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裳被他禁锢在怀中,无论她如何挣扎,也是无法挣脱,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很累。
那样霸道冷酷的一个人,怎么会感觉到累,轩辕罔极也只有在他的面前,才会如此放下所有,他只想抱着她睡一个安稳觉而已。
沐挽裳渐渐的没有了挣扎,疲累睡去,感觉到身上没有了束缚,睁开眼眸轩辕罔极已经换好了上朝的朝服,就坐在榻旁看着他。
两人离的很近,如此仔细的看着他的眼,深邃而忧郁,那份锋芒完全收敛,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沐挽裳将头转过一旁,与他没什么可讲的,张德顺看着静默的两人,“皇上,上朝的时辰到了。”
“裳儿,你该知道什么话是不可以说的,这个皇朝不但是朕的,也是你和孩子的。你们是与朕并肩看天下的人,朕说过继承江山自然必是裳儿的骨肉,这份天下是要传给煌儿的,如果你心里真的还有孩子,西番的事情就不要说出去。”
轩辕罔极转身离开,沐挽裳侧卧在榻上,这样的天下她并不想要,她与轩辕罔极在已经没有感情,有的只有恨。
轩辕罔极的意思是说,如果她不顾大局将她曾经嫁给哥舒蘅的事情讲出去,就会让孩子蒙上羞耻,虽然她与哥舒蘅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却也真真正正在一起做了四年的夫妻,让她否决哥舒蘅的存在,她做不到。
他是用孩子的前途要挟她,大胤对女子贞洁一事一向看重,只怕这件事情坐实了,她不贞不洁的女人,是要被宗正府执行火刑的。
现在还无法杀了他,即便轩辕罔极死了,孩子继承皇位,母亲改嫁之事却是会让孩子背负诟病,在事情没有拆穿之前,她是不会主动说出来。
皇后回宫的消息,自然很快传遍后宫,后宫原本也没有几个妃子,纳兰静得知皇后归来,曾经也是与皇后一个阵营里面的人。
她自然是要探望的,同皇后回宫自然对她没有威胁的。她没有争宠之心,早就看清楚,这后宫皇上就只爱一个女人那便是沐挽裳,能够与世无争才能够苟且偷安。
温雅毕竟是得到皇上宠幸,又有过孩子,天生就有着嫉妒争宠的心,若非当初太过招摇,也不会落得如今下场。
即便如此,她对皇上还是抱有希望,她是不会甘愿做那深闺怨妇。
皇上下令不准打扰皇后娘娘休息,她知道纳兰静是一定会去的,也便名人盯着,一起去就不算惊扰而是探望。
纳兰静没想到会在栖梧宫的门口见到温雅,温雅道:“静妃妹妹怎么来探望皇后娘娘,也不叫姐姐一声。”
“丽妃姐姐,皇上下令不准打扰皇后娘娘,妹妹也是来试探,若是见不着还是要回去的。害怕连累姐姐吃了闭门羹。”
“如此说姐姐倒是与妹妹想到一处。皇后娘娘归来,咱们做妹妹怎么会不去探望,岂不是失了礼数。”
“姐姐说的极是。”
来到栖梧宫门口,被护卫拦下,纳兰静道:“还请通禀一声就说丽妃与静妃前来探望皇后娘娘康泰。”
护卫前来通知绯衣,沐挽裳躺在榻上,服过药后怎么也睡不着,听到门口的响动,“绯衣,什么事情?”
“是静妃与丽妃前来为娘娘请安!”
纳兰静是个温婉的女子,胆子比较小,当初能够看上她就是因为她够本分,如同纪瑾茹一样,曾经是她的心腹。
同纪瑾茹相比,纳兰静并没有那般深的心机,“让她进来吧!”
纳兰静与温雅步入殿中,见沐挽裳一身中衣斜斜的靠在榻上,并未命人梳妆,一见便是在休养。
“丽妃静妃给皇后娘娘请安!”
两个人一个素雅,一个明艳,不难看出两个人的性子,“都起来吧!”
纳兰静自动上前,“臣妾终于将娘娘盼回来了,也不知娘娘患的是什么病,也好寻些方子来治。”
“娘娘身子不适,自然有御医来治,那些方子是不管用的,依我看娘娘应该是心病。”
沐挽裳没想到这个丽妃倒是比从前说话更有气势了,明里暗里的再说新罗的事情。
“不过是患了风寒而已,休养几日也就好了。”
“如此便好。”纳兰静道。
“不知娘娘这几年去了哪里?小皇子怎么没回来?”温雅问询道。
这个丽妃不是省油的灯,还记得轩辕罔极的警告,她要保住孩子的颜面。
“本宫被皇上关在一间院子里数年,皇上为煌儿寻了师傅前去修习武功,得以防身。”
“皇上还真是有心。当初臣妾怀有身孕的时候,皇上就宠爱有加,只是那孩子没保住,如今皇宫里的姐妹也就剩下丽妃与静妃妹妹了,真是越来越冷清了呢!”
这个丽妃是在故意炫耀吗?皇上宠幸什么样的妃子与她又如何,她已经不在乎了,“不如本宫让皇上多选些妃子,来陪妹妹作伴!”
这一句话将温雅噎的没有了言语,皇后娘娘不是毒得专宠的吗?何时变得如此大度。
“本宫身子不适,这后宫里的事,还是有你们两个人看着办吧!”
