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六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若是过去,他根本不在意,可现在他正是敏感时期。
他正求皇上给他恢复原职,若是这件事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放大……
“大人,现在可如何是好?”
“家里还有多少银子?”
“还有一百五十两,只是大人如今俸禄减了,下人们下个月还得发工钱,还有府中的开销用度,兰纤姑娘刚刚怀上孩子,也是一笔开销。”
丁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让他们再宽限一些日子,等我筹到银子再说。”
“哎,老奴说了,可这些人一口咬定大人有银子,他们说夫人之前看上了一位画师,一出手就是五千两银子……”
“你说什么?”
丁六脸『色』难堪了起来,眼里带着狠厉。
管家缩了缩脖子,不安的开口:“是他们刚刚说的,说夫人在外面和一位画师挺好的,一出手就是五千两,他们说是大人故意欠他们银子不还的……”
丁六脸『色』很是难看,大步走进了雨幕中。
方嫣然正坐在桌前作画。
突然一声巨响。
她的手一抖,一滴墨汁落下,毁了整张画的美感。
她脸『色』不悦,抬起头,便对上了男人那一张阴沉的脸。
两人自那日已经没有再见了。
方嫣然知道他一直宿在那个『妓』子的屋里,左右她乐得清净。
“你来做什么?”
“方嫣然,你是不是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丁六咬牙,大步走上前,一把拽过她的手臂。
“放手!”
方嫣然痛的皱起了脸,手中的笔滑落在地。
丁六看到桌上的那张雪中踏梅图,心里的怒火更盛,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你这个贱人!”
方嫣然没个准备,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脸上很快的红肿了起来。
“我以正妻之位迎娶你,可你偏偏自甘下贱,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养汉子!”
他再次抬起手。
方嫣然瞳孔缩了缩,连忙起身往外跑。
丁六上前擒住她的手腕,一巴掌下去。
方嫣然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知道你嫌弃我的出身,我肚子里是没笔墨,我没有那些文人的酸腐,可我对你不够好吗?那些文人愿意娶你这种残花败柳?他们只是玩玩你!”
丁六将画撕碎,扔在地上,猛地伸手拽住她的头发。
“丁六,你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放开我,来人啊,救命……”
“不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给了一个画师五千两银子?”
方嫣然眼神『露』出慌张,这点情绪瞒不过丁六的眼睛。
他咬了咬牙,伸手掐住她的脖子:“只有我傻,只有我被瞒在鼓里,方嫣然,我要休了你!”
方嫣然脑袋嗡嗡直响,一阵眩晕,一股血腥之气从喉咙里翻腾出来。
喜鹊守在外面,不敢进去,只听见里面的惨叫声。
她抬头望着这天,只觉得今年的冬天来得有些早了。
她整个人仿如麻木了一样。
过了不久,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阴狠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将她的嫁妆交出来!”
喜鹊身子一抖,连忙转身去找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