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罔极见沐挽裳眸中的惊愕,紧紧握住的指尖,如今局势对她最有利,还怕她做出过激的行为。
害怕她一怒之下, 伤害到她腹中的孩子。
趁人不注意,封了她的穴*道,沐挽裳头朝一侧倾倒,靠在他的肩膀,被轩辕罔极直接抱在怀中。
“众位慢慢饮酒,贤妃身子不舒服,朕送她回宫。”
沐挽裳莫名的晕倒, 又怀有身孕在身,没敢人阻拦,今日最风光的人便是她了。
皇上离开。众朝臣也便匆匆退去。
文臻神色如常,心中惊慌失措,心神不宁,一直看着人群中自己的父亲。
文臻不能够让人看出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强作镇定,带着众多妃嫔离开延庆殿。
有妃子是认得那点翠的典故,“你们可认得贤妃头上的点翠,那可是太祖皇帝送给慕容皇后的。”
“你没听出皇上的意思吗?原本可是要立贤妃为后的,可是人家没有家族背景,只能够当个妃子。如今贤妃怀有身孕,若是再生个皇子,母凭子贵,便会升为贵妃,皇后娘娘的位置就危险了。”
“都别乱说,免得被皇后娘娘听到。”
文臻如芒刺在心,正如沁水婆婆所讲,他们是政治联姻,她能够得到的只有皇后的位置,却得不到皇上的心,可是她不甘心。
“众位妹妹都各自回宫吧!本宫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是!”
文臻回到凤栖宫等待父亲的到来,坐在凤榻上也是心神不安,如坐针毡。
当初她能够坐上皇后的位子,全是父亲和祖翁的筹谋。如今能够依仗的也是文家的势力。
殿外道:“大司马求见!”
按照宫规后宫禁止朝臣入内,当然文博远是皇后的父亲另当别论。
文臻听到父亲来,早就奔了过去,“父亲,您快帮帮臻儿。”
文博远见女儿惊慌的样子,“遇事要处变不惊,你这个样子,哪还有皇后的样子,一点小事情就将你给吓到了。”
“父亲也看到了,今日皇上分明是在示威,贤妃又怀了身孕,皇上在她的身边安插了杀手,公然在皇后的寝宫杀人,跟本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如今贤妃正直盛宠,若是硬着来只会让皇上更讨厌她。
想派人对付她也是难事, 此番贤妃若是男胎这皇后的位子就岌岌可危了。
“如今你且安心,切莫同皇上闹僵,做个大度谦和的皇后。贤妃的肚子里也不一定是男胎,先静观其变,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不能够操之过急。”
凤仪宫*内,轩辕罔极将沐挽裳放到了玉床之上,帮她退去了外衫,如此她会舒服些。
“去弄些清水来。”
玉岫取了一盆清水,轩辕罔极将锦帕打湿,擦掉她脸上粉黛,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
“以后尽量不要让她施粉黛。”
粉黛中有很多东西是孕妇有害,也是为了预防有人在胭脂中加入麝香。”
“是。”
看着陷入昏睡的沐挽裳,拳头还握着时候的样子,是有多恨。想起她曾经说过那般决绝的话,生怕她真的将她们的孩子打掉。
二十四年来,初为人父的那种喜悦,是他们两人的孩子。
白*皙的指尖覆上她明显消瘦的脸颊,“朕该拿你怎么办?”
烟纱站在一旁,一直候着,“主上,总不能够一直这样封住娘娘的穴*道,对腹中的孩子也不好。”
以沐挽裳的脾气秉性,强迫她生下孩子只会适得其反,不如以毒攻毒。
“烟纱,你去找李玮,你们两个去城中,寻两个孩子过来,一定要讨人喜欢,多几个也无妨,只是借用几日,给些丰厚的报酬。”
“是!”
烟纱眉头紧蹙,堂堂一个杀手还要去找孩子,她是最害怕孩子的。
回到皇宫岂不是还要哭哭闹闹,就会头疼。
她最讨厌小孩子哭哭啼啼了,朝殿外走去, 见着李玮从外面回来,“李玮,正要去找你。”
李玮却是笑道,“烟纱,你看谁回来了?”
烟纱朝着殿外看去,一席湖蓝色纱裙的妙龄女子朝着殿内走了进来,脸上盈盈浅笑。
“绯衣!”
烟纱直接奔了过去,上下打量,“两年不见,可想死我了。”
绯衣笑道:“两年不见,怎么还是毛毛躁躁的。”
李玮只是在一旁看着,九个人了里面她们两人的感情是最好的,只是分散到各地,去完成任务,很少能够聚在一起。
李玮冲着绯衣道:“绯衣,还是先去见皇上,再叙旧。”
“嗯!”
“等等!”烟纱似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上下打量着顾绯衣。
绯衣见着她眸中波光流转带着一丝狡黠,“你又要打什么主意?”
