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翁去世,文臻心中哀伤,想要留轩辕罔极相伴,哪怕只是在凤栖宫坐一会儿。
文臻是她的表妹,轩辕罔极本该留在皇宫安慰,故意冷落文臻,以国事为由将文臻丢在凤栖宫。直接去了凤仪宫,让文臻已经平复的恨意重新燃起。
轩辕罔极此时来到凤仪宫让沐挽裳觉得很奇怪,她是听绯衣说起,文老将军病逝,皇上与皇后出宫去了。
没想到如此快就回到皇宫,“皇上怎么如此早就回宫了。”
昨日他去探病,探的是外祖翁,他能够夺得江山是外祖翁的功劳。文家是他争夺权力的踏脚石,如今他面对的是文博远,文家变成了阻碍他掌握皇权的拦路石。
轩辕罔极见沐挽裳错愕,“难道贤妃不希望朕前来。”
皇上即便再大司马府带上一日也不为过,不过是人之常情。
都说人走茶凉,沐挽裳没想到轩辕罔极会如此薄凉,看来皇上已经开始布局了。
“皇上,如今文老将军已经病逝,皇上要臣妾怎么做?”
见她瞬间懂了自己的来意,“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初皇后如何待你,你便如何还回去。”
真正的战役终于要展开了,看来轩辕罔极又要离开了,去其他女人的寝宫心里面说不出的涩然,“皇上,臣妾知道该如何去做,萧德妃哪里皇上打算如何?”
轩辕罔极是看得出她心中的不情愿,“你吃醋了。真不过是逢场作戏。”
沐挽裳扭开身子背对着他,“是,臣妾不愿皇上去其他的嫔妃那里,臣妾就是嫉妒,不愿和其他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沐挽裳没有隐藏心中的不喜。
轩辕罔极心头乍喜,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朕的贤妃终于承认自己是一个妒妇,既然不愿意与他人分享,就要努力往上爬。”
沐挽裳怔怔看他,文家帮助他夺得江山,文臻是她的表妹,他都能够狠心将之铲除。
她不过是寻常女子,若是有一日,厌倦了会不会也会向文臻一样丢弃,她已经经不起背叛。
“皇上,皇后是陛下的表妹,腹中怀有身孕,还有两个月就要临盆,皇上都如此绝情,臣妾很难相信皇上对臣妾会一生一世。”
这世上也就只有她敢当着他的面质疑,在外人眼中他是冷酷无情,薄凉之人,
“贤妃,朕与文家不过是一场交易,皇后是附加的条件,唯一的一点轻亲情也因为交易而淡漠了。而贤妃是朕心甘情愿想要对你好,想要一生一世守护的女人,这完全是两种感情,是不可以相提并论。”
沐挽裳想要的是真心真意,她经历了太多的背叛,已经承受不起。
“或许是臣妾多心了。不该怀疑皇上。”
轩辕罔极将她的头再次靠在肩上,“你可以将心中的疑问说出来,而不是憋在心里,朕很欣慰。”
沐挽裳一直相信爱一个人是要真心相待。这世上帝王之心却是无法猜测的, 伴君如伴虎,沐挽裳永远猜不透轩辕罔极温柔背后在想这什么?
文老将军去世之后,看上去文家的势力与从前没什么两样朝堂之上,皇上暗中拉拢,萧家也渐渐脱离了文家的掌控,文家的势力已经与从前有所不同。
沐挽裳也在后宫之中活跃起来,与萧德妃以是姐妹相称,相互走动也愈发的频繁。
除了参加宫妃议事,和皇上上朝,轩辕罔极和沐挽裳,两个人几乎都是在一起,日夜相伴恩爱非常。
萧德妃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也是嫉妒的很。
天气越来越热,文臻这几日食不安寝,心情也越来越烦躁不安,总是在发脾气。宫里的宫女们都被骂的怕了,躲得远远的。
身边只有锦儿随时照应着,还有几个婢女在身边打着蒲扇。
天气太热,即便去了冰来还是无法降温,文臻只穿了轻薄纱衣。
锦儿端来了安神汤,是林御医开的。只因皇后心神不安整夜整夜的睡不着,整个人的脾气很是暴躁。
“娘娘,喝点汤药养养神。”锦儿道。
文臻接过汤药,喝了一口,只觉得涩苦难耐,心中涌上怒意,将药碗直接摔在了地上,“不喝了,就算喝了依然是无法入眠。”
锦儿忙不迭命人将地上的瓷片收了,上前去扶文臻。
“娘娘,不如躺下看看能否睡得着。”
听说贤妃与德妃姐妹相称,已经联合起来打算对付她这个皇后。
自从外祖翁去世之后,她这个皇后根本就是个摆设,她和孩子皇上理都不理,只会与沐挽裳那个贱人卿卿我我,让她如何能够安心。
夜深人静,文臻在安神香下终于可以睡上一会儿,夜半三更又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梦到贤妃和德妃联手要杀她,就再也睡不着,只觉得小腹传来阵痛。
连夜宣了宣了御医前来,林茂看着谢谢靠在榻上的文臻,
上前道:“微臣见过娘娘。”
腹中的孩子可是她的依仗,有一点异常文臻都会很紧张,“林御医不要多礼,快为本宫诊脉。”
林御医在皓腕铺了锦帕,指尖覆上素腕,“皇后娘娘思虑太多,妒火攻心动了胎气。娘娘要心平气和方是。”
林御医开了一些安胎的药,文臻为护住腹中的孩子,一定要让自己安心静养。
沐挽裳在听说皇后动了胎气,想必最近几日皇后也没有少动气,时机也已经到了。
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素来已久,也是时候该去看看她了。
不过在此之前,沐挽裳宣了林御医来,问明皇后身体的状况,别一怒之下将她腹中的孩子气的滑胎了。
林茂上前,“微臣见过贤妃娘娘。”
“林御医请坐,本宫今日请林御医前来不是诊脉,而是打听一下,皇后娘娘的身子。”
“娘娘,皇后娘娘原本就有失眠的毛病,加上动了些肝火,有些伤胎,身子并无大碍。”
“有劳林御医照看皇后的身子,孕妇是禁忌和大补的药,可否开些安胎药,本宫想要去探望皇后。”
“是,微臣明白!”
