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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样加起来,足能保证喜弟荣华富贵一辈子。

喜弟拉着温言煜的手,“以后再也不要这般了。”

“好!”温言煜侧头看着喜弟,“咱们手拉手永远不放开。”

曾听人说,他小时候见喜弟第一面便一直缠着喜弟不放,大概那个时候便有了缘分。

到了今日,他不由的庆幸,当初余生,不懂珍惜。

“先头大人的女儿,真是你们动的手?”对于这个人,喜弟倒是从未听谁提起过。

“不是!”温言煜也是没料到,竟然会有人先下手。

若是知道这姑娘没了,温言煜也不至于像这般没有防备。

这倒是奇了,难不成还有人在推波助澜,莫不是余生?

或者是朝堂里的谁的,而且,最后一批杀自己的人又是谁?

至少可以肯定,那些人绝对不是先头提督的,偏偏也没留下个活口。

温言煜现在没什么事了,喜弟便去瞧一眼招弟。

此刻,余府的门外挂着白色的绸缎帘子,肃穆的白色,没得让人心伤起来。

“夫人。”出来打扫的下人,瞧见喜弟都恭敬的见礼。

如今喜弟以是一品大员的夫人,走到哪都得被旁人尊敬着。

“姐。”招弟在灵前跪着,瞧见喜弟后才慢慢的起身。

“对不起!”看着招弟红肿的眼,喜弟忍不住说了句。

对不起,余生到底因她而死。

招弟笑着摇头,今日这般下场她怨不得旁人,打从一开始她便知道余生的心里只有喜弟,是她自己选择只陪在余生的身边。

看着余生的牌位,招弟心里想着余生该是高兴的,他死了是喜弟亲自给他挑选的墓地,而后前来祭拜。

招弟给喜弟奉上了四炷香,“看看他吧。”

就当是可怜他了。

喜弟默默的接过,那香的烟直上,仿佛能直达上头让余生知晓。

“如意,还好吗?”面对招弟喜弟竟不知该说什么了。

“还好。”招弟的嘴唇动了动,“姐,明日我便带如意离开了,出去转转大约是好的,只是。”

“什么?”看招弟吞吞吐吐的,似有什么话要说。

“李威哥去了。”

“李威哥?”喜弟抬高了声音,不敢置信的看着的招弟,怎么会这样。

“是在余生的屋里发现的。”招弟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带着喜弟去了外头一个小院子,那里便是又是另一个灵堂。

“我已经让人检查过了,他们说李威哥该是死在余生的百折扇下。”

剩下的话有便是瞬间就明白了。

李威早已经被余生安排到招弟这边了,两个人估计平时也见不得几面,李威怎么会突然与余生有冲突。

看着喜弟的疑虑,招弟在一旁解释到,前两日有下人听见余生跟李威在屋里争吵,李威一直说的什么我不允许你伤害她。

这个她,招弟是一直看着喜弟的。

大约,李威知道了余生的计划,才想要阻止的。

喜弟的眼眶有些湿润,那一个男人,看着凶巴巴的却待人很好。

仿佛耳边还是李威念着喜弟妹子的声音。

“这是从他怀里找出来的东西。”招弟将一个白色的布包递给喜弟。

喜弟打开瞧了一眼,是已经压扁了的糕点,她微微的拧眉,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在一瞬间想起来,这不是有一次她去求余生给带去的糕点,余生不要便转手送给李威。

原本是一个随手的举动,没想到却被李威当回事的挂念着。

“李威哥!”喜弟张了张嘴,总觉得该说点什么,可却什么说不出来。

话到嘴边,也只能说一句,一路走好。

“最后一程,我送他吧。”出了院子,宋嫣然突兀的来了句。

看着喜弟跟招弟疑惑的盯着自己,宋嫣然紧紧的咬着唇,“我,送他吧。”

“好!”既不想解释,那便不解释。

宋嫣然看着李威的棺木,明明前些日子宋嫣然还在纠结要如何对李威负责,怎么在转眼之间人就没有了?

拿了四炷香,上了李威的灵前。

打从一开始,她见到李威便觉得他太向那个人了,所以忍不住靠近再靠近,哪怕,她从未给过李威好脸色看。

抓一把香灰紧紧的攥着,那个人自己没来得及送一程,李威总不好错过。

拿出帕子将香灰放包在自己的帕里,就当是她,唯一柔软的地方。

日子总要继续,宋嫣然抬头看着天,这般仰起头,眼泪便不会流下来。

余家大院也没什么好收拾的,招弟只带了如意寻常要用的东西。

知道招弟他们要出门,族上的人都过来瞧瞧他们。

“娘,叔伯们都来了。”自从知道余生去了以后,大夫人的头发一夜之间全都白了。

人也颤颤巍巍的没以前精神。

“好。”微微的点了点头。

总是能听见大夫人喘气的声音很大,有时候招弟总在害怕,是不是若有一日大夫人的声音没了,人也就会没了。

“嫂子。”招弟扶着大夫人出来,一众人都起来打声招呼,“听说您今个要出门,不知道可有打算去什么地方?”

大夫人眯着眼也不吱声。

“回叔父的话,我们想着先去五台山一趟。”招弟只能代为回答。

“五台山好啊,山清水秀的,便是离佛最近的地方,你们也可以给我那苦命的侄子侄女做道场,希望他们来世莫要像现在这般,缘浅。”

大夫人最受不得旁人提她这一双儿女,浑浊的眼眶便在瞬间噙满泪水。

总不好在人前放声哭泣,大夫人站起来便要回里屋。

“嫂子且留步!”一看大夫人要走,这些叔伯们便召集了。

“我们兄弟几个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嫂子,这大侄子都没了,不知道下一步该由谁当家?”

“叔伯们不觉得吃香太难看了吗?”招弟都看不下去了,从进门到现在连一句节哀都没说,却急着分家产。

大夫人抹去眼泪定定的看着这些人,“我儿子虽然去了,可是他的妻子,孩子都在,什么时候用不着你们过问。”

“什,什么时候有了孩子了?”几个人都结巴了起来,莫不是在府里哪个姨娘的肚子里?

可有这么快吗?

“如意已经过继给了招弟,便是嫡出的姐,我儿嫡出有后怎么也轮不到你们在这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

大夫人说完,一众人都笑了起来,“嫂子您可别说笑了,这如意姐再是嫡出,可,可她是个女娃不是?”

“女娃怎么了?”

“您说呢,这将来如意姐嫁人了,这余家偌大的家业岂不是要落到外姓人手上了?”

