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楼亭亭阁阁红影交错,其景曼妙,乃是曾城豪奢夜生活的一著名的雅趣,也是孟家的产业。
惊鸿楼,陈设豪华的雅间内,四五名锦衣华服的男子聚在一起,沈继年眉梢一挑紧紧皱在一起,很是不耐烦的嚷嚷道:“孟崇光将咱们叫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已经一个时辰了,人也不见,难道病的起不来了。”
“莫不是叫咱们来商议查账的事情吧!有点风吹草动就自乱阵脚,就凭叶家那的小女子,能够查出什么来?未免太过紧张了吧!”一旁身材修长仪表儒雅的中年男子,他是新接任江家产业的江家家主江冶扬。
沈继年想起白圣歆,心中一肚子火,白家十几年前也不过是个普通的行商之家,自从出了白圣歆这个经商奇才,几个老奸巨猾的人还不比上一个小娃娃,生生将他们这些,老人家给比下去了。
拍了桌子,怒然而其,“那就让他查,我就不信白家就是干净的,不同官府有往来,他白家十几年能够攒下如此大的家业。”
“对,既然他要查咱们的帐,咱也该查查他白家的帐,就不信不能够将他白圣歆拉下台。”江冶扬附和道。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五旬左右,深褐色的暗纹华服,南宫家主南宫赋,只是眉头深锁,他一向都沉着冷静,不会妄加评论。
此时,门口传来响动,众人纷纷将眸光朝着声源望去,但见一对年轻的男女从门内走了进来,孟家父子紧跟在身后。
男子一身黑衣,算不得俊美,脸上线条刚毅,身姿挺拔,浑身带浓郁的阳刚气息。
年轻的女子,一身紫衫紧裹着婀娜身姿,那双眼睛如鬼魅般带着积分惑人的妖~媚。白色的面纱下,裸~露在外的肌肤,如玉般光润玲珑。
生生抓~住了江冶扬的眸光。即便见惯了江南美人,如此曼妙妖~娆的女子也让人眼前一亮。
忙不迭忙不迭站起身来,上下打量,冲着身后的孟崇光道:“不知道两位是何人?”
孟崇光根本就没有病,看着江冶扬眸中的淫光大盛,一会就知道这可是一朵有毒的罂粟,碰不得。
“这两位是你京城派来的使者。此番是封了太子的命令,直接入住商会负责监管。”
他们与卫家合作,帮助朝中官员销账,洗黑钱,官商勾结本就是有违国法,彼此之间都有默契,卫家是从来不会干预,朝廷利益在,江南的监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沈继年原本就很不悦,听闻孟崇光的言语,即可暴怒道:“这是什么意思?咱们四大家族与卫家合作几十年,如今不相信我们吗?还要派人来监管。”
孟崇光没有言语,看向裴祯,裴祯看着面前三名所谓的家主,“太子监国,颁布法令, 在江南设立行商衙门,以后就由我来管理众位。”
“自古官不言商,太子如此分明是冲着我们行商总会而来。”
“是又如何?谁让你们守不住盟主的位置,现在给你们两条路,一条路朝廷将派人进驻商会全权负责监管,还有一条就是你们三家联起手来,将孟家捧上盟主的位置。”
孟家与他们三家实力相当,沈继年自然不悦,他们今年争夺盟主胜出的的希望也很大,“凭什么我们就要让!”
倏然间,寒光白刃由秋桐的指尖寄出,分别划破颈间手腕以及额头没入体内。
三人都感觉到有东西进入体内,此时就连江冶扬也开始恐惧,眉心处微胀。
“你这个妖女,将什么打入我们体内?”
秋桐冷冷的挑了挑眉,带着鄙夷,是对无知的鄙夷,“你们中了蛊,如果不听话的话,就会尝到噬心腐骨的滋味。”
沈继年顾不得颈间的吃痛扑上去,想要掐住秋桐的脖子,“还解药来!”被秋桐一掌受伤在地。
“不知死活!”
袖中取出蛊笛,如潺~潺流水般,软~绵的音符飘荡在殿中,沈继年折磨的蜷缩地上翻滚,口中哀嚎,“我听话,我听话!”
秋桐收了蛊笛,年纪大了别折磨死了,“是选孟家做盟主,还是官府坐阵选吧!”
