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最顶层,豪华的装饰,美丽的女子伺候,还有美食美酒,那自不必说。有人出钱请客,不吃才是傻瓜。一顿包餐后,所有人等都撤离。徐州知府,范芊芊,洪白川,崇祯,四人躺在四把摇椅,品着水果喝着好茶,后面还有是四个美人给按摩,别提那舒服的劲。
洪白川道:“知府大人,这人也见了,饭也吃了,连茶都喝了,是不是该谈谈正事了。”
徐州知府李广仁道:“当然,钦差大人是为皇上办差,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只要在下知道的一定如实告知。”
洪白川很满意道:“好,知府大人爽快。那第一个问题是江南税银沉船的时间是何时?多少官兵护送,又是由谁护送?”
徐州知府李广仁悠悠的道:“江南税银沉船发生在崇祯三年二月十二日,丑时,当时护送的官兵是漕运总督府的兵马,有五百精干的士兵护送。”
“那请问五百官兵是否有幸存者?那些死去的士兵现在何处?”
“没有幸存者,全部死亡,由于五百名士兵的尸体基本属于支离破碎,所以全部焚烧了,衙门里有多个验尸官的笔录,钦差大人如果想翻阅,随时可以。”
“很好,那些打捞的士兵和百姓是否可以找些人,让本官问问。”
李广仁非常淡定道:“这没有问题,回府我这就安排。钦差大人要问几个,还是全部都行。”
“哦,可是我这一路上,怎么听说有打捞的百姓落草为寇呢?这又是怎么一回事?知府大人可否解释一下?”
“不要听那些流言蜚语,是有打捞的人成为了匪寇,但是那些落草的百姓根本就不是这批打捞官银的百姓。”
这个回答很巧,因为人是李广仁是他安排打捞的,只要他一口要死说不是那些人,你根本就没办法。洪白川继续问道:“那不知道是否查到这些银两的下落了?”
三人以为他会说不知道,可是没想到的是李广仁依然不紧不慢的回答:“查到了,根据那三个侥幸活着的村民口述,我派了大量官兵调查,船确实是被水怪打翻,但是银子可没被水怪吞了,而是被水匪阿六抢了。”
这个答案让崇祯有点没想到:“水匪阿六?”
李广仁见崇祯大吃一惊,坐了起来道:“是的,水匪阿六,徐州城五百里外有个一片水泊,水泊中央有个很小的小岛,也不知啥时候来了个匪寇,人称阿六,在那聚集了一百多号水匪。而且这水泊内到处都是芦苇丛,芦苇丛内机关密布,如果没有调大军,怕很难歼灭他们。而这次银两的沉船地离他们的水泊只有不到五十里,并且前些日子有个百姓来报,那日沉船确实见过阿六本人,所以本官也才是这几日确定,正要上折子禀明。没想到钦差大人已经光临徐州。”
洪白川也很淡定道:“原来如此,不过这百姓的话也不一定完全能信,万一看走眼了,出了叉子呢?所以不急着上折子给皇上。这样吧明日,明日咱们去那水泊看看。再说。”
李广仁非常恭敬道:“钦差大人提醒得是,这事确实是下官想得不周,明日就去吗?钦差大人如此的为皇上和百姓着想,真乃百官开模。”
“哎,毕竟为皇上办差嘛,早处理完,早回京交差。怎么知府大人有难处吗?”