“我家如意姐那不成不可以找夫人入赘?”

本以为这般便可以堵住这些人的嘴,没想到这些人的笑意更浓了,“入赘的夫婿哪有什么好东西,若不是汝姑娘找了那么个货色,也至于落的英年早逝的下场!”

噗!

血顺着大夫人嘴里吐了出来。

这是大夫人心里最痛的坎。

“大夫,快请大夫来!”招弟赶紧给大夫人顺气。

一看大夫人这情况好像不妙,叔伯们自知理亏便低着头想出去。

可转念一想,若是大夫人出了什么事,就剩下招弟一个小媳妇还不得由着他们拿捏,不说把家业让出来,就是让招弟从这几个本家里面挑一个顺眼的孩子养在她跟前,将来长大了好继承余家的家业也是好的。

大夫来了让人将大夫人抬到屋子里,怕是要用针便将一众人先请出去了。

招弟在焦急的看着屋门,大夫人到底上了年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受住这般的折腾。

“侄媳妇。”看招弟出来一直没看他们,这些叔伯们便咳嗽几声,从旁边提醒招弟一句。

招弟回头冷冷的看着这些人算计的嘴脸,“你们怎么还没走,当真想要将我婆母给气死了?”

“这,你不能这么说话,我这嫂子经过这两次打击本来身子便不好了,怎么能怪我们?”叔伯们双手一摊,倒是将责任推的干干净净。

“你们今是不分到家产不罢休是吧!”招弟懒得跟这些人废话,直接挑明了说。

“这,我们这般着急也是为了余家不是?”

招弟冷哼一声,“好,我没有任何意见。”

一听喜弟满口答应,一众人都笑了起来,看吧,便是都知道还是这小妇人好说话。

“一会儿提督夫人来了,请她直接进来。”招弟扬声吩咐了一下旁边的婢女。

“我,我们的家事请外人做什么?”

招弟的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她不是外人,是我娘家长姐。想来诸位也知道,她也是做是生意的,我总怕自己想的不周全,让她过来帮咱们分分,这铺子该怎么安排?”

“这,这么小的事情怎好麻烦人家提督夫人,这临近年关了,想来人家也忙的很。”叔伯们干笑一声,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喜弟参与进来。

“不碍的,我姐最是心疼我这个妹妹,别说没过年就算是大年初一,我请她自然会到,更何况!”招弟的话一顿,“也让我姐利用这次机会,瞧瞧哪个铺子好收,想法子一个个的都收掉。”

“你,你胡说的什么,就算她是一品大员的内眷,也不能抢我们的东西!”这些人脸吓的灰白。

温言煜现在位居高位不说,还深的新帝的青睐,可以说是京城里最不能惹的人物!

偏偏,大家都知道,这位大人最是惧内,在府里那可是夫人说一不二!

若是被夫人盯上了,他们哪还有可逃的路。

而且,就算温言煜不出面,喜弟一个人就能将他们收拾了。

道上的人谁不知道,喜弟下头可是有不少绿林好汉,他们那都是些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物。

“你说岔了,我姐怎会抢东西,大概也只是在你们经营不善的时候,出银子将铺子盘下来罢了!”

“卑鄙!”这是所有人心里都想的。

什么叫经营不善,到时候喜弟给官府那边打声招呼,处处给他们使绊子,再好的铺子也都得黄了。

“还不赶紧滚,难不成让我告诉长姐,是你们将我婆母气成这样,将你们都压到衙门挨板子?”看着些人表情都有些松动了,招弟突然抬高了声音。

“我,我们改日再来!”民不与官斗,这些人都是这般安慰他们自己的。

屋里终于安静下来,招弟无奈的揉了揉眉心,重新看向关闭的门。

“大夫人醒了。”终于里头传出来了消息。

“娘!”招弟进去赶紧握住了大夫人的手。

“对不住你,为了我们余家,牺牲,牺牲这么多!”大夫人的手微微的用力。

在她心里始终觉得愧对招弟,若不是因为如意,招弟现在的肚子也快显了。

如今年纪轻轻的便做了寡妇,以后,以后还难有孕。

“娘,莫说这些了。”招弟有些不看大夫人的眼。

“不,娘要说,娘知道自己自私,娘还是希望你能答应娘,守住如意,守住余家。”这意思是,让招弟再不改嫁,守寡到死!

“好,我愿意的!”招弟猛的点头,本来,她的心里只有余生,现在余生去了她的心也跟着去了。

“我要你发誓,若你有违誓言你泉下的母亲,永不得安宁!”

“好!”招弟满口答应。

听着招弟发完誓,大夫人才露出个笑容来,让下头的人将自己的私印拿出来,让她以自己的名义告知个铺掌柜的,从今以后,余家上下只有夫人一个东家。

而且将她的私产也全都给了招弟。

“娘,儿媳从未打理过铺子,等娘好了,您教教儿媳。”看大夫人的眼皮开始打架,招弟赶紧在她耳边念叨。

大夫人慢慢的摇着头,“你会的!”

她知道,招弟在来余家之前就管着一间铺子,再加上有娘家姐姐帮衬,总能看好余家上下!

“娘,您在与我说说话!”看大夫人的眼睛闭上,招弟哭喊出声。

可大夫人再也没有任何的反应。

原本,招弟想着办完大夫人的丧事再走,可伺候大夫人的婆子说,大夫人早就有了交代,让招弟按原来想的日子离开,并且,带着大夫人的尸首离开。

将她埋到五台山下,日日接受佛光洗礼,希望能给后人避茵,佑招弟与如意,一世安康!

招弟离开喜弟自要亲自来送到,余家接连出事,总怕招弟受不住,本来建议招弟在将军府小住几日再走。

招弟却拒绝了,她说这辈子已经受了足够多的坎坷了,再大的事情在她眼里也都不是事了。

至于小事,自己将来那么忙,哪有空在乎鸡毛蒜皮的东西。

喜弟一直送到城门口,看着招弟那边渐行渐远的队伍,突然想起了叶先生说的话。

他说,招弟命里孤煞,凡事与她有交集的男子都会不幸。

这般,不正应了先生说的。

而先生还说了,说她不幸其实也幸,她拥有让旁人羡慕的资本,当时喜弟不懂先生的意思,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

招弟年纪轻轻便拥有这般大的家业,那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后半辈子有的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至于如意,女子本就贴心,且又一直养在招弟跟前,想来将来也是不会差的。

而现在余家大夫人也去了,上头没有婆母压着,招弟便从现在开始是自己说了算的。

除了知心人,招弟是什么都不差。

喜弟在城门上,只愿招弟余生安好。

临近年关了,风也没从从前刺骨,转身回头却瞧着温言煜拿着白色的狐袍痴痴的看着。

“你怎么过来了?”喜弟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我怕冻到你。”喜弟已经批了锦缎面的棉袍子,温言煜又给盖了一件,便是不用瞧也知道,定然是穿成了圆的了。

“你莫不是傻了,别说眼见就要立春了,就是寒冬腊月也不能是这个穿法。”喜弟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温言煜的肩膀。

“疼!”往后连着退了两步。

“该!”喜弟想着便来气,无论如何也不该为了旁人这般不爱惜自己的命。

温言煜笑着凑到喜弟的跟前,“我是怕你心冷!”

