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议完毕,武崇便开始表现的有些疲惫,还有些不耐烦,和几名胆战心惊的小太监赌了两局之后,暴怒着将赌桌儿掀翻,把人他们都赶了出去。
“宣御膳房,给朕送些夜宵过来!”
“奴才这就去办!”
苏寒云躬着身子退出去,和外面守夜的小太监交代了几句,不久之后,七八名宫女各自拎着食盒出现在了承乾殿。
“奴婢叩见陛下。”
宫女们恭敬的跪拜过,依次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精致小菜还有糕点,酒水等等端出来,摆放在早已经收拾整齐的龙案之上,第三名宫女走上前的时候,一直不动声『色』的武崇突然伸出手,抓在了后者手腕上,
“陪朕喝酒!”
“陛下恕罪……奴婢不敢!”
小宫女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一张白皙发圆的脸蛋儿在这几名宫女中算的上出类拔萃,小小的胸脯儿也发育的不错,高高耸着,颇有几分诱人意味。
不过,此刻却吓的浑身发抖,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陛下,盈盈只是最底层的宫女,没资格陪陛下……陛下如果有心情,还请……”
为首的那名老宫女连忙站了出来,一脸惶恐的跪在龙案下,一边磕头,一边替这名小宫女求情。
“什么资格不资格的?朕让她陪,她就陪着,朕难道连这点儿权力都没有?”
武崇脸庞上涌过阴沉,直接抓过瓷白酒盏,朝着老宫女扔了过去,啪的一声,酒盏在她身前炸裂开,酒水和瓷片溅『射』满身,她吓的脸『色』惨白,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其余的宫女,也是呼啦一下子跪在了龙案四周。
“陛下息怒!”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朕滚……”
武崇面目阴沉,如同发怒的狮子,嘶吼出声,一众宫女忙不迭的将食盒收拾起来,匆匆忙忙退出了承乾殿,只剩下苏寒云,还有那个瑟瑟发抖的小丫头。
“你要在这儿看着吗?也给朕滚!”
武崇扭头瞥了苏寒云一眼,阴沉吼道。
“奴才这就告退,陛下息怒!”
苏寒云和武崇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各闪过异样儿之『色』,然后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躲了出去,顺便将那宽阔的大门给关闭。
“陛下……不要……”
“朕想要怎样,就怎样,你一个卑微的宫女,还敢反抗?”
“啊……陛下……啊……”
“混账……”
承乾殿里传出一阵暴怒和惊恐的声音,而过了不久,那些声音又一并消失,变的格外死寂,这种死寂持续了没多会儿,又是一道声嘶力竭的咆哮。
“啊……”
砰!
似乎是龙案被踹倒了,隐约还有酒盏,菜盘等摔落地面的声音,苏寒云知道时机已到,忙不迭装出一副惊恐的模样儿,推开大门闯了进去。
而守在门口的两名侍卫,也是紧跟而入。
“陛下……”
闯进大殿,苏寒云看清楚了里面的场景,小宫女哭的梨花带雨,衣衫凌『乱』,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龙案已经被掀翻,菜肴酒水等等洒了一地,而武崇则是面『色』格外阴沉,趴在大殿的石阶上,痛苦的用拳头砸着地面。
“陛下……您没事吧?”
苏寒云怔了一下,忙不迭的跑上前,跪在了武崇身旁。
“把她带下去……”
武崇低着脑袋,声音里仍然满是阴沉,似乎还有些颤抖。
苏寒云挥了挥手,几名侍卫有些不解的瞅了一眼,然后带着已经吓呆的小宫女朝着殿外走去,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听到大殿里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叫,
“小云子,朕给你三天时间!”
“办不成的话,朕要你的狗命!”
“是是是……陛下息怒!”
