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太后因为皇上要立沐挽裳为妃,气的一病不起,李舸亲自为母亲诊脉为她调养身子,终于有些好转,却是一直没有和儿子再说上一句话。
儿子是在往火坑里面跳,她不能够眼看着皇上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新罗。她要养好身子,如今是想办法除掉那名女子,以绝后患。
沐挽歌得知皇上立了沐挽裳为皇贵妃,李舸没有出掉她皇后的位置,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珠儿发现沐挽歌少言寡语,精神萎靡,表情冷淡,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睡觉。
这让珠儿想起了沐挽裳临走之时,曾经提醒过她,尽量每天多陪她多说说话,不让她胡思乱想。
两日后,沐挽裳再次被抓入新罗皇宫庆云宫,只是这一次多了一个人英姬。
沐挽裳很懊恼,冲着崔扈道:“我要去康宁殿去见我妹妹。”
崔扈毫不客气的拒绝道:“皇上说了,中殿娘娘在休养,不能打扰。贵妃娘娘只能够在庆云宫。”
沐挽裳被禁足,她必须要有人能够出去打探妹妹的消息,心里面还是很担心她和欢儿。
纤白指尖指向英姬,“英姬她应该可以出去。”
崔扈凝眉,沐挽裳与英姬姐妹相称,是一个很好的把柄。英姬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初来匝道,翻不起多大的浪。
“就让她暂时留在庆云宫做贵妃娘娘的婢女,可以再后宫行走。若是走错了地方,说了不该说的话,或者做了不该做的事。要受刑罚,甚至杖毙。”崔扈威胁道。
英姬第一次进宫,一路上要比沐挽裳更加期盼来到皇宫,没想到会成为庆云宫的宫女。
在新罗宫女从六岁起开始养在宫中,一次次的甄选考核才能够升为宫女,她是贵妃的贴身宫女,就是绿衣宫女从八品,是有俸禄的。
也可以见到皇上,都说皇上是新罗最俊美的男子,哪怕是远远的看上几眼也满足了。
崔扈离开,沐挽裳郁闷之极,将矮几上的杯盏摔得粉碎,她想要逃出去,还是被抓了回来。
英姬上前将地上的东西收拾妥当,“这些东西摔了多可惜。”
“英姬,我想静一静。”
“好吧!那英姬出去了。”
“等等,你帮我去康宁殿送一封信笺给中殿,她是我的妹妹,你只要说是庆云宫的婢女,就会放你进去。”
沐挽裳担心妹妹,取了笔墨写了一封信笺递到英姬手中。
新罗的皇宫布局纵横交错,很容易迷路,在图上特别标注,庆云宫向左四百三十二步,向右转一百一十二步就可以见到康宁殿。
英姬将信笺拿在手中,沐挽裳交代得清楚,即便是瞎子摸着也能够找到,更何况是在市井之中摸爬滚打十六年的全英姬。
门口有守卫,沐挽裳根本就走不出去,她除了担心妹妹,想静一静将英姬打发走。
她已经出逃一次,庆云宫加强了守卫,她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
轩辕罔极的人很快就会来到新罗,两国议和她会被人带到新罗,两国若是开战,以轩辕罔极的野心,新罗便岌岌可危。
如果新罗战败,她还是会被轩辕罔极的人带回去,沐挽裳头疼不已,似乎她只有一个结局可以选择。
英姬小心的数着步子,很快便来到康宁殿,有婢女上前将她拦住。
见英姬不是一身宫衣,“你是宫外的丫头,怎么跑到中殿娘娘的寝宫里来。
“我叫英姬是庆云宫的宫女,我家贵妃娘娘命英姬来给中殿娘娘送一封信。”
他们认得庆云宫的那位夫人,前几日逃出宫去,如今被皇上封了贵妃,难道已经被抓回来了。不敢怠慢。
“你现在殿外等着。”
婢女进到内殿去通知珠儿,珠儿听闻是沐挽裳命人送来的信笺。
“让她进来吧!”
英姬缓缓踏入大殿,里面陈设华丽,让人羡慕。害怕别人说她是乡巴佬,故意收敛了眸光。
珠儿见从殿外走来的女子,眸中带着狡黠,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人。
在皇宫内并没有见过,“你就是庆云宫的宫女,你原本是哪个宫里的怎么没见过?”
“奴婢是新进宫的。”她听说中殿娘娘在还在月中,定不会亲自见她,于是将信笺直接交给珠儿。
“劳烦姐姐交给中殿娘娘,有什么想说的,可以写下奴婢代为转交。若是没有,奴婢就告退了。”
见不见英姬还要在娘娘看过信笺之后,“你再在殿外等着吧!”