比起天寒来,举目无亲才是让人最冷的。

“我有晨晓与你,寒的什么心?”

有喜弟这话,温言煜笑的脸色都是褶子。

守门的人还是从前是喜弟刚来京城那一个,对这一幕倒是觉得没什么稀奇了。

喜弟这边倒是看淡了,可晨晓这两日却郁郁寡欢的,看着小小的孩都有心思了,喜弟自觉得好笑。

闲来无事的时候,喜弟也会问上晨晓几句,却没想到温晨晓念的却只是妹妹两个字。

“这小崽子白养了,现在心都野了。”每每这个时候,温言煜总是在旁边念一句。

“你再说!”喜弟本来就是护短的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孩子,就听不得旁人说孩子一个不字。

每次都是手边有什么东西便拿什么照着温言煜砸,有刺砸的厉害了,还是段孟过来拉的架。

“要你多管闲事。”倒是没想到,被拉出去的温言煜上去对段孟一阵猛踹。

“东家,您说将军力气这么大,段孟能吃的消吗?”明日便是大年了,二翠过来领下头人的年前,正好看到这一幕。

“放心,无碍的!”温言煜又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更何况是对他这些个出生入死的兄弟,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咋呼的厉害罢了。

倒是二翠,视线一直频频的看着外头。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喜弟好奇的问了句。

“啊,什么?”二翠只听得喜弟在说话,却没听清楚说的什么。

喜弟抿嘴笑了笑,这男女的心思来的便是藏不住,大约真是要春天来了。

从前的种种,随着冬日的冰融化,便都远去了。

晚上的时候,当今圣上给各府上赐菜,听说温言煜这是头一份,一共是八个菜,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场面。

更是坐定了温言煜是京城新贵的事实。

到了十五上月夜,显得以过了三七,新帝便解了宵禁,大年的时候没有大过,都憋在这一日,好生的热闹热闹。

天刚一黑,外头的烟花便放了起来。

今年除了各大人府里的,百姓们也都将过年时候准备放着。

晨晓在府里激动的很,老早就闹腾着要出去看花灯。

“让乳娘带着去!”温言煜坐在铜镜前,梳着自己的头发,连头都没回便甩了一句。

“我带着。”喜弟频频的看着温言煜,一个大男人,该说一个粗人,钻到铜镜里都出不来了。

也不知道臭美的什么,若不是喜弟了解温言煜,还以为他这是来寻相好的了。

“那跟着我便是了!”一看喜弟沉下脸,温言煜立马改了口风了。

晨晓现在已经听懂个七七八八了,左右明白爹娘这是要他出去了,高兴的手舞足蹈的,口水都往身上流。

别看温言煜现在对晨晓一脸嫌弃,等出了门一直都是温言煜在抱着,在前头开路还不忘回头看一眼喜弟,“你莫要跟丢了。”

这样子就像是又带了一个女儿一般。

“这么多人盯着,我倒是想丢。”喜弟正说着视线却被擂台吸引了去。

这便是上元节的重头戏,一些个文人墨客便在这斗灯谜,一方守一方攻,守的一方出灯谜,攻的一方解灯谜。

最后的胜利者自可以得到好彩头。

往年如何喜弟是没见过,可今年在喜弟看来已经是很热闹了,台下已经聚满了人,他们连进都进不去。

“你可想去解个?”瞧见喜弟一直看着那边,温言煜以为喜弟想上台,便在喜弟耳边小声的问了句。

“不,不。”喜弟连连摆手。

她也就是在这看看热闹便是,若是上台哪里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言煜?”正准备往前走,便听见有人喊温言煜。

回头一瞧是以为年轻的男人,喜弟以为这是温言煜的同僚,倒也没多想,跟在温言煜的后头微微的额首,便算是见礼了。

“您怎么自己在这?”温言煜倒是热络的问了句,还抱着温晨晓让晨晓喊一声叔父。

晨晓这孩子关键时刻那嘴绝对的甜,含糊不清的连喊了好几个叔父,软软萌萌的甜人。

果不其然对方立马将温晨晓接了过来,“咱爷俩是初次见面,叔父给你个见面礼。”

出来转转对方明显没带什么东西,直接从腰间解下了玉佩放在晨晓手上。

“这可使不得。”喜弟赶紧拦着。

也不说是想着玉佩有多贵重,只是一见面就要人家的东西,喜弟总是没这习惯。

“他叔父愿意给就给,你不用管了。”本来喜弟想过温晨晓抱着,可被温言煜给拉回来了。

“原来你们都在这?”一个女子轻快的喊了声。

“晨晓,快喊婶母。”温言煜倒是眼看,一看见来人立马招呼了句。

“正好婶母买了糖葫芦,给晨晓吃。”

“这叔父的见面礼都是一块玉佩,婶母只有一串糖葫芦,未免有些小气了。”温言煜这就是明着跟人家要东西。

喜弟拽了一下温言煜的袖子,刚才被温言煜挡着,现在才瞧清楚,这女子竟是太子妃,不,该是现在的皇后。

那男子岂不是就是皇上了?

