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次看表时,田小蕊注意到了:“你怎么老是看时间?”
李文川轻笑:“哦,九点开始有娱乐节目表演,我只是看看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这解释,没有丝毫令人怀疑的地方。
田小蕊吃得饱饱的,甚至再塞了一个哈根达斯进嘴里。
随着晚餐时间的结束,娱乐表演节目正式上演了,歌舞、杂技、魔术节目倒是应接不瑕。
见得田小蕊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间的表演,李文川悄悄的起身,俯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估计刚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去一下洗手间。”
这话田小蕊没有怀疑,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这儿等着我,别东跑西跑,省得我回来找不着人。”李文川再度叮嘱了一声,才起身离开了座位。
船顶层的甲板上,一驾直升飞机刚好准时的降落在直升飞机停用场上。随着直升机舱门的打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迈了下来。
李文川微笑着迎了上去。
两人飞快的坐了观光电梯,直达李文川所在的总统套房。
一进房间,男子就哈哈大笑起来:“果真川少的安排周密谨慎,一边对外公然宣称着跟娇妻在游轮上度蜜月,一边却趁着满船的游客在下面观看节目表演的时候,安排直升机拉我过来,这样,谁也想不到,我们居然会在这儿私下碰过面。”
李文川轻笑:“我也是替胡总考虑周全,省得以后别人说胡总的任何不是。”
说到这儿,他俯身,从私人酒吧的吧台下,取了一瓶红酒出来。
“82年的红酒,我的私人珍藏,今天拿出来,庆祝我们的合作顺利。”随着话落,他已经用启瓶器,利索的开了红酒,替胡总面前的酒杯斟上红酒。
看着那琥珀色的液体缓缓的倾倒在透明高脚酒杯中,胡总再度的哈哈大笑起来:“一惯传闻川少这一辈子就爱好红酒跟美人,果真名不虚传。”
李文川勾了一下唇角,痞笑了起来:“胡总也一惯是性情中人,酒色财气哪个男人不爱好。”
两人对碰了一下酒杯,李文川望向他,眼神灼灼:“现在胡总能把东西拿我过目一下吧。”
胡总笑道:“川少果真迫不急待了。”
李文川淡定笑道:“我也是替你考虑,时间拖得太久,对你对我都不利。”
“怕是川少是想着快些下去陪娇妻吧。”胡总嘿嘿的干笑起来。
李文川心中生了几丝不好的感觉,早就跟胡总是谈妥了,今晚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可此时,他似乎并不急着交易。
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睨过,他轻笑了起来:“胡总,等今天的事解决了,我再好好的替你特色两个极品女人,送给你好好玩。”
“不用改天了,川少的身边,不就是有了一个现在的极品女人嘛?”胡总嘿嘿的笑着,说了出来。
“田小蕊?”李文川的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
“今天关于川少的新闻我也看了,跟着小娇妻一道看日出,倒是恩爱得紧嘛。”胡总说。
李文川轻笑,心中却是有些意外,原本的目的,一来是以恩爱的形象示人,以给人造成他的新娘并没有换人的感觉,二来也是为了给此刻在世界某处的某人看看,他一样在暖暖的幸福着。
哪料得,却是突然让这眼前的男人注意到了。
一直在接近他,拉拢他,李文川当然清楚眼前的男人,最爱好的是什么了,于他而言,女人是他床上少不了的玩物。
“如果胡总喜欢这种类型的,我叫他们送几个过来胡总慢慢挑。”他依旧保持着脸上的微笑,应对胡总。
“看样子,川少是不肯割爱了?”
李文川眼中的神色在慢慢凝聚,脸上的神情也不复方才的轻松:“胡总是在说笑吧,这个女人,是我的太太……所谓朋友妻,不可欺……”
“川少一惯挂在嘴上的口头禅,不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可换,手足不可断?”
“可现在这个女人,烙上了我李文川的标记,是我名正言顺的太太……”
“哈哈。”胡总再度大笑了起来:“果真川少现在夫妻恩爱得紧啊,可我偏就瞧上了她,所以,我们以往谈的条件,现在要再加上一个筹码。”
他说到这儿,已经从随身的公文包中取出一份文件,拍在了茶几上:“川少,这就是你一直苦心想要的东西,这些年,你不就是等着这一天吗?只要将她让我一夜,明早还给你,保持不少她一根毫毛?这些年,川少送到我床上来的女人不止一个两个,多这一个又何妨?”