林茂去了御药房,亲自抓了些安胎药。
绯衣见沐挽裳准备出手,“娘娘,要不要叫上天音。”
“不过是探望,又不是去打架,暂时不要惊动她。”
很快,林茂亲自将安胎药送了过来,沐挽裳只带了绯衣一人去凤栖宫。
銮驾到了凤栖宫,见殿外的宫人。
绯衣道:“贤妃娘娘驾到,还不去通传。”
凤栖宫内,文臻躺在榻上,一身轻薄的纱衣,热的心烦,宫婢打着蒲扇。
即便睡不着也要让自己保持安静,闭目养神,不去想那些让人心烦的事情。
“贤妃娘娘驾到!”
听到殿外的传唤,文臻以为自己听错了,沐挽裳怎么会有胆子前来凤栖宫。
依然闭目养神,锦儿匆匆忙忙,“娘娘,贤妃娘娘来了。”
文臻即刻睁开眼眸,见沐挽裳一身浅红色的华丽宫衣,稍显艳丽的妆容,每一寸肌肤都焕发荣光,无不昭示着她雨露恩泽,被极宠爱。
与之现在相较文臻一身薄纱,容色憔悴无华,空有一个皇后的位子,身形颓废的皇后相比,就连文臻自己都觉得黯淡无光。
“看皇后热的,要不要将凤仪宫的寒冰床搬过来为娘娘消消暑!”
文臻听到她的挖苦,是来者不善,她要保住腹中的孩子,强压心中怒火,
“你来做什么?还不滚出凤栖宫。”
沐挽裳莲步轻移,红唇轻启,清媚眼波看着榻上有些笨重的文臻,那高高隆起的小腹。
想起她骄横跋扈,害死腹中的孩子,又栽赃嫁祸害她入冷宫。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动了胎气,特意拿了上好的安胎药。娘娘放心,安胎药中绝对没有动手脚。臣妾不会那么愚蠢去害娘娘腹中的孩子。”
锦儿搀扶她撑起身子,冷眸相视,她岂会听不出沐挽裳话中的意思。
“本宫腹中可是皇室的嫡亲血脉,除非你想找死,文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沐挽裳朗声笑道:“皇后,文老将军一死,你们文家的势力已经不复从前了。已经没有办法去威胁到皇上,你以为你可以保得住那皇后的位子?别做梦了,皇上爱的人只有本宫一人,你就等着你家加注在本宫身上的痛苦,一点点的都还给你,包括你皇后的位子。”
“你痴心妄想,滚出去!”
沐挽裳轻蔑的冷哼一声,“你最好保住你腹中的孩子,别气的滑胎了,那样就没有意思了。”
“你个贱人,对本宫不敬,本宫要废了你。”
绯衣拦在身前,“皇后请你看清局势,你敢动贤妃娘娘,皇上绝对不会姑息。”
文臻知道皇上一味姑息都是看在祖翁的颜面,如今祖翁不在了,皇上竟然纵容沐挽裳如此嚣张的欺负在他的头上。
“你个贱人,你就是再受宠爱又如何,不过是一个不会下蛋的鸡。”
沐挽裳见皇后拿她不能生育来嘲讽她,她与轩辕罔极夜夜缠绵,她的月信已经过去了好几日都没与有来,腹中或许已经怀上了两人的孩子。
沐挽裳只是冷笑,“那就拭目以待!”
文臻眼看着沐挽裳带着绯衣嚣张的离开,身子很不方便,将手上的镯子扳指通通的丢了出去。
“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