侍卫扭头瞥了一眼,苏寒云卑微的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而武崇则是龙颜大怒,目光格外森然,拳脚不住的朝着他身上招呼。
“这是怎么了……”
两名侍卫心里嘀咕。
……
秋风带着萧瑟寒意涌动,大殿里的火光闪烁,武崇的脸『色』忽明忽暗,阴沉不定,而整个大殿里的气氛,更是阴沉的可怕,仿佛有一座大山降临。
苏寒云跪在地上,脑袋仅仅的贴着冰凉地面,不断的喊着,
“陛下饶命啊……”
“奴才已经尽全力了,还请陛下再给奴才几天时间……”
“求求陛下了!”
哗啦!
武崇猛地起身,将龙案堆积如山的奏折,还有摆放着狼毫的笔筒等等,都是愤怒的挥扫在地上,格外狰狞的咆哮出声,
“尽力了?五天了,你什么办法都没有想到,你告诉朕你尽力了?”
“你当朕傻是不是?”
“来人,给朕把这狗奴才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陛下,饶命啊……”
苏寒云将嗓门扩张到了最大,凄厉惊恐的喊叫声整个承乾殿都听得清清楚楚,不过,武崇却丝毫不为所动,不多会儿,四五个身材魁梧的太监跑了进来,握着杖棍将他拖到了大店门口,按倒在了地上。
“打!”
大殿里面,武崇嘶吼出声,里面的愤怒和狰狞,如同猛兽。
啪!啪!啪!
手臂般粗的杖棍狠狠的拍打在苏寒云后背和『臀』部上,发出低沉闷响,即便他有内功护体,仍然是皮开肉绽,痛彻心扉,鲜血淋漓。
“陛下饶命啊……”
“奴才知错了……知错了啊……”
“啊……陛下饶命啊……”
他的惨叫声,更是尖利的突破了天际,不久之后,二十大板打完,他被小太监们拎着扔在了武崇脚下,后者狠狠的踹了他脑袋一脚,吼道,
“朕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没有办法,就不是二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朕摘了你的脑袋!”
“是是是……奴才遵命!”
苏寒云吓的脸庞苍白,瑟瑟发抖。
……
司礼监,监司府衙。
秋风『荡』漾,带着丝丝缕缕的寒意,在宽阔威严的厅堂里穿过,火光随之闪烁,显得忽明忽暗。
赵庸斜坐在那张镶着金丝的楠木椅上,听着手下的汇报,不久,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泛起难以掩饰的得意,还有冷笑,
“被陛下打了二十大板?差点儿死在承乾殿门口?哈哈……这小杂碎,是要失宠了吧?”
“应该就是这样!”
地上跪着的小太监抬起头,『露』出一张略显伶俐的脸庞,拱手附和道,
“小的仔细观察着呢,从五天前开始,陛下就对他没了兴趣,拳打脚踢,根本不当人,今晚上打了他那二十大板之后,还扬言,这三天要是再办不成事儿,就要了他的脑袋,奴才觉得,那姓苏的,这次肯定完蛋了!”
“哼…好!”
“这狗杂种,早就该死!”
赵庸想到自己侄子被杀的仇,脸上『露』出浓浓的幸灾乐祸之『色』,不过,顿了一下之后,他隐藏在袖袍之下的手掌,又微微握紧,发出了一阵关节碰撞的嘎吱声,
“可惜的是,不能亲手把这小杂碎给弄死,三德的仇,到底是报的不那么痛快!”
他的话音刚落,大殿门口响起一阵轻微脚步声,一个身材瘦削的小太监恭敬的跑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赵公公,殿前苏公公求见!”
“嗯?他来干什么?”
赵庸脸『色』怔了一下,眉宇间泛起一抹疑『惑』。
“公公,他是不是找您求助来了?”
地上报信儿的小太监提醒道,
“陛下交代的事情,就给了他三天期限,奴才猜测,他可能是办不成……又实在没有什么办法,所以,来找您了……毕竟怕掉脑袋嘛!”
“找咱家?”
“哼,正愁着没机会收拾他,报三德的仇呢,这就主动送上门来了!”
赵庸忍不住冷哼出声,布满皱纹的脸庞上泛起难掩阴沉,挥手道,
“让他进来!”
“咱家得好好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