“过几日就是上元佳节,宫里面会举行宴会,到时候娘娘应该也会参加。”
“上元佳节!竟然忘了。”
御书房,轩辕罔极召集众臣商议要事,轩辕罔极打算改换国号,既然是轩辕皇室,那便唤作轩辕皇朝大兴元年。新罗改名东源,西番改名南漓蛮胡改为北都。
轩辕罔极回到栖梧宫,还未入殿绯衣忙不迭上前,“主人,娘娘在殿中歇着呢!”
“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丽妃和静妃来过,曾经问起娘娘这几年都在那里?娘娘说被主人囚禁在一处院子里。”
轩辕罔极听闻沐挽裳并未说出西番之事,果真孩子是最能够牵住她的心,她总归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
“主人。娘娘似乎对上元节比较感兴趣!”
“上元节吗?”
轩辕罔极踏入寝殿,见沐挽裳躺在榻上背对着她睡得很沉,帮她掖了掖被角,看向绯衣。
“好生照应着。”
“是!”
轩辕罔极去了偏殿处理公务,沐挽裳睁开眼,她并非对上元节感兴趣,而是对纳兰静幽兰殿中的一款兰花感兴趣。
她可是同楚西昭学过炼制药丸,粗通医理,想要弄到毒药比较难,御药房看的紧,只能够打纳兰静宫中的主意了。
沐挽裳最近两天都很安静,在休养身子,轩辕罔极也觉得不像是她的作风,竟然可以如此安静。
第三日,沐挽裳的身子好似恢复些了,想要出去走一走,轩辕罔极下令,并未对她禁足,凡是由着她吵由着她闹。
与是绯衣陪着她前往幽兰殿,半途沐挽裳觉得冷,命绯衣去将狐裘取来。
绯衣明知道沐挽裳是想支开她,可是她若不去就摆明了监视她,一旦生了嫌隙,以后就无法留在她身边。
既然主人都放心由着沐挽裳去闹,也便半途折回去取狐裘。沐挽裳忙不迭命銮驾快些赶往幽兰殿。
此时幽兰殿内,纳兰静一边看着账册一般打着算盘核对。
沐挽裳一进殿便嗅到幽兰的清香,“静妃妹妹殿中的兰花果真清香淡雅如静妹妹一样。”
纳兰静忙不迭跪地,“纳兰静不知皇后娘娘驾到未曾远迎,还请恕罪!”
沐挽裳也不多言,怕绯衣会赶回来,直接道明来意,“本宫在榻上躺得身子都僵了。御花园里的花大都枯萎了,听说你这里有兰房,想来看看。”
“在里面,臣妾这就带着娘娘前去。”
“不用,你先看账,一会儿本宫还会考考你。”
倏然纳兰静不知道沐挽裳的来意,听说沐挽裳要考她,她自然没有皇后过目不忘的本事。
“这...是!”
纳兰静继续在殿中看着账册,沐挽裳直接冲进兰房,兰房内兰花数百种,曾经是太上皇帝宠妃住的地方。
只因当初纳兰静的名字里面有个兰字儿,便将幽兰殿赐给了她。
沐挽裳在众多的兰花中搜寻南疆产的一种兰花扁竹兰,又叫见血封口,根茎的白色乳液是有毒的。
沐挽裳拿了药瓶,将白色乳液滴入,将兰花又埋了进去。
然后将药瓶揣入怀中,信步走了出去,此时绯衣还未到。
沐挽裳坐在纳兰静的身边,纳兰静很是紧张,不知道皇后娘娘在里面做了什么?如此快的就出来了。
她只看了两页而已,沐挽裳要考她的,“娘娘臣妾.....。”
“罢了,今天不难为你了,你去煮一壶茶来,这些帐册交给本宫。不过你要答应,不许将本宫去过兰房的事情讲出去。”
“是!”
绯衣匆匆忙忙赶到幽兰殿,见纳兰静在一旁烹煮清茶,沐挽裳在快速的看着账册,一只手执笔记录着结果。
“娘娘,狐裘拿来了。”
“好,拿着它就坐在那里等着好了。”绯衣只是静静的等着。
纳兰静递了清茶过去,沐挽裳一边喝茶一边看账册,绯衣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
时间一点点流逝,沐挽裳合上帐册,不觉二十几本帐册看完了,也记录完毕,交给纳兰静。
“静妃完全可以将这些帐册交给账房,也不劳烦用算盘一点点的计算太麻烦,你也会很累的。”
“是!”
纳兰静也不禁感叹没有见皇后用算盘,只是翻着账册,那是两天的帐册,她一个时辰就都看完了。
沐挽裳看看时辰已经午时了,“摆驾回宫吧!到了该用午膳的时辰。”
“是!”
绯衣将火红的狐裘皮在她的身上,没有猜出皇后娘娘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銮驾朝着栖梧宫行进,沐挽裳摸着怀中的毒药,见血封口有凝血的作用,与见血封喉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只是药性要差很多,放在食物里药效甚微,必须要见血才会发挥最大的药效。
轩辕罔极武功高强,每次进食绯衣都会用银针试毒,食物下毒这一招是不管用的。
他只有在沐浴的时候才会落裸露肌肤,轩辕罔极睡觉也是和衣而眠。
沐挽裳决定将毒液涂在指甲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划破他的肌肤,若是不能划破他的手掌,只能兵行险招,色*诱轩辕罔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