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皱皱眉头,最近这个毒发作越来越频繁了,而且每次复发的时候都会伴随着一阵抽痛,疼到让她几乎承受不住想要晕倒。
就像刚才那样,画架就是因为她站不稳撞到才倒的。
放下手中的画笔,温情弯腰把画架重新扶了起来。只是这次她没有继续画画,被这一个插曲打断,她现在感觉很恍惚,心情也变得很沉重。
三个月来,她的身体每况愈下,一开始还只是昏迷,到后来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疼痛。那是身体里的抽痛感,就像有一只大手在反复揉捏她的心脏一般,窒息,疼痛,难受。
这样反反复复,温情已经被折磨地消瘦了很多,面色也大不如从前了。
慕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也是束手无策,寻遍良医,却也无数次被告知无路可走。
小丫鬟进门来,就看到画架倒在地上,温情脸色也不好,立马就放下了手中的药物,去看温情的情况。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这是今天的安胎药。”温情的丫鬟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药给温情。
温情摇了摇头,示意丫鬟自己没什么事,可就是头有点疼,想来可能是病情复发了吧。
丫鬟也是被吓了一跳,看到画架倒了,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温情看着地上的画,已经被弄洒的颜料给污染了,叹了口气无奈。
接过丫鬟手中的药碗,温情吹了吹汤药,感觉有些烫手,“你把这药给端出去放一会吧,现在这有些烫手,而且放在这里,也着实不好闻。”
丫鬟点头,准备端出去的时候,温情突然发问,“这药的味道怎么与往日的不同呢?”
“不会吧,我一直都是按照医生给的药方子给煎药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说着丫鬟低头闻了一下。
味道还真的不一样,只是,这丫鬟就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了。
“放宽心吧夫人,药方都是少帅亲自监督制作的,不会有问题的,味道的确不同,只不过,您现在可能处于特殊时期,不同时期要用不同的药物吧。”丫鬟如此解释。
温情思考了一会,丫鬟说的有道理,想来慕寒一向都很严格的,在药方上面肯定也是一丝不苟的。
也没有人要对自己下黑手了,郁雪那边也没有动静,想来可能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足为患了吧。
“端出去吧,这味道闻起来太过于苦涩了,稍微凉一点再端进来。”丫鬟给温情扶着画架,随后点头把药送了出去。
慕寒在帅府一直都坐立不安,自从答应了一声把安胎药给狸猫换太子之后,他心里就一直惴惴不安的。
温情自然是相信慕寒的,相信他不会让有心人有机可乘地陷自己于危险的境地,可是,万万没想到的是,慕寒会自己做主换了药。
慕寒想到温情的眼神和对这个孩子的渴望,心里就万分折磨,这个孩子突如其来地到来打破了慕寒所有的计划。
同时也让温情的性情有所改变,慕寒不知道是好是坏,可是,温情的一系列行为都在告诉慕寒,这孩子对她来说很重要。
对慕寒来说,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为了温情,他能自私地选择孩子吗?
孩子可以再有,可是,温情呢?他赌不起啊!
只是,如果没有了孩子,温情的情绪会不会遭受更加严重的打击呢?
转念一想,慕寒突然感觉自己可能做错了一个决定。
就是这一瞬间,慕寒觉得这孩子的生死应该交给温情来选择,自己不能因为爱温情而自作主张,孩子是温情的。
从帅府的椅子上弹跳而起,驾车前往家里。
“你千万不可以有事情!”嘴里念叨着这一句话,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紧紧地握着,指尖也因为用力而显得泛白。
他知道他错了,他不应该做这个杀手去拿走温情的孩子!
慕寒加足了马力往家里赶,不停地看着手上的表,这个时间点正是温情服药的时间点,希望温情现在不要吃药,不然他会抱憾终身的。
一颗心都提的紧紧的,慕寒头一次感到了害怕,害怕温情会责怪他,害怕自己亲手拿掉了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到家之后,慕寒就立马跑进了家里,顾不得和下人们讲话,慕寒直接问温情的丫鬟,“温情呢?她现在在哪里?喝完了吗?”
丫鬟一脸茫然,“少帅,你在说什么,温情是谁?”
“该死的,夫人呢?还在房间里吗?”慕寒一着急就会直接用温情的名字,他忘记了这里的人根本不认识谁是温情。
直播间里的人,也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这要是温情出什么事情,她们就直接拔出四十米的大刀追杀慕寒了。
丫鬟恍然大悟,可能少帅叫的是夫人的小名吧,还真好听呢。
“在楼上,画室里正在画画呢?怎么了吗?少帅。”丫鬟还是不明白慕寒到底在紧张什么。
丫鬟这种吃顿的反应让慕寒特别心急,慕寒双手放在丫鬟的肩膀上,“我问你,夫人喝完了吗?”
剧烈的晃动着丫鬟,大声吼道。
可能是慕寒太过紧张了,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真的很失态,丫鬟也是被吼的一脸茫然。
“药在房间里,不知道夫人喝了没有。”丫鬟畏畏缩缩地向慕寒说道。
“该死的。”慕寒真的是不知道自己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现在要这么对自己,竟然会亲手葬送了自己孩子的命。
来不及和丫鬟啰嗦了,慕寒迈着大长腿上楼去了,推开温情画室的门就进去了。
看到温情正坐着画画,身边放着一个药碗,握着门把手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温情疑惑,这慕寒突然进来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会如此着急,“怎么了?这么着急?”
慕寒愣神,眼中只看到了那一药碗,直到温情站起身来才意识到温情在问话。
“你喝完了?”慕寒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走近温情,看到药碗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