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汝才大帐内摆着两箱子的白银,由于阳光的强烈,两箱白银那银白『色』的光芒是闪闪发亮,亮得让人脑袋发晕。不过罗汝才毕竟是头领强压住内心的渴望道:“两位这是啥意思?”
罗汝才刚刚对着两箱白银望穿秋水的眼神,早被在场的李自成和高迎祥看在眼里。高迎祥上前一步道:“王嘉胤头领十分欣赏阁下的才华,想让阁下弃暗投明,为了能结交兄弟,王头领特意让我俩带这两箱十万两白银的见面礼。”
“弃暗投明?你怎么就确定王自用是暗,你们王嘉胤头领是明?”罗汝才问道。
“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虽说王自用拥有的兵马多达三十多万,可是大小头领多达五十多个头领,实力强大的如罗头领近八万的兵马,小的只有千把号人,说是一盘散沙一点也不为过。而王嘉胤头领虽说兵马只有十几万,然头领除了我俩之外也就张马贺三人。每人少说也有三万人马,且精兵粮足。自古兵在精而不在多,我们的十几万可是能拿出来直接冲锋的士兵,可不是包括后勤兵马。这比较谁强谁弱,还用我多说吗?在论人品,王自用为人胸无大志,因小利而忘大义之人,而王嘉胤头领能用人,更能与部下同甘苦,共享福。让罗头领投奔我们,难道不是弃暗投明?”高迎祥理直气壮的解释道。
罗汝才摇了摇头道:“高头领言过其实了把,我承认王自用能力确实无法跟王嘉胤头领先比,然他能招贤纳士,广结天下英雄于账下,如今拥有三十多万人马,就这能力在当今天下也算是屈指可数的。”
李自成走上前道:“罗头领这不是颠倒黑白嘛,王自用手中的三十多万人,都是些什么人?穿甲胄的士兵有多少?多少是飞贼匪寇,武林败类?又有多少是煮饭烧菜的伙夫?罗头领比我们清楚把。就王自用手中的三十多万,在李某看来有五万战斗能力就不错了。”
“是,也许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但是王自用对我不薄,这样离他而去,会让天下人耻笑的。”罗汝才果然是反复无常的小人,就这些话,就让他有点心动了。
这话一说,李自成和高迎祥知道拉拢罗汝才快成功了,如今只要再下点猛『药』,罗汝才真就来了。
李自成再上前一步道:“是吗?王自用对你在我看来连高加计,刘浩然,贺宗汉三人都比不上。当年王自用为啥不顾你的反对,招揽这三人?难道不就是要让他们三个来打压你,怕你太强吗?这种人这样对你,你还好意思给他用计对付王嘉胤头领。”
罗汝才笑道:“李头领说笑了,我对王嘉胤头领历来是非常敬佩的,怎会用计加害于他呢?”
李自成也笑道:“这次让王嘉胤头领与王自用在峡口商讨攻打固原大计的难道不是你罗头领的计谋,难道这场鸿门宴不是罗头领给王嘉胤头领下的套?”
眼见计谋被识破,且被当面指出,顿时罗汝才满脸通红,头顶冒汗,一时间尽然哑口无言。
李自成和高迎祥一看,机会来了。这次高迎祥上前道:“不过,王嘉胤虽说已识破罗头领的计谋,但是他当时尽然哈哈大笑,称赞罗头领乃大才,尽然能想出这法子来帮王自用,可惜罗头领不能为我所用,然后又连续说四次可惜。最后让我们抬来两箱银两来跟罗头领交朋友。另外还特意送来一把宝刀。”
当高迎祥拿出刀后,罗汝才看着这刀怎么这么眼熟,急忙从上面的椅子上连忙跑下来:“这,这,这难道就是曹『操』当年刺杀董卓的,削铁如泥的七星宝刀?”
