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陇川昕坐在高高的御神木上面看着夜晚的月亮,突然想到这样一首前世还作为一个普通人学到的诗句。
无论怎样的时代、怎样的世界、怎样的事情在发生,大家总是会抬起头看着同一轮圆月。
他向十六夜问了在哪里找到他的,答案是就是这口井的旁边。
经过他的打听,这口井又叫食骨之井。是人们用来堆积尸体与妖怪残骸的井,据说掉进这口井之中的东西没有再出现的可能。没有人知道那些东西去哪里了。
陇川昕在井口犹豫了半天,也没跳下去。
即便是跳下去回到横滨,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舆论。
也不敢赌港口黑手党有没有放弃他。
剩下的就是没有脸,毕竟自己吹嘘般的说了那么多没有一个实现的。
如果回到了现代,思维方式已经变化手沾鲜血了的他也不能适应。
天下之大,何以为家?
浓浓的孤寂感袭来,就让懦弱的他在这个世界藏一藏吧。
届时,圆月上飞过一个巨型的飞犬黑影。
陇川昕有了些许的好奇,好大的狗,这应该是妖怪吧?
心下一动便从树上跳了下去,在地上捡了一块石子用上十成十的力气扔向那天空中飞着的白犬。
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无聊了。
石子被附上念力后堪比子弹划破了云霄,眼见马上就要打在白犬身上之时,那白犬一个转身尾巴一甩就打碎了石子。
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盯向天空下面的少年。
向着他扔石子就是这个人?多少年了,还有这样有勇气的人类?
杀生丸正因为想要斗牙王的刀而急躁,这下有了宣泄口,虽然他并不喜欢无故的虐杀,但是,这可是这个人类先挑衅的。
人类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而付出代价,这样弱小的存在就应该趴在地上!
“大狗狗,你的动作挺麻利的!”陇川昕一个跃步躲开了像他袭来的利爪。
“轰轰!!!”
四五颗的树被白犬的爪子拍倒。
大树倒塌的声音很响,却是没有引出任何一个村民出来查看。
乱世中的人像是已经被训练出了预测危险的能力。
“嗷呜~”
白犬的喉咙之间传出嚎叫。
“你这家伙还有毒?”陇川昕躲开了白犬的攻击之后看了看倒塌的树发现上面还冒着绿色的烟雾。
没有理睬陇川昕白色的巨犬再次扑向陇川昕。
“死愿谬论!现!”
陇川昕本就心中有愤恨,这下这场架也算是成了发泄口。
“嗷嗷~嗷~嗷!!!!!”三只巨型咒灵奔向巨犬,陇川昕本人也没有躲在其他地方,他本身就不是传统的召唤流,陇川昕绕到白犬身后手指幻化成利刃就要插进那毛茸茸的脊背处。
就在这时白犬嘴中撕咬的咒灵像是融化了般,接着一个后空翻后腿蹬开了陇川昕的胸膛。
那力量之大陇川昕都觉得有些心颤。妖怪都这么强吗?
就在此刻,白犬幻化成人形。
在月辉之下,男人有着及腰的银色长发,脸上是粉紫色的纹样,额头中间是一轮蓝色的弯月,身着华美的和服,肩头是八重樱的刺绣,此时那满是冰冷的金眸正看向陇川昕。
衬着那天上的圆月,像是从月亮之上下来的辉夜姬。
“你是谁?”清冷的声音传进陇川昕的耳朵。
“第一次看妖怪化形,原来西游记都是真的!”陇川昕都看呆了,根本没有听见有人问他的问题。
“啪!”
荧绿色的光鞭抽向陇川昕的头。
“唰唰唰...”
看呆了的下场就是,猝不及防的黑色碎发顺着陇川昕的耳边掉了下来。
“我叫陇川昕。”陇川昕又换出几个咒灵守在自己身前。
“除妖师?这些是你的式神?”杀生丸皱了皱鼻子,这些东西实在是太臭了。
“不是除妖师。”陇川昕没有解释否认着,就在两个人要再次交手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人们嘈杂的声音。
“走!带我去你家!”
“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你们拿走了!”
“我才不信!在嚷嚷就杀了你。”
“你们都愣在前面做什么?!”用黑布包着一只眼睛满脸胡子的男人凶着走在前面的自己的几个小弟。
“老大...前面!前面有人!”
瘦小的男人颤抖着指着眼前的两个人颤抖着。
“哆嗦什么?!有人不是很正常吗?去把他们身上的东西也给我抢过来。”男人没有仔细看,前面两个人长得并不健壮,只是有一个白头发的可能是得了什么怪病吧。
他们是这一带有名的流浪抢劫犯,走到哪个村落就在哪里抢劫。结果今天晚上抢的这个人穷的叮当响,但是,这个年纪家中应该有妻女吧?他可是好久没在女人身上发泄了。
男人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一般开始淫笑着。
“不许动!”
手中拿着武士刀的瘦小男人把刀尖指向陇川昕。
“嗤...这样的桥段真是层出不穷。我可是厌倦了这样的戏码。”
陇川昕往前一个闪身手肘怼在男人的肚子上,直接把男人手中的武士刀夺了过来,刀锋在月辉下发出冰冷的金属光泽,下一瞬是鲜血的殷红色。
只见男人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涓涓的血液淌在地上,不断的蔓延。
“你还没好呢?”
抢劫犯老大抬起头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犹如地狱般的画册诡异而恐怖。
“今晚月色真美,我想遵从内心真实的想法,我想杀人了,借用札克的话,我数三个数你们开始跑。”
陇川昕没有在意身后的白发男人而是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帮慌乱之中四处窜动的抢劫犯。
“3”
薄唇微启,吐出数字。
“2”
墨色的眼睛之中闪过红光。
“1”
森林之中树木众多,踩着树枝跳跃了两三步的陇川昕很快就追上了这些人。
刀刃轮转,黑色的夜、白色的月、红色的血、精致长相的少年,形成一种奇异的和谐感。
“谢谢您救了我。”男人吓得跪在地上。
“救你?”陇川昕歪了歪头,看起来颇为稚嫩。
“才不是,我说了。我今天想要杀人。”
又是血色。
【是罪?】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地上,陇川昕把武士刀扔在地上,他不喜欢用武器。
但是又不想为人脏了手指。
“你倒是有趣,他们不是你的同类?”
银发男人像是不习惯笑容,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人,最会残杀同类了,不是吗?这一点我也不例外。呐,你是什么?妖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