“皇上正在殿中陪贤妃,贤妃娘娘自进宫以来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如今怀有身孕,皇上害怕娘娘会打掉腹中的孩子,让咱们去城中寻几个孩子回来,一定要讨人喜欢。你是知道我一见到孩子就头疼,老天爷可怜我,派你来拯救我。我要解脱了。”
绯衣大致已经听李玮说了凤仪宫的情况,千娇阁时沐家姐妹娇弱软弱,沐挽裳也算温婉可人, 不像是个有心计的女子,当初才会遭了沐挽裳的道,夺了献舞的机会。
也是错有错招,她被太子派到了李舷的身边,而沐挽裳成了主人的女人。
如今竟然恃宠而骄,“烟纱,这是主人给你的任务。”
“是主子交给的任务,不如咱们三个像从前那样,看谁最先完成任务回到皇宫,就答应为对方做一件事。”
绯衣白了她一眼,“绯衣不是杀手,没有你的武功天分,已经成功的完成了新罗的任务,而你在蛮胡的任务还未完成。我要进去向主人复命,你们两个还是快去找孩子去吧!”
“绯衣!你还是不是好姐妹!”
绯衣不去理会烟纱的纠缠,她还要去向主人复命。
迈入大殿,绕过屏风,迎面玉岫迎了上来,“这里是凤仪宫,你是怎么进来的?”
“自然是自己走进来的,快去通传,就说绯衣求见。”
轩辕罔极五根灵觉,已经听到了绯衣的声音,“绯衣,进来吧!”
玉岫与碧萝并不认得绯衣,听到皇上的言语,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绯衣绕过屏风,来到偏殿,见着轩辕罔极守在床榻旁,沐挽裳双眸紧闭似在昏睡。
绯衣直接跪在地上,“绯衣前来复命。”
烟纱刚刚离开,两女应该已经碰面,凤仪宫的一切,绯衣应该已经有所了解。
“绯衣,你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接下来你就留在她身旁,保护她的安危,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们两个是旧相识,彼此之间也要比烟纱更合适。”
“是,绯衣明白。听说主人派了烟纱去寻孩子,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
“绯衣也想帮主人分忧。”
“去吧!”
绯衣转身,再次来到殿中,见李玮与烟纱并没有走,还在等她,“你们两个就那般笃定我会同你们一起去。”
烟纱仿若奸计得逞一般,“绯衣一定是害怕我下手没轻没重的,万一将孩子弄死了。”
“还等什么?”
皇上派他们去寻孩子,是很隐秘很精细的活,毕竟孩子很小,想要让他们不发出声音是很难得。
绯衣准备了药粉,只要对着孩子的鼻子轻轻吹一点,便会沉睡一个时辰,对孩子无害,孩子还是要送回去的。
两女一男在街上游荡,很多孩子是很招人喜欢,烟纱总觉得不够粉*嫩,“不如咱们分头行事,我去大户人家看一看。”
烟纱很害怕孩子哭,是童年留下的阴影,孩子的哭声便意味着死亡。
六七岁时,父母死了成了孤儿,寄居在舅舅家里,那是一片贫民窟,简易搭建的棚子里住了几百户人,每日都要忍饥挨饿,每天都能听到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每天都会有人饿死,有的被拉出去埋了,也有的被人丢进角落腐烂发臭。
那是她逃不开的噩梦,直到遇到主人,华美的玄衫少年,他问你想不想活下去!她毫不犹豫地说想。
从主人将她带离那个噩梦,她便以烟纱为名开始了刀尖舔血的日子。
他们九个人每一个都是孤儿,每个人都有悲惨的过去,她们够活下来都是靠主人,没有人会背叛主人。
夜深人静,一道暗色身影闯入一户民居,封住妇人的穴*道,将一摞银票塞到她的手中,走到木床旁,看着襁褓中漂亮的女婴,取了些药粉吹进鼻息,将女婴抱在怀中消失在夜色中。
另一边,烟纱翻身进入一座豪华的府邸,这是一座富商的府邸,窜入一间卧房,瞬间封住了一众女眷的穴*道。
看着榻上中熟睡的两岁男童,精致的五官,惹人怜爱。
封了孩子的穴*道,将那男童抱在怀中,将早就写好的纸条放在榻上,上面写着:“为富不仁,必遭天谴。不必寻找暂借几日必归还, 若敢报官,此子必命丧黄泉。”
烟纱抱着孩子跃出府邸的院墙,抱着孩子朝城东而去。见着陆陆续续朝着破庙而行的乞丐,摸向腰间的银票,一张张银票从天而降,乞丐们纷纷跪在地上捡银票。
看看天色,绯衣与李玮应该已经回去了。
凤仪宫*内,已是夜半三更,沐挽裳从睡梦中想来,依然身不动。
隐隐听到孩子的啼哭声,眸光朝着身侧看去,襁褓中的婴孩,正在踢着被子。
脑中第一个念头便是,她一定是在梦里还没有醒,她才刚刚怀有身孕,怎么孩子就生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