知道人家的身份,喜弟这倒是有些不安了。

“放心,我给他留着呢。”皇后逗着晨晓。

晨晓倒是不客气,人家给东西就拿,人家给吃的就要。

瞧着皇后只买了一串糖葫芦,想来是一时兴起,这到好一口没吃全到了温晨晓的肚子里了。

四个人信不走着,倒是没是想到这新帝是个爱说了,一路上那嘴就没停过。

“对了。”皇帝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温言煜的肩膀,“你们要不要再生一个孩子,瞧着晨晓都已经一岁半了。”

“不要!”温言煜一想着喜弟受的那些罪,他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

“朕,我,我命令你再生个。”皇帝突然拉下脸了。

可温言煜却不为所动,“不!”口气便刚才还要强硬。

“你,你,冥顽不灵!”皇帝气呼呼的指着温言煜。

“把我孩子还给我!”温言煜倒是不在乎这些,上去直接从皇帝怀里将温晨晓抢走。

“不必在乎,他们两个经常这般。”皇后瞧出喜弟有些紧张来,便拉起了喜弟的手来,柔声安慰了句。

“言煜,有时候有些孩子气,都是您,您与,不与他一般见识。”喜弟总是要说温言煜几句。

皇后听了喜弟的评价,却是笑而不语。

两个人又叫唤了几句,看着实在是吵的不可开交,皇后便将俩人给分开了。

“这,皇上为何一直要我们再生个孩子?”喜弟不解的问了句。

“皇上与皇后伉俪情深,只是眼瞅着大丧就要过了,估计用不了多久下头的那些人便会劝皇上选秀,皇上这是想让我当挡箭牌。”温言煜冷哼了一声,“可惜,我家又没有江山需要继承,他如何能与我比。”

喜弟推了温言煜一下,这嘴巴总得帮着他寻个把门的。

不过却也明白了,温言煜宠妻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若是下头人有说的皇帝倒是可以以温言煜这个一品大员为例倒也还可以。

再加上,若是喜弟能生,皇帝更是可以理直气壮的说了。

喜弟无奈的摇头,只能说做皇帝也有许多个不如意的事情。

“葛姑娘!”不过这次出来是为了上元节,那些人不愉快的事情便抛之脑后便是,喜弟拿了几个灯笼准备解上一两个灯谜完,却不想迎面瞧见葛如是。

葛如是是先瞧见喜弟的,一看见人却没上前打招呼,而是扭头便走。

听见喜弟在这喊她,这才回头瞧了一眼。

“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当面谢过姑娘。”回来之后听宋嫣然说过,若不是有葛如是,她们都得被拦到外头。

“全是温将军神机妙算,我哪里出了什么力了。”葛如是低着头,却连一眼都不敢看温言煜。

“你们聊,我带言煜去旁边走走。”温言煜在喜弟耳边说了句,不过临走的时候对葛如是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了。

瞧着温言煜走远,葛如是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瞧着整个人都放松了。

“若是夫人有空,不若我们去放灯。”两人这么站着,时间久了却也寻不出什么话来聊,倒不如个寻个事做。

河边都是一些个信男信女们放灯,等了好一阵才轮到了她们,传说在这灯上放上自己的愿望,让灯随着河流流远,据说放灯虔诚者的心愿,便能流到神灵跟前,得神灵庇佑。

在写心愿的时候,喜弟瞧的清楚,葛如是写的是温言煜的名字。

这般瞧见了喜弟却觉得更加尴尬了,倒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好心的,喜欢自己丈夫的人。

不过现在也只能当没有看见,写下招弟的名字,希望在五台山的她,一切都好。

这般也就更加诡异了,自己这个正牌夫人写的是妹妹的名字,而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子,却写的是自己丈夫的名字。

“灯飘远了,姑娘的心愿必定能达成。”葛如是跟前的婢女是个嘴巧的。

“是吗,希望能达成!”这话却是说到葛如是的心坎上了,她双手合实口中念念有词,“万望神灵庇佑,若能达成信女愿食素一年。”

说完之后大概是想象着那一日,兴奋的眼睛明亮,就是连脸都红了,尽显少女的姿态。

与她一比,喜弟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老了。

将灯放完时辰也不早了,葛如是便与喜弟告辞。

“瞧着温将军甚是宠爱小公子,想来那传言是假的。”葛如是走后,婢女与葛如是嘀咕了句。

“闭嘴!”葛如是冷冷的斥了句,大约是怕被喜弟听见了。

“流言?”喜弟紧紧皱着眉头,这些日子因为招弟的走,其实心里总还是不快的,虽说有温言煜时常与她玩笑,让她发泄发泄,可无事的时候,喜弟总还是会一个人发呆。

为此,喜弟也只有忙活着铺子的事情,如今,保险生意是越做越大,而且喜弟已经跟叶玄一那边说了,推出新的养老保险。

过年这些日子,各地的快递铺子,也都建起来了。

而那边叶玄一也碰到了一个好的木匠,做了新的车,车轮摩擦力减小,马拉着轻走的便又能快些了。

以至于,喜弟根本就不知道京城里发生了何事。

看喜弟问起这流言的事了,婢女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说!”喜弟有点没有耐性。

“回,回夫人的话,就是京城里有人说,说余大东家是为了您死的,便,便。”婢女越说声音越小。

“快说!”

喜弟陡然抬高的声音,吓的婢女浑身一哆嗦。

“还说,小公子其实并非将军所出。”婢女一害怕,闭着眼睛干脆一口气说了出来。

看喜弟紧紧的皱着眉头,婢女又挪到跟前开解喜弟,“夫人莫要生气,都是些嫉妒夫人的人胡言乱语罢了,只要将军不在乎,旁人便能算的什么。”

“将军可知道了?”

“该是,该是知道的。”

“知道便知道,什么叫该是知道的?”喜弟看着婢女吞吞吐吐的样子,就觉得不耐烦。

“知,知道,不过将军说了,夫人是将军的天,是将军的地,无论夫人做什么将军都愿意。”

噗!

喜弟气的跺脚,这温言煜是越发的会说话了,听听这说的,听着是向着自己,可偏生这么含糊不清的说话,岂不是更让人误会。

“你们聊完了?”正好这会儿温言煜抱着晨晓过来。

喜弟狠狠的剜了温言煜一眼。

“这是怎么了,那个葛家姑娘惹你了?”温言煜越看越觉得喜弟的脸色不太对,一脸讨好的凑到喜弟跟前。

偏生喜弟还不吱声,温言煜也只能朝婢女看,婢女是光在那摇头。

看来问题很严重,温言煜如是想。

“回府。”喜弟不耐烦的说了声。

“你累了吧,我这就让人准备马车过来。”温言煜紧走几步,刚要叫段孟过来,没曾想却被喜弟拦住了。

“走回去!”

