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孙承宗对视了一下,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圣上是何用意。“哐当”大门一关闭。
“咳咳,两位老爱卿,不必惊诧,接下来朕要说得话,除了你们两位,还有站在门口偷听的王承恩外,朕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崇祯帝故意咳了两声,不直接回答平辽方略的问题,反而抛出了两个难题:“朕问两位爱卿,朕比汉武,唐宗如何?大明比汉武时期的汉,唐宗时期唐又如何?”
孙承宗站起来回答:“皇上刚刚登基,是否比得了汉武唐宗,老臣不知,然大明如今无法与汉武帝时候的汉和唐太宗时期的唐相比。”
“好,如今大明不要说跟汉唐相比,连宋估计也比不了,现如今大明可谓是千穿百孔,民不聊生,官商勾结,欺上瞒下,党派林立,国库空虚,城池荒废,兵甲不齐,灾害频发,致使流民众多,百姓聚众闹事,更甚者起兵造反,而再看看如今大明军队,将不勤,畏战,兵无斗志,惧战。请问二位大人后金来攻,是战还是守?”崇祯帝望了望两位大人说道。
震惊!两位老大人没想到皇上既然这样说,没想到皇上既然把大明的问题看得如此透彻,更没想到皇上会这样问,大殿内一下安静了下来,非常的安静,静得可怕。可是袁可立与孙承宗的内心却无法平静:“是战?是守?”朱由检知道他们无法回答,半柱香的时间后于是就继续说:“两位爱卿回答不上来吧,这就如同一盘棋,己方,能进攻的车马跑兵都丢了,甚至连防守的象士都只剩下各一个及一个孤零零的帅,那么当对方攻来,我们想战,以何而战?想守,凭何而守?既然无法战,也无法守那么要平辽方略有何意义?”
“战,以何而战,守,凭何而守。”这十个字在两位老大人内心里不断的重复着,又是“哐当”一声,这是孙承宗今日碰倒的第二个杯子,同时看到朱由检拿起桌上的平辽方略,扔进了火盆,点燃后,慢慢的烧了起来。
“不可啊皇上,不可呀,皇上不可妄自菲薄,大明还有希望的”“对,皇上不因失去信心,大明还有希望的。”两位大人齐齐跪下,两眼已泛着泪花。
“这是干嘛,起来吧,今日朕还能在这大殿之上,而不是皇太极,那是因为后金还不够强大,大明还有广阔的土地及还有不少像两位忠心耿耿的,向着大明的忠诚之士。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朕今日就跟两位透个底,请二位记住:大明若塌,塌在内,不在外。”朱由检走过去扶起白发苍苍,泪眼朦胧的两位老大人。
“圣上,老臣受教了。可那袁崇焕?”孙承宗站了起来。
“至于袁崇焕嘛,是个将才,但是此人如今傲啊,天启帝在位他为何辞官而走,表面是阉党迫害。但实际是因为宁远,宁锦大捷后论功行赏时,只给袁崇焕增加一级官阶,他对职位不满,愤怒辞官回家。凭宁远,宁锦大捷,他自认为只有他能救大明,只有他能战后金,如此放他去辽东,后果不堪设想。朕让他读书,这书可不是一般的书,是大明现今状况的大书。一个统兵大将连大明如今是什么一个现状都不明白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谈什么方略,谈什么五年平辽,先让他冷静冷静,磨磨他的品『性』,朕会把一些大明官员上报的折子一份份的给他看,关他几年后再说,希望他能明白朕的良苦用心。”朱由检终于给了他们最想知道的答案。
“皇上圣明,对袁崇焕真是用心良苦。”袁可立恍然大悟。
“老臣明白了,老臣告退。”孙承宗知道其实这是朱由检对袁崇焕的另一种保护,已无话可说。
“王承恩行了,进来吧,送两位老大人。”朱由检也该讲的都讲了,只见门外一个影子晃动。
朱由检陪同两位老大人走出了乾清宫,他也累了,心累。就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顿时雷雨交加,这老天此刻也通人『性』,也许因为大明现如今现状,也许因为听到刚才的话语,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