
“哈哈，居然有这样的事？那我必须好好欣赏一下。”
说完，萧行云挂断了电话。
打开微信，看到了华六艺发来的照片。
张恒和张卫，倒在玉雕作坊的地上，脑袋上和脸上全是血，模样极为凄惨。
第二张，是他们被抬上救护车的照片，两人受伤很严重，被医护人员简单包扎之后，挂上了氧气罩。
第三张，他们二人已经在医院里，脑袋上包得像木乃伊，鼻子里和嘴巴里，插满了管子，看样子仍没有脱离危险。
看到他们两兄弟，差点把脑子打出来，萧行云欣慰的笑了。
敢阴自己，还想攻击自己，这就是下场。
幸好，张恒没有动刀子，不然萧行云就会让他跳楼，连理由都不用编，现成的——赌石输得倾家荡产，所以才跳楼而亡。
罗胖子凑过来，看到这些照片，笑道：“这两兄弟，真是活该啊！都啥年代了，还敢在赌石市场跟我们玩套路！”
罗胖子还不知道，张恒不但在赌石市场玩套路，还差点把他送进巡捕房，幸好江南秀水阁的背景很强，巡捕到场，都没有惊扰里面的客人。
这还只是赌石圈，他还没有接触古玩圈，那里才是深水区，诡秘的江湖手段，层出不穷。
挑挑捡捡，萧行云又逛了两条街，一个合适的古董也没买到。不是价格高了，就是套路太深了，甚至有人在萧行云眼皮子底下，玩偷龙换凤的游戏。
谈价的时候是正品，放进包装的时候，居然换了一个赝品，那绝妙手法，不玩魔术都屈才了。
眼看天快黑了，萧行云正想离开时，在一个卖假古币的摊子上，在一堆破烂的赝品古币中间，看到一个能量充盈的古币，顺眼把他勾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