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喜竹撑着伞急匆匆的从雨幕中过来。
“怎么了?”陈九珍一边给沈千乔夹菜,一边抬起头。
喜竹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回道:“刚刚外面有个伤势很重的男人,他说找小姐有急事,求我们放他进来。”
陈九珍看了旁边的丫头一眼,“认识千乔的?”
她看向喜竹:“你一直跟着千乔,可认识他?”
喜竹摇了摇头:“不曾见过。”
陈九珍看着外面的暴雨,想到这个天气,将人留在外面也不妥,若是死了,怕是会给她们惹麻烦。
“找两个人出去将他抬进来,请个大夫!”
“好,”喜竹连忙转过身,再次撑着伞走进雨中。
用完晚膳后,沈千乔坐在屋子里,十分的安静。
陈九珍心里更加担忧:“千乔,你陪姨母下盘棋吧。”
沈千乔抬起眸子,轻轻点头。
“小姐,”喜春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喜竹救进来的那个男人,他坚持要见你,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是关于世子的,他是受世子所托来找小姐的。”
沈千乔眼眸动了一下,垂在身前的手缓缓攥成拳,指尖抠入手掌心。
“夏侯景让他来见我的?”
那个畜生到底还想玩什么把戏?
沈千乔站起身来,脸『色』冷淡:“带我去见他。”
“是,”喜春连忙转身在前面领路。
只是沈千乔刚刚走出门就看到回廊上喜竹扶着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只见那个男人浑身都是伤,满身狼狈,看不清容貌。
喜竹先抬了头,脸『色』一喜:“小姐!”
男人听到这声,抬起头来,一把推开喜竹的手,疾步走了过来。
沈千乔这才认出了他:“是你。”
“在下余一峰,见过沈小姐。”
沈千乔目光一动,声音冷然:“他让你来跟我说什么?”
余一峰沉默了一会,才沙哑开口:“世子在最后那一刻应该最放不下的就是沈小姐了。”
沈千乔心里怔了下:“最后一刻?什么意思?他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他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余一峰眼眶渐渐红了,眼里是巨大的隐忍和痛苦。
沈千乔莫名的心里开始不安,过往的种种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沈家丫头,这些日子阿景可曾来找过你?”
“是我自己要来找你的,我只是觉得阿景这些日子有些古怪,心里不踏实,所以想来找你问问。”
“他那个时候是真心喜欢你的,大概他现在心里还是怨我们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沈千乔声音都开始颤抖,带着她还未察觉到的慌『乱』。
余一峰抬手擦了擦眼睛,“沈小姐,世子遇刺以后,你有没有察觉到他的一些反常?”
反常吗?现在想来,其实很多都能寻到蛛丝马迹,可那又如何?她亲手揭下了他的面具,国师就是夏侯景。
可为什么他受伤醒来后,就开始穿黑『色』的衣服了?
明明国师是穿黑『色』的衣服,而夏侯景一直都是白『色』的。
他说过会娶她,可醒来后就避而不见,后来就断了和她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