“没问题,只要人数不超过五千人,船只今晚就给大人备好。”
厉害!洪白川又道:“那水怪的事?不知知府大人怎么看。”
李广仁喝了口茶道:“有句话说不来怕会让钦差大人不高兴。”
洪白川微微一笑道:“有话当说无妨,所为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哈,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广仁又恭敬道:“那下官可就直说了,从那逃回的百姓描述上看,虽说他们说出的怪物各异,但是无论是什么都是个庞大的怪物,那是肯定错不了的,虽说下官也是将信将疑,但是这种事怎么说呢?是吧大人。还有昨日钦差大人真不应该救下那女子,使得那祭祀觉得愧对百姓而自缢。哎。”
“哦。知府大人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钦差大人另有高见?那下官洗耳恭听。”
好厉害!这反将了一军,洪白川微微一笑道:“高见不敢说,只是那祭祀不是自缢的,而是被谋杀的,刚刚我去看了,而且把尸体带回来了,你可以安排验尸官检验一下就明白了。至于这沉船案还得等明日勘察后才能进一步确认,知府大人还是那句话不要怎么急的下结论嘛。”
李广仁道:“还是钦差大人说得是,说得是。”
这话问到这基本也能知道个大概了,这知府大人是有备而来,而且思维敏捷,怕是问不出什么来,洪白川起身道:“好了,多谢知府大人相告。一路颠簸,本官也累了,是该走了。”
李广仁道:“哦,钦差大人的府邸,下官也早已准备好了。来人,请钦差大人去休息。”
洪白川也不勉强:“那就多谢,多谢了。告辞。明天再见。”
李广仁非常客气的一路送,到了醉仙楼门口:“那钦差大人走好,请安心休息。明日再会。”
钦差府邸也十分豪华舒适。进了大堂,遣散众人后大堂内就剩下三人:崇祯,范芊芊,洪白川。崇祯先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遇到高手了。”
洪白川依然很平静道:“李广仁对答入流,我们做什么事,遇到什么人他们都是一清二楚,搞不好连您是皇上,都知道也不一定。背后有个高人在『操』控着这一切,他们能如此,就是说明他们已经把我们的底牌都看得一清二楚,他们甚至有可能,把可能发生的意外的情况都封死了。看来我们只能顺着他们安排的路子先继续走下去咯。”
范芊芊道:“那怎么行,万一前面是个陷阱怎么办,我看那徐州知府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毕恭毕敬的,但是从他的穿着和那醉仙楼吃的东西,一看就是个贪官。干脆把他先抓了再说,然后严刑『逼』供,大『乱』他们的阵脚再说。”
崇祯摇了摇头道:“没有用的,徐州知府只是个办事的小角『色』,大头还在后面给他撑腰呢,抓他『逼』供他估计马上咬舌自尽。那我们的线索就全断了。更加麻烦。”
洪白川道:“皇上说得对,现在有线索比没线索好,而且现在咱们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多好。还不用我们麻烦。”
崇祯无奈的笑道:“钦差大人怎么看那水匪阿六的事。”
洪白川道:“看对手有恃无恐的做法,那银子是背后指使阿六拿的可能『性』很高,但是关键在于对手是想牺牲阿六还是不想牺牲阿六。牺牲阿六有牺牲阿六的做法,不牺牲阿六有不牺牲阿六的做法。”
范芊芊被洪白川绕晕了:“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什么叫牺牲阿六和不牺牲阿六的方面?”
“首先背后的那个对手和阿六是一伙的这毋庸置疑,那么买通阿六让他和银两一起出现那阿六就必死无疑,这样做的好处就是所有的责任就全部推在了阿六的身上,那案子也就结束了。我们就可以直接去南京了。如果阿六和银子都消失了,那么我们的线索也就全断了,那么要查就得重新一步步『摸』索,除非银子或者阿六再出现,否则我们就只能一直等。等到什么时候那就不知道了。”洪白川解释道。
范芊芊道:“也就是说无论那个结局,那个背后的人都没有可能被绳之以法?”
崇祯道:“除非你能找到李广仁和那水匪阿六勾结的罪证才有可能顺藤『摸』瓜,否则没办法。”
范芊芊又问道:“那除了刚才那两个方法外,还有没第三个方法呢?”
崇祯道:“还有一种也是最危险的一种,就是银子和背后的势力同时出现的时候,这样我们就能够一举歼灭他们,或者是被他们一举歼灭。”
“啊,这是什么意思?”
洪白川非常赞赏崇祯道:“皇上果然聪明,还真有这种可能,从李广仁那自信满满,有问必答的神情来看,说明对手完全掌握了我们的东西,而且我们做出的任何变化都在他们算计中,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是个死人了。什么时候死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一切都在他们掌握之中的情况下,在最后时刻全部暴『露』在我们面前来炫耀他们计谋的时候,也就是我们死亡的时候。”
崇祯苦笑道:“哎,我们自己自以为很聪明,没想到,已经入了人家的局了。麻烦大了。”
“呀,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明白?什么全暴『露』在我们面前,就是我们全部死亡的时刻?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什么鬼案子?怎么比做生意还复杂?”范芊芊都被他们绕晕了。
崇祯道:“当然复杂了,你道行还太浅。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洪白川道:“除非我们能找到对方没有料到的东西,才有破局的可能。”
“那三个山贼,就是这破局的关键,但是最最关键的是我们得从那水泊中活着出来。”崇祯又是一阵苦笑。
洪白川道:“还好,我们留了一手,哎,没想到,我们的命既然会让山贼来救,真是天大的笑话。”
“哪三个山贼啊?哦,你们是说跟我们比武的那三个人吧,可是我们是官,他们是兵,还距离这么远,怎么救呀。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啦,算了,我不想了,我回去休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范芊芊被他们越说越『乱』,直接摔门走了。
洪白川也起身道:“皇上别想了,事已至此,想啥都没有用了,四个字随机应变,放心只要老夫没死,皇上您绝对死不了。皇上也累了,知府大人给我们这么舒服的地方,先享受享受再说。那老夫先走了。”
见洪白川走后,崇祯也不想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依依估计在屋里等着呢,这种环境里,这种美人旁,先考虑裆下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