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崇祯目不转睛的眼神,范芊芊有些吃醋道:“美是挺美的,但那唯唯诺诺的身形和她那风骚的劲,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
知道芊芊吃醋,崔芷梅美貌确实是与众不同,连范芊芊都被比下去了,崔芷梅声美形美,这就难得了,至于个性,骚有骚的韵味,辣有辣的味道,乖巧有乖巧的贴心。每个女子自然都有她的性格特点,这女子能如此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了,崇祯不理芊芊继续看。而整个百花搂到处都是举牌报价,为了得到崔美人的注意,不少文人墨客开始动笔抒发情感。送的礼物跟是五花八门。
崇祯看得也蠢蠢欲动,望着身边的牌子,手慢慢的移了过去,啪的一声,范芊芊道:“不许举,我们还有正经事呢。”
崇祯道:“那也好歹举一次吧,再说了,人家未必看得上。要是一次都不举,这一千两买的座位,却啥都没干,这不合适吧。”
崇祯的话,范芊芊听了好像有些道理,正在思索的时候,崇祯第一次举了牌,五百两。怎么也要意思意思。给美人捧捧场不是。护卫拿着牌子去登记。不过让崇祯更加期待的是最后一个美人的出场。
随着江南第一美人崔芷梅的表演落幕后。最后一个登场的是百花楼的头牌吕妙岚,这让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不过崇祯心里一想这可能是讨巧的手段,肯定是冲着五万两白银而来的。果然,那女子上来后,虽说美貌并不比崔芷梅差,但是落落大方和女子成熟的韵味都不及。不过随之而来的美妙的古筝声,反而吸引了所有在场的人,那琴声每次的拨动都能声声入耳。琴声的高低起伏,优雅婉转,让人心情舒畅,高亢的声音又能激起内心的共鸣。而台上百花楼的那位女子随着这天籁之音翩翩起舞,看得所有人如痴如醉,甚至有人根据音律打起了节拍。这使得吕妙岚的那点缺陷已经完全被琴声和舞姿所掩盖。崇祯道:“那女子的琴声才是最关键的,那古筝的声音就如同在耳朵处缭绕着。这个给这最后一个美人,加分不少。”
连范芊芊都懂,大惊道:“这古筝的琴声?谁弹的?这难道就是所为的天籁之音?”
崇祯也越来越好奇,顺着那琴声的方向只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白色衣裙,用白色的面纱遮住了脸,顿时对这小女孩产生好奇,对着范芊芊轻轻道:“有个事跟你商量。”
“没得商量。”范芊芊知道皇上想干嘛。
崇祯还以为芊芊误会了,连忙轻轻道:“别闹,朕不是想要那花魁,朕想让你去问问那老鸨,如果买下那弹琴的小女孩要多少银两?”
范芊芊道:“民女知道,不过这事我不去。”
崇祯对着那护卫道:“那你去问问。”
不多时,那护卫回来回答道:“不过小人已经问道,此女子叫姓邢,名沅,字圆圆。是江苏武进人,因父母双亡,如今暂住姨夫家。姨夫正要把她卖给百花楼,但是姨夫要价挺高的,百花楼掌柜还在犹豫中,说等这次花魁上看她的表现再说。”
崇祯听他这已解释大惊,两眼大瞪,内心一想这不就是陈圆圆吗?陈圆圆,原本不姓陈,而是姓邢,后来跟了她姨夫的姓,这美人既然出现在这里,这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回去,这是大事,这是吴三桂的女人,有了这女人,就能绑住吴三桂。这是大明的大事,辽东如今是孙承宗,以后给袁崇焕,最后就得靠吴三桂这小子,有这美人相送,吴三桂也许能对崇祯感恩戴德也说不定,那有大明的东北将百年无忧,回头一望范芊芊,她此刻正在生闷气呢?这可怎么办?