这要是单纯的走回去,倒不觉得什么,温言煜抱了一晚上晨晓了,再这么走回去,等回家温言煜的胳膊就跟断了差不多。

今日瞧着时辰不早了,喜弟让乳娘先安顿着让温晨晓睡着。

“是不是那个葛如是对你说什么了,不过如论说什么你也莫要当真。”温言煜思来想去,这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便成这般样子了,除了葛如意自做不得别的想法。

喜弟深吸了一口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告诉我!”目光定定的看着温言煜,不错过他一丝的表情变化。

温言煜抓了抓头发,“我,我这什么都没做啊。”

听温言煜这么说,喜弟直接将头扭在一旁,“既如此,那咱俩无话可说!”

“别啊,你这好歹不说给我个暗示也成的。”

喜弟这边却是没有任何动静,“难不成,我今日让下头人替我抱了会儿晨晓被你瞧见了?”

“还是生气我跟皇上要东西?”

“或者是生气,我今日不够体贴?”

喜弟不吱声,温言煜便一直猜。

“温言煜!”听着他说的这些无关紧要的杂事,喜弟的声音陡然抬高,“最近外头都传的什么,你该是心里有数的!”

“我当是什么大事了,原来是这个。”温言煜立马是一做出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就是旁人瞎传的,你不在乎我不在乎不就成了?”

“你说的好听,以后你让晨晓置于何地?”喜弟看着温言煜满不在乎的样子,随手一抓直接拿着被子往温言煜身上砸。

奈何被子太大了,两个人光在那扯被子了。

“你听我说,晨晓小时候不懂,旁人说的什么那是旁人说,等着晨晓懂事了,便也能听懂咱们的话了,到时候再告诉他不就成了。”左右是亲父母,没什么事是说不开的。

“温言煜,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看喜弟的脸色变差,温言煜咳嗽一声思来想去也只能选择坦白,“过些日子突厥王要派使臣求情,在他们那个地方,只要是女人都稀罕,嫁没嫁过人都不重要,而听我听说是要谈通商的事。”

“所以?”喜弟微微挑眉?

“所以,招弟不在京城大概是让你出面,为了避免他起什么心思,我便将话传出去了,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旁人就莫要打你的主意了。”

突厥贫瘠,皇弟自然不会愿意让自己亲妹妹下嫁,肯定会从下头这些大臣府里挑选。

若是突厥不在乎女子名节,这些个嫁人的妇人,自然也是有威胁的。

再加上喜弟,论起商户,她又不是大周最大的,且又跟招弟是亲姊妹,将来有个什么事也好开口。

这般看来,喜弟倒真的是合适的人。

大周重名节,只要突厥使臣用点手段,自然能让温言煜不要喜弟了。

似乎,这么想温言煜倒是给自己省了不少麻烦。

只是,喜弟定定的看着温言煜,“我总觉得,不只这般?”

温言煜说的这个理由乍听好像有些道理,可仔细分析却又说不通,温言煜现如今可是一品大员,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

温言煜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便知道,定然骗不过你。”

“等着突厥进京,我便要率军去攻打胡人,皇上想着一举那些六坐城池,以震慑周边国家。

“震慑?”喜弟有些不明白的看着温言煜。

温言煜点头,“表面上大动干戈,实际上皇上是想休养生息。”

温言煜这般说喜弟便就明白了,皇帝便是想要周边列国明白,在大周有一队常胜之师,箭指何处必会战无不胜!

而温言煜便是这箭头,一口气拿下六座城池必是旁人眼里的战胜,今后,怕是只要有温言煜在,大周便不会有战!

也只有停战,大周的百姓才能真正的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这皇帝,是有大志向!

看来这次大战怕是温言煜最后一次出征,可也是最凶险的。

以后如何,怕是温言煜也没有把握,所以,温言煜只能告诉世人,他没有任何原则底线的宠喜弟,京城里无论谁存什么心思,喜弟也永远是,一品大员的妻。

“你。”对于温言煜的话,喜弟早就不气了,只是心疼温言煜,“去了战场不比在家里,一定要当心。”

“我会!”温言煜将喜弟搂在怀里,“晨晓,不能没有爹。”

手慢慢的顺着喜弟的头发,“你且放心了,我挖心的坑,我爬也会爬回来把它给填平了。”

看喜弟还不吱声,温言煜又继续说道,“再说了又不是现在出征,你怕的什么?”

喜弟往温言煜怀里蹭了蹭,“将来,一定不让晨晓上战场。”

“我,我一会儿寻些个医书,现在就启蒙。”喜弟抹了一下眼角,想起来便就忙活。

“好!”温言煜这边倒是无所谓的应了一声。

左右,他的晨晓就算是做大夫,那也会是天下第一的大夫。

喜弟在下头忙碌,温言煜支撑着头看着她,现在就只庆幸,当初逃婚没有银钱还知道回来,若是自己当时赌气不回去,这么好的姻缘也就错过了。

只是可惜,那些个美好的回忆,却是遥远又漫长。

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永远不会是之前的,少年郎。

可庆幸,无论变了什么,他和喜弟之间的感情都没有变。

“谁在外面?”猛然间回神,温言煜却听着外面有些脚步声。

喜弟心猛的一提,大概是经过上次的时候有了阴影了,不由的紧张起来。

“将军,是小人。”

听出是段孟的声音,喜弟这才松了一口气。

“鬼鬼祟祟在门口转悠什么,要进就赶紧滚进来。”

得了温言煜的吩咐,段孟掀了帘子进来,不过因为有喜弟在跟前,他的步子迈的很小,尽量让自己走出斯文的感觉。

“我这不是害怕打扰您和夫人。”

“怕打扰你大晚上的过来做什么,青天白日的时候有什么话你不能说?”

看温言煜黑着脸,段孟缩了缩脖子,脚下的步子走的就更慢了,“这,这不是想着过节您的心情能好些?”

尤其是一家子人还出去看花灯散心,想来温言煜一开心便不会怼自己了。

“磨磨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走这么慢做什么?”温言煜不满的看着段孟,这么大的汉子愣是走出一股女人风,也能算的难得了。

“我,我是想寻夫人的。”段孟干笑了一声,默默的将头转到喜弟跟前。

“找我的?”这倒是奇了,喜弟赶紧把手里的医书放下坐好,“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如若不是,想着人家总也不好这个时辰过来。

“其实,也算不得要紧。”真到这个时候,段孟又不好意思开口了。

砰!

温言煜气的起身踹了段孟一脚,“让你说就说,哪那么多废话?”

