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儿震惊地睁大眼睛:“这里……”
这酒吧下面竟然是一个地下拳击场!
刚才香香口中所说的五十万押金的包厢这会就在他们的头顶,是一个圆形的设计,面朝着中央的拳击擂台,整面都是透明的玻璃。
不过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可见只有里面才能看到外面,看那高度观影感应该很好。
而每扇透明玻璃上也都有一个数字,跟在上面门上看到的数字应该是对应的。
至于中央的拳击场几乎一人高,宛如一个大型的斗兽笼。
而围在边上的人什么年龄段的都有,有些身上还穿着整齐的西装领带,明显下班就直接过来的。
宋喜儿甚至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看着应该七八十的老头,此刻正面色激动的看着擂台上的人,握着拳头用力的呐喊。
看他那个样子,宋喜儿都怕他一个岔气把自己给喊没了。
期间,其中处于劣势的一方再次被对手狠狠地揍了一拳,宋喜儿肉眼看到被打的那一方脸部的肌肉狠狠地颤动着,然后整个人就如同一个巨石一样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身体落地的瞬间,宋喜儿清楚地看到从对方的口里掉出来的牙套,以及脸上的那一片血肉模糊。
之前的每一拳也几乎是拳拳到肉,毫不留情。
一旁的裁判走了过来开始倒计时,可是倒在地上的人整个人好像是没了呼吸,躺在那一动不动,只有从他脸上慢慢流淌的血液和几乎看不清的五官。
明明是这样血腥又残忍的一幕,可周围的人脸上的表情却是一个比一个兴奋,高举着双手恨不得跳到台上去。
宋喜儿站在原地,目光有点呆滞地看着那边,忘记了反应。
她没有想到,在江城的地底下竟然还会有一个这样的地方,整个场景充斥着让人心理不适的兴奋、搏斗、厮杀,甚至是逼近死亡的血腥……
忽然,眼前所有的景象消失不见,宋喜儿的视线被一只手给完全遮挡!
同时耳边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现在要是后悔可以转身回去。”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可不知是不是因为站得近还是怎么,落在宋喜儿的耳中,仿佛在一瞬间把耳边那些一声高过一声的欢呼和呐喊都给盖过了。
而且,这声音……
宋喜儿忽然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仿佛……
宋喜儿快速地眨了眨眼,让自己从那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回到现实。
她盯着面前的手看了几秒,然后闭上眼深呼吸了两次之后才再次睁开,同时抬手推开了面前的遮挡。
“谢谢。”她说。
既然都进来了,她自然是不能临阵脱逃的。
想着,她定了定心神,然后开始在眼前的人群中找自己过来的目标。
商冀站在一旁,眼眸微垂落在宋喜儿紧绷的小脸上,俊颜同样绷紧,薄唇紧抿没说话。
二楼一号包厢。
一张定制的木质茶桌旁坐着一个黑头发蓝眼睛、五官有着西方人的深邃,又有一抹东方人的柔和,结合在一起毫不突兀,反而恰到好处。
他看着似乎三四十多岁,整个人的气质很是内敛和温和,看着给人的感觉似乎很好相处,可他身上若有若无透出来的气势却又让人知道不是。
此时只见他的手里正端着一杯沏好的茶,没喝,湛蓝色的眸子透过眼前的透明落地窗往下,看的却不是擂台的方向,而是人群后方刚从电梯出来没多久的商冀和宋喜儿。
男人眸光幽深,问一旁的手下:“今天有新客人?”
一旁的手下闻言第一时间通过耳边的无线麦询问下面的人。
几秒之后手下走上前来到男人身边恭敬地开口:“是从后门进来的,而且好像还是魏先生介绍的人。”
“哦?”男人挑眉:“怎么在下面?”
“听香香说是为了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是吗?”男人淡淡的笑了一声,目光落在宋喜儿的脸上,眼眸眯了眯,几秒之后才开口:“长得的确不错。”
话刚落,包厢的门被敲响,三声,前两声连在一起,最后一声很短暂。
手下转身打开门,申宽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男人的身边喊了声:“老板。”
男人没回头:“有事?”
“手下的人办事不干净,放进来了两只猫。”申宽低声说。
男人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今天还真是热闹。”
申宽低着头:“是我没管好下面的人,对不起。”
“无妨。”男人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不用管,猫抓老鼠天经地义,就看谁更有本事了。”
申宽皱了皱眉,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抬头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时又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点头:“是。”
等申宽出去,一旁的手下上前正想要说什么时,就见自家老板目光忽然一顿。
只见楼下原本站在宋喜儿身边背对着包厢这边的商冀忽然扭头往这边看了过来,看方向,正好就是男人所在的这个包厢。
他神色看似淡然,像是不经意的一扫,可眸底却是一闪而过的锋锐和冷厉。
楼下。
宋喜儿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目标。
主要是现场的人实在是太多,全都挤在一起实在是很难找。
“你找谁?”商冀问。
“……一个很重要的人。”宋喜儿说着收回视线看向商冀:“这位先生,很感谢你带我进来,你现在可以去做你自己的事了,不用在这陪我。”
商冀垂眸:“这算不算过河拆桥?”
“……”
“便宜你已经占了,我们互不相欠。”宋喜儿说。
“那怎么办?”商冀笑了声:“我没事。”
说完他目光一抬,落在一旁的擂台上。
“新的一局要开始了,想压哪边?”商冀问。
刚才被打得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最终还是没能起来,这会正被人用担架抬下去,全程毫无反应,看着似乎已经……
宋喜儿不忍地收回视线,身侧的手用力攥紧:“这是犯法,我不压。”
商冀往前凑了一些:“你说什么,我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