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七月十三,据边军来报,后金蛮奴集结十五万大军,预攻击大明,朕决定兴兵抗敌,然如今大明年年作战,兵甲不强,甚为羸弱,为打赢此战,需各族百姓同心同德,共同抵御外敌,让大明重归太平……”一个五十岁的『妇』女正在看着崇祯皇帝的勤王令。此女不是别人正式明朝末年着名女将:秦良玉。
“娘,你真厉害,被你猜中了。”急冲冲的掀开大帐的门的正是秦良玉的儿子马祥麟。
“看你这『性』子,早就跟你说过,要沉稳,算了不说了,打探的如何了?”秦良玉问道。
“确实如您所说,后金和京军都只顾着京城的方向,都没主意到,我们这支兵马。后金八旗把一支兵马围困在了五指山,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皇上派的援军被镶蓝旗堵在半路上,而周围的京军因为正白旗和镶白旗盯着,如今都在城内不敢出来。”马祥麟把探到的消息一一说出。
“哦。八旗兵马尽然全部出动,围困一支大明兵马尽达一个多月,这事还真闻所未闻,这年轻的皇帝有点能耐嘛。这是一支什么兵马,你了解吗?”秦良玉对青龙营很是好奇,又问道。
马祥麟摇了摇头:“不知道,打探不到。娘,你又在看皇上的勤王令和罪己诏啊。”
“恩,这年轻的皇上,我还没跟他打过教导,上次勤王的时候还是天启在世时,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我们马上就要跟这年轻的皇上见面了,想从中了解一下。”秦良玉道。
“对了,娘,按你的意思我们去救这支兵马?对皇上有多大好处呢?万一人家不领情,或者打『乱』皇上的计划怎么办?”马祥麟问道。
“应该不会,八旗全部都围着这支兵马,而且皇上已经派人救援了,可见这支兵马的重要『性』,另外我们第一次去见皇上也不能空手去呀,拿个见面礼,才会有人重视咱们呀。来,你具体说说五指山后金的兵力部署。”秦良玉打算解救这支兵马。
马祥麟对着地图道:“好吧,娘,听您的,五指山西面对着京城,也是这支兵马逃跑的最好路线,于是正红旗两万多兵马堵在这,正黄旗分两队,一队皇太极亲自带领堵在南面,一队鳌拜带领堵在北面,最糟糕的逃跑路线就是东面,只有喀喇沁部不到一万人马驻守。而科尔沁部驻扎在正黄旗后面一百里一个叫大杖村的地方随时准备支援。正白旗,镶白旗分别驻扎在兴隆县城和马家峪密切监视着大明的京军。而镶蓝旗在这,正挡住了一个叫红莲梓带领的援军。哦,对了,我们驻扎的宽城县城周围五百里一个鬼影都没看见,不要说后金兵马。”
宽城县在三河县东面近千里处,秦良玉是从山西方向绕过北京城和三河县的,走的是蒙古与大明的边境线,虽说路途远了不少,但是十分安全,根本就没人注意到。
“恩,不出我所料,五指山的东面这里确实是后金最薄弱的地方,看来我们来对了,让士兵做好准备,我们日伏夜行,从喀喇沁部打开缺口,救出这支兵马,跟他们汇合,攻打鳌拜的正黄旗,杀出一条血路,直奔遵化。另外你要去一趟遵化城见见『毛』文龙。这人我认识,打过两次交道,当年天启的时候还挺器重他的,你把这个带着去见他,他就知道了。见到他后让他派兵来接应。”秦良玉拿出丈夫马千乘宣慰使的印章。
“明白,娘,孩儿这就去。”马祥麟见到父亲留下的宣慰使的印章,急忙上马飞奔向遵化而去。
五指山上,卢象升正在火葬今日牺牲的士兵,一个月下来,每日如此,如今已经牺牲了一万多的士兵,且每日聚增。伤员更是达到了两万余人,青龙营战力少了一半。这还是不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因近一个月无法跟外界联系,无论是他还是士兵此刻都开始有点『迷』茫,也不知皇上是否派了援军。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未知的恐惧才是最折磨人的。
士兵围着熊熊燃烧的大火,终于有人忍不住的问道:“将军,皇上能派援军救我们吗?”话音刚落,所有人齐刷刷的转头看向卢象升。
实话说,卢象升自己也没把握,皇上是好皇上,如果有足够的兵马,皇上一定会来救,可是如今哪里才有援军,天知道,可是为了稳定军心,无论如何也要说有:“兄弟们,皇上曾经对我卢象升说过,青龙营是大明最精锐的兵马,万一被围,一定会派兵来就的,皇上保证过的,援军一定会有,兄弟们稍安勿躁,说不定援军就在路上。只要我们再坚持几日,一定会有援军到来。”
见卢象升这么说,士兵也就不在说什么,等送别了兄弟们后,纷纷离开。天『色』已晚,卢象升无奈的看着一个个疲惫的身影,转身回到大帐内。就在他要躺下休息一会的时候,孔友德,尚可喜,耿忠明,周遇吉结伴而来。
卢象升见他们到来,一时再无睡意,起身道:“孔将军,周将军,伤势如何?”