“我,我。”段孟张着大嘴,本来想着一股脑的说出来,可到了嘴边愣是卡住了,“夫人待人和善。”

“大晚上的用不着你在这溜须拍马,若是没事赶紧他娘的给老子滚!”除了在喜弟跟前,温言煜绝对能称之为粗人。

“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喜弟瞪了温言煜一眼,看这段孟本就不敢开口,这再被温言煜一吓,估计一晚上也问不出什么来。

被喜弟一说,温言煜立马蔫到一边去了。

看温言煜跟霜打的茄子一样,段孟倒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欠抽是吧?”温言煜小声的威胁了句。

段孟赶紧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其实,其实小人是想趁着过节这么好的日子,跟您求个好彩头?”

“哦,竟是这事,我倒是疏忽了,是该在府上闹一闹了,你交代下去,咱们明个便热闹热闹,你一会儿去库房挑一跳,看有没有能瞧上眼的。”

“小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看喜弟越说越远,段孟忍不住打断了喜弟的话,“小人是想让夫人做主,给小人指婚。”

喜弟扑哧笑出声音来,敢情转了这么一大圈,这才是他想要的,不过也怪不得一直吞吞吐吐的,原是脸皮薄。

“这是好事,就是不知道这瞧上的是哪家姑娘,还是咱们府里自个的人?”喜弟温和的问了句。

一说这事,段孟又有些不好意思了,低着头杵在那也不好说什么。

“你哑巴了?”温言煜在旁边看的着急。

“是咱们府里的。”段孟一咬牙闭着眼在那说出来,“就是,就是二翠姑娘。”

这个答案喜弟倒是料到了,“这事,二翠知道吗,或者说她愿意吗?”上次看见二翠的视线,就知道这俩人有事,不过该问总还是要问句。

谁知道这还真将段孟给问住了,“这,小人也不知道她愿意不愿意,小人昨日问她的时候,让说让小人说了算,不若小人这就回去再问上句准话!”

他这边说完也直接急急忙忙的往外跑。

“给我回来!”喜弟抬声将段孟给叫住了,这也真是呆子,二翠都这般说了自是愿意的,毕竟是女子,总也不好表现的像是多么恨嫁一般。

“二翠是我跟前的人,我可丑话说到前头了,我不舍得让她受委屈,旁人更不能给她委屈!”作为娘家人,有些话自然不能少了。

“这您放心,我一定像将军对您还这般对二翠。”提起二翠的名字,段孟的表情都柔和了,“您是不知道,当初在云峰山,出了俺娘还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惦记着。”回想那一幕,段孟笑的眼都眯的快没了。

“没人愿意听你的这些个事儿!”温言煜紧紧的皱着眉,这大晚上的再听听他讲讲他们如何是定情的,还歇息不歇息了。

喜弟无奈的看了一眼温言煜,“行了,你们你俩好好的便成!”

“等明个,将你俩的八字拿过来,我寻先生给你俩算个好日子,还有,我也得跟你说说,虽然你们的婚事我跟将军是愿意了,可也不能这么简单的成亲就是了,旁人有什么,二翠这边什么都不能少。”

自然,走的程序多了银钱也多,可段孟是跟在温言煜跟前的人平日里得的赏赐也不少。

再则说,等着成亲的时候,自己跟温言煜也不会亏待他们,至少这过日子的银钱肯定是管够的。

这也算是喜弟给他的一个考验了,看看他到底愿意给二翠舍多少东西。

“这是应该的,明日一早小人就去问官媒去。”段孟高兴的手脚都不知道要放哪了,只要喜弟这边愿意了,其他都是小事。

把段孟送走了,喜弟嘴角轻轻的勾了起来,这么些日子低沉,也该有个喜事来冲冲了。

不过喜弟这也来事了,将医书往旁边一放,拨亮了烛火开始写信。

“你这又做什么?”段孟好不容易走了,瞧着时辰也不早了,温言煜还想着做点旁的事情,可看喜弟这又忙活起来,怕是自己这心思要泡汤了。

“二翠嫁人我也得让叶玄一回来。”喜弟头也没抬,随口应承了句。

温言煜了然的点头,“二翠能找个这么好的夫婿,是该让这三朵金花聚在一起,也算是给其她两朵打个好样子!”

啪!

本来在写信的喜弟,直接将笔扔到一边。

她本来就是护短的性子,尤是听不得这种话,说的好像是二翠的高攀了一样。

“我们二翠可是一方管事的,自也算的上是少年有成。”

“我们段孟也不差啊,每月除了府里给的,还有朝廷发放的月例银子,而且现在还年轻,等着这次战役结束,圣上少不得要犒赏三军,届时,再给他封上个一官半职的,吃着官家银子,一辈子自可以过得衣食无忧了。”温言煜双手环胸,越说越好像是段孟这边的人似得。

啪!

喜弟气的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我们二翠还能缺银钱?不定将来还是我们二翠养着你们段孟!”

把喜弟气成这样,温言煜却始终双手环胸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着喜弟,“可我们段孟是官啊,二翠跟了他以后便是官太太了。”

“官太太又如何,我们二翠有什么事有我这个东家便能罩着她!”

“求人不如求己,若是自己能办,何必求你这个东家。”温言煜无趣的打了个哈切,“比如说现在,大晚上的有事来求我们,便就,很不得待见。”

喜弟冷冷的斜着了温言煜一眼,“既是我们家二翠高攀了,那这婚事还是作罢了。”

看喜弟气恼成这般样子,温言煜扑哧笑了一声,“夫妻之间不过是个你情我愿,瞧你这浑身是刺的,算计这么清楚做什么?”

喜弟却突然冷静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温言煜,“我看你这是,话里有话啊,莫不是也嫌弃我高攀了你?”