“正是此刀,只因时间太久,虽说外表依然光鲜,然刀口难免不如以前了。”高迎祥特意抬高声段。
“王嘉胤头领也是无意中得到的,听说罗头领自称曹『操』,正好佩此物。所以随即让我俩特意过来带给罗头领。以表对罗头领的爱慕之情。”李自成再添油加醋道。
“谢谢王嘉胤头领,真乃我罗汝才知己也,有此知己,今世何求。你们回去告知王嘉胤头领,峡口会面之后,必让他成为甘陕两地农民义军的总头领。”罗汝才见宝刀,欣喜若狂。
“多谢罗头领相助,王嘉胤头领说了,如若此事能成,副总头领的位置给罗头领留着。”高迎祥再添把火。
“好说,好说。多谢王嘉胤大头领看得起我。”
“那我们就告辞了。”
“来人,送客。”这事办的漂亮,李自成和高迎祥大摇大摆的走出罗汝才的大帐。
“你说就一把仿造的破刀,就搞定了?难道他就相信这把就是七星宝刀?”出了大帐,骑在马背上李自成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假的又有什么关系,谁见过真的。这把刀是他罗汝才自称曹『操』的象征,只能把刀给供着,你说它是真它就是真的。再说了罗汝才被我们刚才点破了他的计谋,早心里起了突兀了。这只不过是借坡下驴而已。哈哈哈。我们这事干的真漂亮,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高迎祥想到罗汝才刚才那样,不由的哈哈大笑。
“哈哈,还是高头领看破其中之道。”李自成还是挺佩服高迎祥的。
九月十九日,王嘉胤按时赴约,带领李自成,高迎祥一路从高山中的峡道走过,两座山不高,甚至有点低矮,可是山上树木众多,斜度也不大,但是足够埋伏下十万人马。峡道十分狭窄,最窄的地方只容得三人并排走过。如果山上攻击下来,即使有千军万马只要堵住峡道口,基本就是死路一条。就在出峡道口时,王自用带领高加计,刘浩然,贺宗汉三人上前迎接。周围站满了应邀而来的各路武林豪杰。双面表面客气的相互入座,而各位武林豪杰围在四周。
王嘉胤坐下来开口道:“我们两人都姓王,我比你大几岁,那我就不客气,以大哥相称了。”
“大哥,客气,理应如此。”这种东西王自用没啥好挣的,何况在他面前摆大哥,也就几个时辰的时间。
“在这依山傍水的地方,兄弟真会挑地方。来吧,开门见山,既然要讨论攻打固原,那请兄弟先说。”王嘉胤先打
开话题。
“那小弟就开门见山咯,攻打固原自然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可是如何统一一起呢,那么小弟我决定最先要选择的是一位德高望重,兵马众多的总头领……”王自用也客气,直接摆明意思,但是却被打断。
“慢着,兄弟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我也听出兄弟的意思了,兄弟如今拥有三十多万人马虽说人多势众,可是兵马并不精良,就算大哥我同意,怕我这群兄弟也不肯哪。”王嘉胤已经是非常客气了。
“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为了兄弟们心服口服,咱俩比试比试如何?谁赢了谁的兵马就听谁的,底下的兄弟也会服气,当然如果我输了,我自然也会服从大哥。如何?”王自用自以为一切在他控制之中,所以只要王嘉胤肯比试,那他就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收复他们。毕竟论武功在坐的没人是他对手,这点自信是有的。
“比试什么?”王嘉胤道。
“比试力气,武功,在地上,在马上都行,随便大哥挑。”王自用道。
“哈哈哈,兄弟真会开玩笑,这领兵打战,又不是选武林盟主,比试武功?要比就比谁先攻下固原城。大哥让兄弟先打如何?只要兄弟能攻下固原,我就服你。”王嘉胤哈哈大笑道。
“攻下固原,大哥开玩笑吧,你这是拿兄弟们的生命在下赌注,如果攻不下那不损兵折将?”王自用没想到王嘉胤既然要比这个,意识也慌了神,说真的就他那三十多万人马想攻下固原,还真没多大把握。
王嘉胤站了起来拍了怕王自用的肩膀,突然大声说道:“兄弟『露』出马脚了,你邀请这么多人来商讨的不就是攻打固原?如今比试谁打下固原谁当总头领有什么问题?可你又不愿意,那就没啥好谈了。”
这时候所有的武林豪杰也纷纷赞同王嘉胤的比试要求,毕竟这是选择农民义军的总头领又不是选择武林盟主,突然大家都站起来道:“赞同王嘉胤头领的,谁打下固原谁就是总头领合情合理。”
