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温度不断的攀升。
“小姐,丞相府派人过来请您过府一趟。”
喜竹站在门口,隔着帘子禀报。
仿如一盆凉水浇了下去。
沈千乔的身子一僵,睁开眼睛,立刻推开了男人。
“千乔——”
夏侯景身子绷紧,嗓音暗哑低沉。
沈千乔从他怀里出来,缓了两口气,便下地整理衣服。
“我这就出来。”
话音一落,她来到镜台前,梳整了一下,便抬脚往外走。
“千乔……”
沈千乔的脚步一顿,扭过头看了男人一眼,“你待会先回王府吧。”
说完,她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马车哒哒的行驶在大街上。
外面小贩吆喝,孩童嬉戏,热闹声此起彼伏,一阵接一阵。
沈千乔坐在车厢里,手脚冰凉,越往前走,她的身子就克制不住的颤抖。
大概小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
“大小姐,已经到了。”
沈千乔轻点了下头,在喜竹的搀扶下走下了马车。
此时天『色』渐渐暗沉,远处的天际只剩下最后一抹残阳。
空气沉闷,没有一点风。
沈千乔抬脚走进去,眉头始终皱的紧紧的。
还是来到那日的院子,丫鬟进去禀报后,便道:“沈姑娘,请进。”
沈千乔轻轻颔首,抬脚跨过门槛。
大门合上,屋子里已经燃上了蜡烛,昏黄的灯火忽明忽暗,伴随着浓厚的『药』味充斥在鼻尖。
沈千乔四周看了一眼,掀开珠帘,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空『荡』『荡』的,安静的让人发慌和绝望。
“千乔,”一声清脆的女孩声音响起。
沈千乔循声看过去,正好看到了床上坐着的人影。
不过快两日的光景,秦月『吟』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下巴都尖了,脸『色』苍白的仿如白纸。
她早就该想到一个女孩子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不会有多好,可亲眼见到,心里还是狠狠揪了一下,满心的愧疚和自责汹涌而来。
“月『吟』,你还……”
那声‘好吗?’突然哽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怎么会好?都是自己连累了她。
“千乔,你都知道了?”
秦月『吟』静静的看着她,突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都不难受,你难受什么?”
沈千乔心里更加内疚,垂在身侧的手指扯了扯衣服,“都是因为我,是我对不住你……”
“现在学堂里她们也应该都知道了吧,”秦月『吟』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丝惨淡。
沈千乔来到床前,坐了下来,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她们若是敢嚼舌根,我就让她们好看!”
“扑哧,”秦月『吟』笑出了声,很快笑意越来越淡。
“千乔,连你也觉得我出事是方家所为?”
沈千乔怔了下,看着她,艰难的点了点头:“月『吟』,我会为你报仇的。”她不能将那个变态的事情说出来,秦家不是他的对手。
秦月『吟』沉默了一会,眼眶很快泛出了泪水。
沈千乔看着更加心痛,可却找不到安慰的话,她明白女孩子的清白意味着什么,月『吟』这辈子都因她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