听的喜弟这般说,温言煜的笑容便就更深了,“是我高攀你,一直都是。”

突然间的眼睛满满都是柔情,而后将喜弟紧紧的拥入怀里。

“我其实一直怕,怕配不上你,你这么优秀,余生又那般优秀。”

听着温言煜说话都有些哽咽了,喜弟伸手挡住了温言煜的嘴,“你说的对,其实夫妻之间根本不必分的这么清。”

更何况,你一直都很好。

喜弟在心里如是说。

两人紧紧的拥抱,温言煜嘴角的笑容却更浓了。

余生死后他其实比以前更加不安,真的很怕喜弟突然间意识到余生的好,他真的怕,喜弟有一日要离开自己。

所以,每日里想着法子逗喜弟开心,哪怕是让喜弟骂自己,他都真的很愿意。

这知道这爱里他很卑微,可是,真的,深爱。

喜弟突然间明白,为什么,温言煜以前那般在乎那放妻书,原是自己从来没有给过他,安全感。

喜弟紧紧的抱着温言煜,“你说,二翠成亲咱们都给准备些什么。”

“我想着,一对玉如意,在带些个布匹,还有田契,还有咱们在京城给他们置办套院子,更重要的是,再请一尊送子观音,让他们多子多福。”

温言煜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原本他可以说随喜弟的心思,可这一句话,却是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了喜弟。

喜弟含笑着听温言煜说,那一声爱她总是开不了口,可是,她会用一辈子告诉温言煜,不离不弃。

段孟倒是个急性子,大概从喜弟这边出来之后,就去了二翠那边。

第二日一早二翠便来与喜弟请假,想着回家乡瞧一眼,那个母亲对自己或许是不好,可这个时候,她总想着告诉她,自己过的挺好。

自然,也仅此而已。

“好。”看二翠以有自己的主意,喜弟便含笑着点头。

这样,其实也挺好。

二翠的成亲的日子是定在二月二,龙抬头起个好兆头。

不过,喜弟总是觉得,这定然是段孟着急,刚出了正月便要成亲,不过这算日子的也没说不好,喜弟自也不会说什么。

不过,二翠成亲却没有让她的家里人过来,喜弟也问过。

她说,她仅仅只是放下,放下怨念,可并不代表,原谅。

这趟回去也给了那边一些银钱,不过却也懂得适可而止,不然人心贪婪反而会给自己添麻烦。

那些银钱就当是,本本利利的还了他们的,养育之恩!

“你倒是瞧的比我通透!”

两个人说了会儿话,便到了时辰,外头的炮仗响的震耳欲聋。

二翠没有兄弟,便从院里认了个背着二翠出门。

而叶玄一与宋嫣然在两边守着。

二翠出嫁,定礼八十八抬,这些喜弟是一点没留,又陪嫁了八十八抬,这加起来便是一百七十六抬。

宋嫣然与叶玄一给二翠添妆每人六抬,这便是一百八十八,再加上二翠自己攒的一共得有二百零八抬。

那浩浩荡荡的走了一路,京城的人都在讨论,这架势不必那些个官小姐的们的低。

有这次做样子,将来叶玄一跟宋嫣然嫁人,规格自然低不了。

不定都能做官太太,喜弟如是想。

出了将军府的大门,二翠跪在喜弟跟前,她算是没有娘家人喜弟便是她的娘家!

她能有今日,全仰仗喜弟,她们是主仆却胜似亲人,喜弟对她们一直都是提携。

“日后,常回来。”喜弟想着总该嘱咐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也只能说出这句来。

明明,二翠就是成亲了也还都在铺子做活,再加上他们的院子离将军府也很近,喜弟见二翠的次数定不会比从前的少。

可也说不上为什么,她这一成亲感觉就是人家的人了,一下子,倒是有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了。

送了二翠上轿子,招弟那边送来的东西也到了。

招弟那边倒是干脆,一个小盒子里面直接放了一堆银票。

原本,二翠是要捧着个苹果出嫁的,现在改成了银票盒子,倒是富富贵贵的。

外头又吹吹打打的了起来,二翠坐在轿子里突然就想起莲莲来。

若是莲莲还在,这会儿不定会多么高兴。

而且,莲莲跟招弟的关系最好,若是莲莲在怕是一定会陪着招弟去五台山,也省的招弟孤孤单单的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

二翠微微的叹气,不过还好,有如意。

等过些年如意长大了招弟的日子也就好过多了。

“在想什么呢?”迎亲的队伍已经离开,看喜弟还在门口看着,温言煜过去揽住了喜弟的肩膀。

“我只是感叹现在的日子真的好过了。”还记得当初柳子要跟招弟定亲,也不过就是抓上只鸡带上点米便是。

就连二翠那时候,一个月也就二十来个铜板的工钱。

犹记得二翠刚来温家的时候,吃点饭都感叹温家的油水大,吃的是一点不剩。

“咱们的孩子都会跑了,这日子怎还能跟从前一般?”

喜弟点头,大概就是这么个理由。

这不过二翠算是温家的说完老人了,她这一成亲喜弟还是很怀念在温家的日子。

叶玄一跟宋嫣然都去段孟那吃席去了,喜弟也乐的个自在,不过这般自在却也没做什么,只是早些个睡觉了,突然间好像是一点力气都没了,真有一种嫁了女儿的冲动。

不过,这突厥使臣也到了京城,那边倒是真有准备,知道大周规矩多,还特意带了个女侍使臣来相看大周的姑娘们。

便闹的,男使臣面见皇帝,女使臣面见皇后。

人家远道而来自要设宴款待,也不能表现的小家子气,二品大员及以上的夫人嫡女都过来,自然,皇后的意思也不是让人家相看夫人,只是让使臣瞧着有没有顺眼的姑娘。

还有,皇后也特别安排了,这次伺候使臣的宫人容貌都是上成的,若是使臣瞧上了宫女,这也就更好办了。

左右,先祖也有封赏宫人为宫女的先例。

“不知哪位是温夫人?”这女使臣听说是厉害的,是什么部落首领的女儿,叫什么阿依努尔。

自然喜弟也早就知道这些人会将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因为底气足,这个时候也只是点头示意罢了。

“听说,温夫人很是厉害?”可这个突厥使臣却是个不识趣的,继续盯着喜弟。

“厉害倒是称不上,只不过,夫家有脸面我也跟着过的体面。”喜弟倒是将大周的谦逊,表现的淋漓尽致。

突厥人使臣冷笑了一声,“听说,夫人还有个妹妹?”

喜弟定定的看着使臣,莫不是她们又打招弟的主意?不过招弟如今也算得上大周的首富了,长点脑子都知道,大周是不会放了招弟的。

“是!”喜弟也只是点头,静观其变。

“听说,你们姊妹都很会嫁人?”

突厥使臣说完便是皇后的脸色都变了,这分明就是在骂人。

突厥小国来自己这耀武扬威,自让人生厌。

“只是,眼光比较好罢了。”喜弟淡淡的回了句,却也化解了尴尬,自也更能说明,不过是突厥人的无理取闹罢了。

“大人该不知道,在我们大周这般问是及其不礼貌的,也幸好温夫人大度,不若引起两国的误会便可就,得不偿失了。”葛如是在这个时候端起杯子,柔柔软软的声音,笑意盈盈的脸,却又是话里有话。

皇后赞许的看了一眼葛如是,若不敲打敲打这突厥人,当真以为大周是任人欺负的主。

“大人尝尝,这酒不错。”自然,该给的台阶葛如是还是会给的。

至于这称呼,也不过是以为对方是使臣罢了,毕竟在大周女子不得干政,若是称对方为什么姑娘什么夫人的人,总觉得不大对。

突厥使臣只是看了看杯子却没动,“不知这位是?”