崇祯只能连哄带骗轻轻道:“这事,你真的得帮朕,这小女孩不是朕要的,是田贵妃要的人。你说朕要是没碰到就算了?这要是碰到了你说不给田贵妃带回去,说不过去对吧。”
范芊芊才不信他的鬼话:“田贵妃?我知道田贵妃确实是个能知音律的美人,可是这江南在后宫的千里之外,她哪知道有这么一个小女孩。我不信。”
“哎呀,朕怎么知道呢?这是真的。这小女孩估计也就八岁左右,朕要她有什么用。音律朕偶尔欣赏欣赏,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的。真是是田贵妃要的。再说南巡,朕没带她来,她现在估计拿针搓朕的小人也不一定,回去不带点礼物回去,她准没好脸色给朕。你就帮朕这个忙,好吧。”
见崇祯为了女人破天荒的求她,也见这小女孩如此年少就如此的遭遇确实让范芊芊有些心动了,不过还是不说话,崇祯又道:“这样,多少银子等回京,朕出,这总行了吧。还有这小女孩呢?暂时留在你府,让田贵妃亲自来接。这总可以了吧。”
“说这小女孩是田贵妃要的,那肯定皇上瞎编,不过见你这样子,这小女孩做礼物送给田贵妃,这倒是可以,不过银子得皇上出,这人得是算我送的。如何?”范芊芊眨了眨眼道。
奸商就是奸商,奸商生的女儿也是奸商,一个德行,不过如今有求于人家也就算了:“行,这亏,朕吃了。”
能让崇祯认栽一回,也不容易,范芊芊对护卫道:“打听一下这小女孩的住处。等这花魁大赛后,我们立即前往。既然是父母双亡,那这事不难,多给些银子就是。”
崇祯赶忙拦住道:“不,大明有规定普通女子买卖很麻烦的,这事还得跟百花楼的掌柜谈,从它那边买比较容易。徐州我们明日就得走,耽误不得。”
范芊芊点点头的同意。那么这事就算是定了。得陈圆圆,这次徐州之行也没算白来。事情定了,曲也停了。报价,送礼的都是络绎不绝,足足等了近半个时辰,银两的计算才终于出来,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崔芷梅和吕妙岚两人所得的银两尽然是一致的。这下可麻烦了,底下都是有银子的主,也自然有这两美人的脑残粉:只要认准了一个美人,那就死捧到底。哪怕这个美人放个屁,那都是香的。如果这个美人还有个竞争对手,不管什么情况,都是死扛到底。
这种情况的出现着实让蔡大公子和百花楼掌柜十分为难。底下已经开始有点剑拔弩张,如果不尽快解决,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随时都可能发生。见这情况下,崇祯也离蔡大公子近,于是上前来到蔡文斌前道:“蔡大公子,无需烦恼再比一场,此事即可化解。”
蔡文斌回头一望正是崇祯,连连点点头对着已经下来求救的百花楼掌柜道:“梁少爷说得是,再比一场。”
再比一场,那百花楼怕会输,这次为了那五万两银子百花楼为吕妙岚也算费尽心思。崇祯见掌柜脸上露出忧愁,一只脚跨台阶跨了半天都没上去。崇祯一想得,为了陈圆圆就让百花楼赢吧,于是直接上台道:“各位来宾,崔芷梅和吕妙岚两位美人如此不分伯仲,这乃百年不遇,而且在下的各位也都是有银子的主,再用银子区分没啥意思,也无趣。梁某建议让俩美人再比一回如何?好坏就让蔡大公子一锤定音。各位梁某这建议可否?”
蔡大公子这里是老大,大伙基本可以认可这个建议,不过比什么就成了问题,底下有人就问:“再比一场?比什么呢?”
崇祯道:“既然为了公平起见,再下献丑,现在立即写上一首,两个美人现场为各位演唱。好坏必然能分出胜负。如何?”
见崇祯还有这本事,蔡大公子大喊道:“好,那就请梁公子写上一首。”
崇祯下台,纸墨递上,一首《金缕曲》映入于纸上:偶然间、淄尘京国,乌衣门第。有酒惟浇赵州土,谁会成生此意?不信道、遂成知己。青眼高歌俱未老,向尊前、拭尽英雄泪。君不见,月如水。共君此夜须沉醉。且由他、娥眉谣诼,古今同忌。身世悠悠何足问,冷笑置之而已!寻思起、从头翻悔。一日心期千劫在,后身缘恐结他生里。然诺重,君须记!
“好,好词。”周围所为的文人墨客,纷纷赞赏道。掌柜也十分开心,有陈圆圆这场几乎赢定了。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容易多了,陈圆圆如此懂得音律,自然不在话下。那胜利自然而然也就是百花楼的了。而崇祯这首词也名声大燥,吕妙岚夺得花魁,本想今夜伺候崇祯,可惜崇祯既然对她没有举牌,着实让她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花魁大赛也算落下帷幕。崇祯立即起身来到百花楼掌柜前道:“掌柜,请留步。有事于掌柜商量。”
百花楼得到五万两白银,掌柜内心乐开了花,见来的是替他们解围的崇祯,连忙上前回礼道:“梁少爷,今日多亏了你那首《金缕曲》。快请后面谈。”
明朝普通女子的买卖必须是自愿的,如果是强迫,诱骗等方式轻者判发配充军,重者死刑。话虽这么说,但是古代女子的地位是十分低下,所以只要贫苦的女子实在没办法生活,去了戏班和青楼,当家掌柜满意多给些银两,一般协议是很容易签订的。根本就不需要强迫。只是这协议需要在各级衙门备案。但是从青楼里赎女子那不需要,从青楼中赎女子那是让这女子脱离苦海,让女子从良,这是好事。衙门不干涉。如今崇祯也没时间在徐州多待,那只能借助百花楼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