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昨夜害了玄机子和上官姣的,不是那两位大能留着叶氏身上的念力,而是叶氏本身就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这个想法,让凌霄子打了一个激灵,背上涌起一股寒意。
叶熹看着凌霄子被雷击了这么多下,居然还活着,也很纳闷。
她拖着扁担一步步逼近凌霄子:“臭道士,你怎么不跑了?你倒是跑啊?”
叶熹捏紧扁担,朝着凌霄子的脑袋扫过去。
凌霄子双眼满是惊恐,他的脚尖微微用力,藏在鞋底的一道逃遁符被催动,在叶熹的扁担就要砍到凌霄子脑袋上时,凌霄子煞白着脸变成了一道残影,转眼消失不见了。
叶熹:......
她嗅到了空气中留下的熟悉的墨香,气得想要骂人。
叶熹无比确定——凌霄子手中的逃遁符,还是她在上界画着玩的玩意儿。
所以,究竟是谁把她当初画着玩的符咒,带到了这个世界,还专门坑她自己?
她一定找到那个偷了她符咒的人,将他千刀万剐。
哼!
叶熹一脚踹飞一块石头,石头在山上滚了一圈,将凌霄子布置的阵法打乱了。
她这才扛着扁担往回走,想起凌霄子那句话挑拨离间的话,她不知道回去后该怎么给倪晨解释。
好像怎么解释都是错,毕竟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
叶熹郁闷极了,只有加快了回家的脚步。只是跑着跑着,她心里不安起来,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了一样。
难道除了请君入瓮,还有调虎离山?凌霄子真是该死!
叶熹心急如焚,大步朝前跑着。
十几里的路,叶熹花了一刻钟就跑到了。
她还没有进入杏花村,就听见有破声响在村尾响起,那是她家所在的方向。
叶熹此刻万分庆幸,幸亏她今晚睡觉前又将护阵布置好了。
有护阵挡着那些身带恶意的人,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另一边,时间回到叶熹追着凌霄子跑了之后,倪晨扑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哭着回到屋里。
“爹爹,她不是娘亲,她是老道士派来的奸细。呜呜~”
倪晨的美梦破碎了,心里无比难受。
倪歌看着倪晨苦花的脸,心都碎了。
他抱紧儿子,轻轻地抚摸着倪晨的后背。
过了很久,倪歌才想到给叶熹开脱的理由,他扶着倪晨在床前站好,大手有力地帮倪晨擦去脸上的泪痕。
“晨儿。你听爹爹说。”倪歌让倪晨看着自己的眼睛:“如果有一天,有人站在你的面前,告诉你,爹爹也不是爹爹,而是坏人假扮的,你会信吗?”
倪晨摇头:“爹爹是不是爹爹,我会分辨啊?别人说的话,晨儿不会信的。”
倪歌自己的心里明明疼得要死,依然笑着安慰倪晨:“所以,凌霄子那话就是特意说给你的听的。他的目的就是要挑拨我们一家人的关系。”
“晨儿,叶熹是你的娘亲,她是不是真的对你好,我相信你能分辨出来。”倪歌摸着倪晨的脸,补充了一句:“毕竟,从小到大,你对于别人的善意和恶意就比较敏锐。”
倪晨眨巴眨巴眼睛,想想叶熹这两天对他的态度,怎么也不像是一个带着任务来的坏人。
“爹爹,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倪晨红着眼睛问倪歌:“你真的认为凌霄子是在挑拨离间,娘亲还是娘亲,不是坏人假扮的?”
倪歌敛去心中的情绪,对倪晨点头道:“嗯,爹爹认为我们不能被坏人利用了。凌霄子这么说,会不会是他拿你娘亲没有办法,这才想到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陷害她?”
倪晨低头深思起来:“对!白天那个臭道士还想污蔑娘亲是妖孽,想要害死她。他今天晚上肯定是知道我跟在娘亲后面,故意说那些让我误会娘亲的话的。”
倪歌点头:“晨儿说得对。我们可不能被凌霄子利用了。”
父子两人嘴里都说着相信叶熹的话,心里的苦涩却只有自己知道。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倪歌与倪晨同时扭头看向窗外,隔着窗户纸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倪晨转身就跑:“爹爹,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倪歌却一点也不放心,冲倪晨低声喊道:“晨儿,小心,快回来。”
倪晨打开堂屋门,就看见他们家院子外面,有几个人影正在敲击着什么。
他们每敲击一下,一道火光就犹如闪电一般,一闪而过。
倪晨心中害怕,赶紧关上大门,回到倪歌身边。
倪歌拉着倪晨的手,将他抱在怀里。
“爹爹,有几个人在外面,对着空中乱砍。”倪晨小声地给倪歌说道:“他们砍一下,就有一道火光闪过,就好像天上打闪电一般。那声音就是他们弄出来的。”
倪歌闻言,心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一阵叫做护阵的东西。
有人在他们家布置了护阵?会是谁?叶熹吗?昨夜的狂风是不是也是这护阵的功劳?
倪歌心中对叶熹的信任,好像又回来了一些。
只是,这一次,他不会那么快就无条件相信她,他要慢慢地观察她,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见的事情。
外面的声音不算很大,倪歌住的房子离村子太远,这样的动静也没有别人会听见。
“晨儿,别怕。”倪歌轻轻地安抚着倪晨,耳朵却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轰~轰~”
那一声声轻响,就像是敲打在倪歌的心尖尖上一样。
不行,他们父子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倪歌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晨儿,你去把我们家里的小石子儿都找来。”倪歌放开倪晨:“爹爹来对付这些坏蛋。”
倪晨点头,冲出去,打开大门朝着灶房跑去,他记得那个女人放了好多石子儿在水缸里。
倪歌一把甩开被子,翻身滚到地上。他忍着双腿上传来的痛意,匍匐着朝大门爬去。
好在他手臂上的力气不小,爬到大门口也没有用多少时间。只不过腿上的伤口好像撕裂了,血已经将他的裤腿浸湿了。
倪歌的双眼,如鹰隼一样犀利,他看着暗夜中的那几道人影,眼底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