“家父户部尚书。”葛如是倒也不怕,利索的抱上家门。

却不想,突厥使臣立马撇嘴,“不过是二品尚书的姑娘,也妄想嫁入我突厥?”

原本葛如是的仗义执言,在人家使臣眼里,却成了葛如是为了吸引人家的注意。

“大人又岔了,在我们大周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未有姑娘家自个寻夫家的规矩。”喜弟慢悠悠的来了句。

葛如是感激的看了喜弟一眼,手微微的抬起,一杯薄酒算是表达的自己的谢意。

喜弟回礼,她们之间却也说不出谁给谁解围,若是细纠下来,还是因为喜弟连累了葛如是了。

“难得大人远道而来,宫里备了些小玩意,大人瞧瞧可是与突厥有哪些不同?”皇后身边的宫人适时开口,阻止突厥人再说下去。

丝竹声起,自更不适合箭弩拔张的再针对谁。

“温夫人!”这宴会结束,葛如是追着喜弟走了几步。

“葛姑娘。”喜弟停下脚步,诧异的看了一眼葛如是。

葛如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站到旁人,“早就听闻突厥人猖狂,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夫人这些事日子还是尽量避避的好。”

“多谢姑娘提醒,我会注意的,倒是姑娘,无端的替我得罪的了突厥人,出门办事自要更加小心。”喜弟说完微微皱眉,突想起当时先头提督夫人带头闯入尚书府的事,文臣的院子到底没那么坚固。

“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与夫人在我温家小住几日,等风头过来再回府也不迟。”思来想去,喜弟还是觉着在将军府更安全些。

但人家葛如是到底是个大姑娘,一个人不明不白的住在温府有损闺誉,不若将夫人也请去,就当是与喜弟投缘罢了。

只是听了喜弟这个特意,葛如是却是轻笑出声,“这可不成,我可没有这么大的制止力。”

便是瞬间,喜弟明白了葛如是的意思。

她喜欢温言煜,光明正大的喜欢,可似乎也仅仅只是喜欢从未做过什么过界的事,甚至还有意的避开温言煜。

这却也是告诉喜弟,若是到了温府日日瞧见温言煜,也不能保证她不会糊涂的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如此,倒是我唐突了。”喜弟也只是赔笑一声。

这般想想,也着实尴尬的很。

不过,这葛如是不愧是大家千金。

“温夫人!”两人说完话刚准备要走,突厥使臣正好出来瞧见了喜弟。

喜弟微微额首,算是与之打了招呼。

却没想到,突厥使臣冷笑一声,直接扯过宫人手里的鞭子,照着喜弟便打了过去。

在那一瞬间,喜弟瞧见了突厥使臣眼里的杀意。

“夫人!”喜弟跟前的人一惊,谁也没想到,突厥使臣会在大殿外行凶。

按照规矩面见皇后,无论是谁都该将身上的凶器给交出来,这突厥人刚得回来却也是不闲着的。

保护喜弟的人,自都下意识的护在喜弟跟前。

经过上次的事,温言煜不仅在暗地里派人保护喜弟,还寻了几个会功夫的姑娘,在明里保护喜弟,自要保证喜弟无论遇到什么情形都能,全身而退。

啪!

鞭子落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光这声音,听着便疼。

“姑娘!”葛家的婢女哭腔都出来了。

却是没想到,那鞭子是落在葛如是的肩膀上的。

而她,站在喜弟的那些人前头,她背对着喜弟,看不到喜弟已经有人护着了,而她,其实是想保护喜弟的。

此刻,肩膀已经冒血不说,衣服也破了一大块,露出了里头的肉。

“葛姑娘。”

“阿依奴尔。”

喜弟开口的同时,正好外头的突厥另一位使臣寻了过来。

对方冷冷的斜了葛如是一眼,嘟囔了句他们突厥的话,在场的人也都没听懂,不过看那表情也明白,该不是什么好话。

喜弟赶紧解开袍子,落在葛如是的身上。

葛如是泪眼婆娑的看了喜弟一眼,却在看见突厥人身后的温言煜的时候,眼泪答滴答滴的落了下来。

“姑娘。”

葛如是低着小跑着离开,身后的婢女赶紧喊了句。

“你放开过!”却没想到,在路过突厥人跟前的时候,被人抓住了胳膊。

“倒也算不错!”那男子肆无忌惮的胆量葛如是。

“放肆!”葛如是用力的挣扎,披在身上的袍子掉落在地上,露出了半边肩膀。

“若是想打,我随时奉陪!”

毕竟这是国事,皇后那边也不好直接处置了这使者,也就只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着大事商议妥当了,再做处置。

是以,就是到现在,皇后那边也没有派人过来。

此刻,最硬气的也就是温言煜了。

突厥使臣抓着葛如是的胳膊,而温言煜却是抓着使臣的胳膊,然后一点点用力。

突厥使臣迎上温言煜的视线,然后突然笑着放开了葛如是的肩膀。

葛如是得了自己,连头都没敢抬的往外冲。

想想也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人欺负了不说,还让这么多男子瞧见了自己的身子,日后该如何家见人。

且还在自己最喜欢的温言煜跟前。

“听闻,温大将军爱妻如命,如今看来倒是世人传错了,看来将军也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突厥使臣夸张的大笑,做出一副像是都懂的表情。

温言煜冷冷的斜了对方一眼,“我是个粗人不会拐外抹角的,若是我泱泱大周被一个弹丸之地的人欺负了,便是我武将无能!”

“温将军什么意思,这是不想两国修好了?”

温言煜冷哼一声,将自己身上的貂皮袍子披在喜弟身上,“回家。”

只是经过突厥使臣的时候,温言煜随口来了句,“修好是那些个文臣们做的事情,而我们武将,只负责打仗!”

话,及其的张狂。

可却有张狂的资本。

大殿里头嬷嬷将瞧见都禀报给了皇后,“娘娘,您说温将军这么说,会不会得罪了突厥人?”

“得罪便得罪,怕得什么?”皇后随口来了句。

也就是生在这个位置,什么都要以大局为重,但凡她是太子妃那一会儿也得想法子收拾收拾这些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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