李文川怔怔的看着茶几上的文件,确实这是他这些年一直苦心想要的东西啊,他积心处虑的谋划,就是冲着这东西的。而所谓的新婚娇妻田小蕊,不过是一个莫明其妙出现在他生活中的女人,加起来,四十八小时多一点点。
孰轻孰重,这分量,一目了然。
在看节目表演的田小蕊,莫明其妙的连打了几个喷嚏。
拿着纸巾按在嘴边,她小声的咕噜了一句:“哪个混蛋在背后讲我坏话?”看了看旁边空着的位置,李文川上洗手间还没有回来。
这时间,有点长了哦……田小蕊想着他刚才说,肚子有点不舒服,她决定去看看。
站在洗手间外面,她连着叫了几声:“李文川……李文川你在不在里面?”
根本没有人回答,她站了一会儿,终于是有些窘迫的拉住一位路过的男服务生,央求他进去帮自己瞧瞧。
那人帮她进了瞧了瞧,退出来直接告诉她,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没人?田小蕊有些意外,李文川上哪去了?
李文川看着桌上的文件,随即,他缓缓的伸出手去,想拿那份文件。
胡总那略显肥厚的大掌,迅速的按在了文件上,阻止了李文川:“川少就这么说定了?”
就在此时,李文川的手机响了起来,在这凝重的时刻,竟莫名的,令人心口一窒。
李文川没接,只是面带着惯有的似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胡总。
两人视线相接,彼此没有再说话,可那眼神交战的内容,却是复杂。
电话依旧不折不扣的响着,似乎一直要他接了为止。
李文川眼神微微掠过,向着屏幕扫视了一眼,那屏幕上不停跳动的,是“田小蕊”三个字。
“川少不打算先接电话?不如现在就叫你的小娇妻过来?”胡总笑,见得李文川的眼神一直在文件上挪不开,他主动的将文件往前推了推,推到李文川的面前:“川少,现在打电话叫她过来,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听得“咣当”一声响,胡总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那被敲碎了的半截红酒瓶,带着尚未洒完的红酒,戳在了他桌面上那肥厚的大掌上,连带掌下面的文件,都钉得死死的。
胡总那满脸横肉的脸,痛得汗冷直淌,他惊惧的望着眼前,看着手掌处的鲜血流了出来,混合着四溢的红酒,一滴一滴的滴下茶几。
“川少,你这是做什么?”他慌乱着,想伸出左手,去拨开那钉在手掌上的红酒瓶。
不等他动,一块锋利的、边缘参差不齐的玻璃片已经抵在了他的喉间。
胡总不敢再动,那三角眼,带着无限的惊恐,向着李文川望了过来。
此时的李文川,脸上的神情,依旧是淡定而散慢的。左手的玻璃碎片抵在胡总的喉间,右手却是随意的转弄着红酒瓶,那模样,似乎没意识到,那半截破碎的酒瓶下,钉着的,是一只活人的手。
十指连心,被锋利的玻璃片刺进手掌的感觉,令胡总这个脑海肠满的男人痛苦,他想挣扎,他想躲,那抵在喉间那冰冷的玻璃碎片,令他不敢轻易的动。他能感觉到,那锋口贴在肉际的凉冷寒意。
“胡总,是不是这些年,我四处物色女人送给你,投你所好,你就认定,我李文川的一切,是由得你随便要?”李文川唇边勾起了他惯有的痞笑,就这么,笑着问胡总。
胡总想摇头,可刚轻轻一扭,那锋利的玻璃片,已经在颈部划出了轻轻的一道痕迹,他不敢再动。
“或者胡总认为,我李文川一惯就是世人眼中的稀泥扶不上墙,根本不值得放在眼中?”他微笑着问,姿态依旧是高贵而从容,只是右手却是微微的转动了一下。
胡总再度痛得冷汗直冒,身子都在打颤。
“川少,有、有、有话我们好说……”他哆嗦着,向李文川讨饶。
“有什么好说?”李文川唇边的笑意越发的邪魅,此时的他,就如撒旦恶魔附体,偏生,他又将眼前血淋淋的场面,看作一场游戏般的随意。
他微微欠了身,离胡总的距离近了一点,用着很缓慢很缓慢的声音,轻声道:“便算我此时将你丢下海去喂鲨鱼,你又能怎么样?”
“不……川少……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不可能这么绝情……”胡总道。
“我也不想这么绝情的……我原本也想跟胡总诚信交易,各取所需……不过是胡总令我改变了主意……”李文川复又坐下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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