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膳。
沈千乔去了净房沐浴。
洗完后,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小姐,”喜竹将一碗羊『奶』搁在了桌上,还冒着热气。
听说是姨父为人仗义,别人送了他两只羊,这羊养在了外院,每日能挤点『奶』,曹老太太嫌弃这是畜生的『奶』水,不愿意碰,不过珍姨说这东西是大补的,便让安嬷嬷想了个法子去了腥味,每日早晚给她送来一碗。
这两日喝了后,她倒是睡得很踏实。
“好了,你也去歇着吧。”
喜竹轻轻点头,转身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外面的灯很快灭了。
沈千乔将头发擦得半干后,便将巾布搁下,来到棋盘前。
昨晚她在棋谱上面看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棋局,总觉得那输掉半子的那方太可惜了。
此时她翻开书,按照棋谱将黑白子摆放在了棋盘上。
伴随着棋子落盘的清脆声响,沈千乔注意力不觉得就落在了棋盘上,认真专注。
男人走进来之时,她都未曾发现。
直到阴影笼罩下来,沈千乔才后知后觉,抬起了头。
当对上那深沉的黑眸,她眼睛动了动,嘴角轻轻勾了勾:“我也想让世子高看我几分,可每回世子这样深更半夜的不请自来,我着实很头疼。”
她不想见到他!
夏侯景脸『色』有些不好,可想到他来这里的事情,便冷笑一声,将手中的纸张扔在了棋盘上。
那轻飘飘的纸张落在棋子上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可白纸黑字,一眼就能望个明白。
这是官府的文书,还盖着印。
“拿起来看看。”男人懒懒散散的声音响起。
沈千乔瞥了他一眼,伸手捡了起来。
只是当看到这上面的内容,她脸『色』变了变。
女人脸上的情绪一点不『露』的被男人收入眼底,夏侯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看清楚了没有?你同殷世安已经和离了。”
沈千乔觉得古怪,她是想和离没错,可她今儿还没来得及将那张伪造的和离书送到官府,难道官老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怎么?受不住?”
男人讽刺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殷世安已经不要你了,是不是很失望很难过?我早就说过他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和你那好姐妹搞在一起,还有个儿子,都三岁了,结果转身对你又花言巧语,你还真被他骗了。”
他话里的讥讽和指责不言而喻。
沈千乔本来该生气的,可却不怎么生气,盯着对面的人有些狐疑:“你说是殷世安找到官府要求和离的?”
她这不依不饶的样子在他眼里就是对殷世安余情未了,夏侯景心里不舒坦,不由得冷嘲了一声:“他都不要你了,你还舍不得?”
“我没有舍不得,”沈千乔看着手中的白纸黑字,脑海中闪过一个猜测,抬头看向他,抿了抿嘴:“夏侯景,你可是在我不在的时候进了我的屋子?”
男人微愣,很快将心虚给掩饰掉,淡淡凉瞧着她:“沈千乔,殷世安不要你,你就打算将气撒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