两人齐道:“多谢卢将军挂怀,只是蹭破点皮而已。”
“哦,那我就放心了,四位一起过来找我有事?”卢象升再问道。
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尽然没人开口。卢象升看这情形怕是有难言之语:“各位,咱们兄弟一场,有话直说,如今都这情形了,还有啥不能说的。”
耿忠明拍案而起:“就是,看你们有话就说。你们不说,我来说,卢将军,您刚才在账外说的是真是假,真有援军吗?如今青龙营粮食还算够用,可是水已经开始限量了,士兵每天一人就半壶水。援军再不来,我们只能喝马『尿』,饮马血了。”
原来是为这事,卢象升润了润喉:“我跟各位一样,五指山被围,信息全无,能否有援军,我也不知道。但是皇上亲自对我保证过会派援军,这是真实的,我相信只要皇上有能力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四个人听到这话顿时心情好了些。尚可喜道:“谢谢,卢将军,那我们就放心了。”
“慢着,我话还没说完,我是说皇上有能力,肯定会救,可是如今三十多万京军都守护在京城周边,皇上即使要调动也要从别处调兵,但是调来的兵马是否可以冲破后金的包围圈,我也没有把握。这是实话。”卢象升把所有的都告诉了他们。
这是实情,但是说等于没说,四人又一片寂静。最后还是耿忠明看得开:“兄弟们,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卢将军说了皇上有能力一定会救,我们能为这样的皇上效命应该高兴,当兵为国而战,为皇上而战,就是战死沙场,也很荣耀,我说的对吧。”
周遇吉也站起来道:“耿将军说得好,我周遇吉要不是因为皇上,估计还是个无名的小卒,此生能为皇上而战,虽死犹荣。”
孔友德,尚可喜此刻也想明白了:“对,为国而战,为皇上而战,虽死犹荣。”
这些话,说得让卢象升心头一热:“好样的,兄弟们,我卢象升此生能跟你们这样的兄弟一起并肩作战,此生无憾。来,我这里还有一壶好酒,一直舍不得喝,现在都这样了,来开了,咱们喝个痛快。”
一壶百年好酒,五条汉子共同举杯,一饮而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畅快的笑声。
十月十三,寅时。五指山东面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还在沉睡中,只有喀喇沁部零星的斥候在晃晃悠悠的巡逻着。这次援救,年过五十的秦良玉亲自带领二万白杆兵来救。白杆兵几乎都是步兵,最擅长的就是山地作战,秦良玉手一挥,一队精锐的白杆兵迅速出动,消无声息的干掉了喀喇沁部的斥候。秦良玉带这白杆兵一步步的靠近喀喇沁部的驻地,直到还离喀喇沁部五十步之遥才被发现,见状秦良玉带领两万白杆兵发动攻击。顿时喀喇沁部大『乱』,火光冲天,很多士兵都还没爬起来就已经被杀。喀喇沁部领主更加果断,直接就骑上马逃离战场,直接向皇太极的正黄旗方向跑去。
这么大的动静,山上的青龙营早就发现了,斥候急忙冲进卢象升大帐:“报将军,东面后金突然大『乱』。”
“知道了,再探,一定要搞清楚是谁的兵马?另外让青龙营集合,叫将领全到大帐听令。”卢象升毫不犹豫道。
“是。”斥候说完马上转身出去。
难道是援军到了?难道京城内还有精锐的兵马?卢象升一直想这个问题,可是他怎么算也算不出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能突破十几万后金的兵马?最古怪的就是方向还是在东面,非常奇怪。一杯茶的时间,所有将领都到了大帐。而士兵还在陆陆续续集合。
耿忠明一进来就叫道:“卢将军,援军到了?”
“现在还是不清楚,我让斥候再探,东面后金突然发生混『乱』,很是奇怪,如果是援军为何是从东面而来,不是从西,南,北方向而来呢?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躲过后金,从背后杀来救我们?我一直想不通。”卢象升把所有疑『惑』都说了出来。
这话问得所有人面面相觑。错了,有一个人是正常的,那就是头脑简单的耿忠明将军:“我说你们这群书呆子,想不通就别想,斥候回来不就全明白了,只要不是敌人,乘东面『乱』,那还不快点跑,这个地方老子都快憋疯了。”
耿忠明一说,大帐内哈哈大笑。“臭小子,还被你蒙对了。卢将军,耿将军说得有理。”孔友德道。
卢象升微微一笑道:“看来聪明人也有犯糊涂的时候,对,大家都做好准备,随时突围。”
又等了一会,斥候终于来报:“将军,后金混『乱』是因为突然有一支兵马杀入后金驻地,天太黑根本就看不清是谁领兵。而且这支兵马穿着很奇怪,不是我们汉人的士兵,也不是后金士兵。”
“哦,怎么奇怪?快说。”卢象升再问。
“全身黑『色』的服饰,领子是颜『色』多样的圆领,每个人头上捆着各种各样的布条。没人穿甲胄,但是十分凶悍。”斥候回答道。
这是什么兵?没见过。白杆兵卢象升肯定没见过,秦良玉出名的时候他估计还在吃『奶』呢?
“哦,对了,还有这支兵马的武器很奇怪,有点象长枪,但是枪头不是尖的,是类似的于钩子,还有武器上有铁环。”斥候突然又想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斥候说完,有三个人不淡定了,谁呢?还有谁孔友德,尚可喜,耿忠明呗,因为『毛』文龙当年在皮岛跟他们瞎聊的时候说过这种奇怪的兵器。
“我知道。”三个人异口同声道。
卢象升望着他们道:“快说。”
孔友德激动不已道:“将军,我们有救了,这兵器当年在皮岛的时候听大哥说过,这支兵马是秦良玉的白杆兵。”
“白杆兵?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支兵马?天启年间出现过,这支兵马怎么会出现在这。哦,我又犯糊涂了,快都别想了,集合兵马冲下山,跟白杆兵汇合。快。”卢象升拍了一下脑袋,现在也没空管是怎么一回事了,下山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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