五家不管那一家当盟主,权利还在商会,四家就有利可图,若是官府接入,权利将丧失大半,也不利于江南的发展。
裴祯是不愿长久的坐阵江南,他的老婆孩子还在京城,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听话的替身来安太子的心。只要孟家能够将盟主的位置夺得,他就算完成任务。
当然三家都选择支持孟家争夺盟主的位置,这也是裴祯预料到的。
翌日一早,轩辕罔极已经得知昨夜惊鸿楼中发生的一切,太子的人终于出手了。接下来或许会对白家的人下手,这需要李舸出手, 蛊毒只有巫医可以解毒,李舸是药医,却是有解百蛊的嗜血蛊虫。
沐挽裳昨夜李舸走后,一直在思索着报仇之事,已经想好了对策,连夜将帐册整理完毕,匆匆用过早膳,拿了帐册去了书房。
没想到在门口遇见了李舸,眸中欣喜,却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他们现在在白家的府邸。
两个人也只是颔首示意,李舸推开房门,两人比肩而入。
轩辕罔极见两人一并而来,似约好了一般,微微颦眉。
沐挽裳上前盈盈见礼道:“见过王爷,刚刚在门口遇到了舸。”
李舸觉得并没有必要作解释,拉了拉她的衣袖,将她拉至身后,“不知王爷有何事?”
“太子的人已经出手了,他们想将孟家推上盟主的位置,或许会将注意打在白家人的身上。”
“舸是否出手为那几个人解毒,没有了那三家的帮助,孟家想要夺盟主之位也是枉然。”
轩辕罔极已经做好了计划,准备利用白圣歆引他们入局。
沐挽裳却以有些按捺不住,“王爷,你想利用白圣歆引太子入局?那样就不怕属下会心寒吗?不如换小女吧!秋桐与裴祯两个人我都了解,有舸在只会受些点皮肉之苦。”
轩辕罔极与李舸眉目变得凝锁,同时开口,“不可以。”
轩辕罔极知道沐挽裳是想报仇,“本王已经布好了局,你要报仇我知道,这个仇本王给你报,一定会让裴祯死无葬身之地。”
“不,西林家的仇我无能为力,我无法撼动太子。但是裴祯害死弟弟这个仇一定要亲手来报。”眸中坚毅,他对裴祯得恨早已入骨。
沐挽裳撩起裙袂,直接跪在地上,“王爷,听小女一言,小女绝对不会破坏王爷的计划,否者长跪不起。”
沐挽裳同他父亲一样,倔强的脾气,若是不答应,怕是又要擅自妄动。
“好,你快起来,本王答应你,咱们从长计议。”
李舸是知道轩辕罔极向来说一不二,他做的决定从来不会改变,竟然为了沐挽裳改变计划。
李舸上前将沐挽裳扶起,再看眸色凝重的聿王,“这件事是要重新谋划一下,不能够让她陷入险境。”
轩辕罔极决定先不急着出手,这一次除了要保住白圣歆的盟主之位,还要拿到四个人的认罪书。
“还有十天左右才是选盟主的日子,咱们不急着动手,先静观其变。”
再看了一眼沐挽裳,“我先前命你记下的账目,你应该能够能够判断出那些事洗钱的账目,整理一个帐册给我。”
沐挽裳此番来除了商议报仇的计划,就是前来送帐册,想必聿王的那份也已经准备好了,从怀中去了帐册递了过去,“里面涉及人数目七百一十二人,款项数十亿之多,上到朝中大员,小到地方官员。还有还涉及到宫中内侍,数不清的珍宝当着皇上的面流出,由沈家的古董店,当铺珠宝行销账,长此以往不仅是国库空虚那般简单。”
轩辕罔极没有想到沐挽裳已经将帐册准备好了,她说的却是如此,父皇软弱无能,任由着卫家乱政,纵容官商勾结,从中盈利。蛮胡与西番虎狼之势,觊觎大胤许久,大胤早晚会毁在这对母子手上。
轩辕罔极接过帐册,不放心她,“今天你可以出去走走,了解一下曾城的店铺布局,让宴玖陪着你。”
“可是他现在是我的小叔,怕是不好吧!”
“你不是要引蛇出洞吗?我这个当哥哥的太忙,自然要劳烦弟弟陪你四处转转。”
“还有护卫啊!”沐挽裳眼角的余光看着李舸,争辩道。
轩辕罔极不悦的凝眉,“今天约了四家谈查账的事情,护卫自然是留下来保护主子的安危。”
李舸却是在一旁,没有言语,他知道沐挽裳的心意。白天不可以还有晚上,曾城的夜市可是很美的。
门外,夜铮禀告道:“爷儿,四大家族的人已经朝着白府邸进发了,您也好准备一下。”
今日的商议是用不到她出面的,她是女子又是外姓难以服众,还是让宴玖好好陪陪她。
“舸,咱们走!去会会这些老家伙。”
李舸跟在轩辕罔极身后,看着沐挽裳美色不喜,“裳,你还可以去找沁水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