王自用突然感觉自己有点作茧自缚了。本来请这些人来是来支持他的,没想到这时候发生这种情况。
“既然兄弟还没想好,那就先这样了,多谢兄弟款待,告辞。”王嘉胤转身就走。
见王嘉胤转身要走,王自用那肯,如今四周他已部下天罗地网了,王嘉胤想活着离开怎么可能:“我跟你商量,你既然不识抬举,还跟大哥相称,如今比试武功,你不比也得比,就你带来这区区一万多人马想怎么样?告诉你我的三十万人马就在周围,特别是两山内更是拥有二十万之多。谅你『插』翅难飞。”
“是吗?你抬头看看,这山上到底是谁的人马?”王嘉胤继续往回走,才难得理他。
王自用抬头发现山上的旗子尽然是马守应和张献忠的,他看了好几遍没错,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在远处一个人是他十分认识的,突然王自用破口大骂:“罗汝才,你这混蛋,吃里扒外的东西。兄弟们王嘉胤就在这里拿下他就行。跟我杀了他。”
眼见王自用所带的一万人马要杀过来,王嘉胤转身大声喊道:“要想活命的都别动,山上的弓箭手早就瞄准你们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你们全都得横尸在这里。王自用请我来居心叵测,用意十分歹毒,这种头领你们也跟随他,把武器都放下吧。都是义军兄弟,我不想增加杀戮。”
这话一出,王自用这边所有人都把武器丢在了地上,王自用知道自己完了,自己十几年的心血全完了,王自用此刻已双手无力走到王嘉胤前面跪下:“小弟我输了,彻底输了,请大哥善待他们,我只有一个要求请你务必替我杀了罗汝才,要不我不会这么轻易输的。”说完拔刀自刎。
王嘉胤没有阻拦,成功者自然光鲜华丽,失败者除了死亡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的存在对成功者是个威胁,所以失败的王者必须死。这是一个失败王者应有的结果。
这场闹剧因王自用的死结束了。王嘉胤登上了甘陕两地最高的农民起义军的领袖,同时他也兑现了承诺杀了罗汝才,并重整兵马向固原杀来。
紫禁城内,崇祯接到后金突然从遵化,顺义撤军的消息。对后金的这个举动,崇祯十分不理解,直觉告诉这不是什么好事。于是直接来到滦州城找袁可立看是否他能否看出什么端倪。可是袁可立这次让崇祯失望了他也不知道。
“报,皇上,固原八百里加紧军情,王嘉胤带领二十五万兵马向固原杀来。固原守将副总兵杨万荣请求增援。”传令兵来报。
“如今后金十几万人马攻我大明,朕现在能用的兵马都已经在这里,哪里还有什么兵马可以增援?这群匪寇就是抓准朕的脉。哎。”崇祯现在都还没『摸』清后金的意图,心『乱』如麻,固原又要求增兵,心情大坏。
袁可立见崇祯忧心忡忡,走过来道:“皇上,后金肯定会有动作的,等几日就能知晓,不必太过着急。至于固原嘛,城内还有三万兵马,这些可是孙承宗和满桂留下的,甲胄也是新式铠甲,匪寇一时半会也攻不下来,只是这扬万荣能力有限,需调一员大将前往,只要守到这边战斗结束,固原危机就能自解。”
袁可立这一说,如醍醐灌顶,固原经过孙承宗和满桂的整顿这三万兵马可不是好惹的,只要有个名将前往镇守就行:“多谢,老大人提醒。那就从这边调一个过去就行,我看李如桢不错,让他去吧。”
“不,皇上,这里的将领不能动,如今后金动作不明,还是不要从这里调往好,再则从京城到固原这千里迢迢的到达,等他过去,没有个把月是到不了的,还是从别处调吧。”袁可立否定了崇祯的主意。
“老爱卿说得有理,这边正是用人之时。让朕想想。”崇祯坐下来好好想历史的名将。如今能调动的有两个一个是曹文昭,一个是洪承畴。算了,不想了,两个都去,也为下一步先布局。
“传令提拔陕西督道参议洪承畴为固原巡抚,立即前往,另调大同游击将军曹文昭带本部兵马立即支援固原。老大人你看如何?”崇祯再次询问袁可立。
袁可立有点佩服这年轻的崇祯了,用人真准:“皇上既然知道曹文昭和洪承畴。”
“恩,去年汾州打了一战,卢象升对曹文昭非常欣赏,所以刚好用上,至于洪承畴,此人在陕西一带名气不小,朕早有耳闻。”
“恩,皇上能如此用人,老臣十分欣慰,这两人若在固原,固原无忧。”袁可立非常赞同。
洪承畴也启用了,大明的名臣名将百分之八九十都用上了,崇祯周围无形中形成了一股新的实力-保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