珠儿拿着信笺踏入殿中,沐挽歌还在睡,轻轻将她摇醒,“娘娘,夫人被抓了回来,如今被关在庆云宫内,派了婢女送来信笺一封。”
听到沐挽裳有信笺传来,所有的困意瞬间消散,珠儿扶着她坐起身来,将信笺递了过去。
沐挽裳害怕沐挽歌受到刺激后,变得抑郁,这世上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了。
信上面近是关切之言,劝解她为了孩子一切都要看开些,沐挽歌看过之后热泪盈眶。
即便被皇上抛弃在康宁殿,珠儿从未见到木挽歌哭得如此伤心。
沐挽歌痛快的哭过,一直压在心底的委屈和郁结解开,心情舒缓了许多。
“珠儿。去告知婢女传话, 就说小心危险,很好勿念。”
与此同时,沐挽裳被关在庆云宫有些心烦气躁,听到门口传来步履声,很急不是英姬,应该是李舸的。
忙不迭冲到门口,欲插上门闩,却是被人一拉,整个身子撞到了李舸怀中。
李舸转身将她抱起,胸口被他撞得闷哼一声,见沐挽裳痛得皱眉。
“活该!谁让你冲进来关门的。”
“沐挽裳将他推开,你明知道我不愿意留下来,还将我抓回来,和轩辕罔极有什么两样?”
轩辕罔极帮他复国不过是一场交易,他也付出的相应的代价,“阿裳,不要拿朕与那个卑鄙小人比。朕知道,你是害怕轩辕罔极,才会离开的,这一次舸就算拼死也要保护你的。”
沐挽裳听了他的话没有感动,而是愤怒,“你将新罗的百姓置于何地?为了一己之私生灵涂炭,有爱你的妻子和孩子,狠心不认。李舸,我当初真的是看错认了。你竟是如此没有担当的一个人。”
“难道你要让朕眼睁睁的将心爱的女人拱手相让,受人**就是有担当。朕已经失去一次,不愿再失去第二次。”
“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任何时候都要以大局为重,沐挽裳也不过是个普通女子,残花败柳,不值得陛下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你认为朕放过你,你就能够逃出轩辕罔极的掌控吗?他就不会打新罗的注意,他的手已经伸到新罗。”
沐挽裳身子一僵,难道李舸已经注意到轩辕罔极的野心,知道有人故意将她送到新罗。
李舸身子缓缓靠近,将她抱在怀中,微闭双眸,俊美的脸颊嗅着她的发间香。
“如此抱着你,心里面才觉得是温暖的。裳,答应我。不要拒绝。哪怕是只片刻的温存,也不要留有遗憾。”
他的唇瓣印在她的额间,密如雨织的吻,带着微咸与涩然,他的动容让人心碎。
原本还有些青涩的吻,越来越火热,沐挽裳闭上眼,没有任何回应。
他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略显紧张,除了那一次,他没有碰过其他的女子,这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初夜。
沐挽裳很害怕,如果两人冲破了那层关系,成为李舸的女人,他真的会毫无顾忌的与轩辕罔极一战。生灵涂炭,她就祸水红颜。
泪水眼角滑落,大局面前任何感情都是可以抛弃与取舍的。
沐挽裳的手按住了腰间的掌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我不爱你,你别碰我。”
“裳,你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你。”
“不,那不过是**罢了。比起你的小心谨慎,我更爱轩辕罔极,和他在一起会让人****。”话语一出,心间欲碎,为了拒绝他,这样**无耻的话竟然可以从她的口中说出。
和轩辕罔极在一起才是生不如死,是永远逃不脱的梦魇,是她这样残破的身子配不上他。
沐挽裳的话伤到了李舸的自尊,疯狂的扑到她身上,“你怎么可以如此的作践作践自己。他若真的对你好,为何要逃出来,为何要自尽。”
“我就是贱,我爱上了**自己的男人,还打算为他生孩子。若不是他的女人陷害,我已经为他生下孩子了。我就是个贱女人,是个残花败柳,你不压碰我,会弄脏了你。”
听到沐挽裳将自己贬低到尘埃里,李舸很心疼,泪水滑过脸颊,害怕她说出更让人心疼的话来。
“我不碰你。我要的不是你的身子,而是你这个人而已。”
沐挽裳缓缓睁开眼,见他真的没有动。
李舸靠着她,坐在暖炕之上,“裳,你不知道,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只是你投进了轩辕罔极的怀抱。和轩辕罔极比起来,舸不过是一个依附旁人寄人篱下的废物,一直隐忍着,慢慢的发现两个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你善良隐忍,知荣辱懂进退,博学多闻,一样喜欢安静祥和的生活,很庆幸在这世上舸能够找到红颜知己。”
“最让人感动的就是舸在一无所有,最落魄的时候,你拒绝轩辕罔极, 选择了跟我回新罗。你如此待我,我舸必终身守护。可是舸都做了什么?你为了我才会离开,受尽屈辱。我却登基娶妻生子。这个江山本就是用你的屈辱和牺牲换来的,舸受之有愧。”
“舸很无能没有保护好你。这一次,让我守护你,哪怕粉身碎骨我也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