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家父母也是不解其意,生怕两姐妹失了和气,虽然早就没有和气可言,但今天毕竟是雪儿带未婚夫回来,几年没见,一回家当然不能太怠慢。
两人赶紧上前来,慌忙问道:“微微,你这是何意?雪儿为什么要披麻戴孝?”
的确有点过不去,毕竟她和萧然并没有结婚,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要披麻戴孝,也是她郁微更合适一点,毕竟他们还没有解除婚约。
温情笑了笑:“爹爹,娘亲,你们可以问问她,究竟是为什么,我才让她披麻戴孝的!”
“你血口喷人!”郁雪赶紧反驳,生怕气势上弱了半分。
看她敬酒不吃吃罚酒,温情也不打算跟她纠缠了,直接上前一步捡起那封遗书递给郁父。
郁雪当然不肯,立马上前来打算夺过这封遗书,如果让爹爹看到,那自己在父母眼中的形象,可算是全毁了。
可是她毕竟没有温情手快,就在她打算夺过来的时候,温情已经早她一步,把遗书送到郁父手里了。
郁父一脸不解地拆开遗书,大致浏览了一遍,气的吹胡子瞪眼,然后把遗书递给郁母。
郁母看到他那个样子,就知道这个事情不简单了,在她看完信之后,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想不到雪儿居然这么过分,白白让萧然去送了死。
郁雪知道,这个时候一切都不可挽回了,她没有想到,真相暴露地这么快,更没有想到,郁微居然会报复自己,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待啊。
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嘴唇都在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父直接在上座坐下,对着郁雪呵斥道:“你给我跪下!”
毕竟是父亲的命令,所以她不假思索地跪了下来,只见郁父拍了拍桌子:“枉我这么多年疼爱你,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可对得起郁家的列祖列宗!”
他是个文豪不假,却也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对于这种事,当然是难以接受的,所以当时就气的不轻。
这时候,一直在郁雪身边的未婚夫叶恒之则走到了郁微面前,对着她冷笑了一声。因为在他眼里,是郁微处处为难郁雪,所以他当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看着对自己横眉冷对的叶恒之,温情却是莞尔一笑,这样没有眼光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放在心上,他鄙视就让他鄙视好了,谅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是他也不是什么善类,虽然还不是郁家的正经姑爷,但因为本人就不俗,所以自然也不会怯生生的。
只见他低声道:“我总算是知道了,原来郁秋在家里的地位就是这个样子,怪不得她在国外这么多年都没想要回来,有这样的好姐姐,她愿意回来才怪。”
温情对于他的话,依然是置若罔闻。他现在这么帮着她,和当年一门心思深爱她的萧然有什么分别,可是到最后呢,萧然死不瞑目,还真是没意思。
这时候,跪在大堂中间的郁雪却突然站起来了:“爹爹,我没有错,你凭什么让我跪着。”
郁父哪里明白,她居然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当时就气的用力咳了两声。
这倒把一边的郁母吓得不轻,赶紧过来给他顺气,生怕他出什么事似的。
只见郁父拿起手边的拐杖,直接指着郁雪道:“你这个不孝女,连爹的话都敢不听了,当真是去了几年国外,把家规都给丢掉了吗?”
郁雪见状,仍是不打算跪下去,继续理直气壮道:“爹的话女儿不敢不听,只是我没有做错,就不该受这不白之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白纸黑字写的萧然绝笔,难道还会有错?”郁父显然被死的不轻。
可是郁雪哪里是好惹的,只见她看着郁微,一字一句道:“那可是姐姐的未婚夫,她会临摹未婚夫的字迹,不足为奇吧?”
温情看她这么不知悔改,心知如果继续这么耗下去的话,再闹也整不出什么结果,只好用了专业知识:“爹大可以派人去查,这字迹究竟是临摹的,还是萧然的亲笔,新墨旧墨,爹爹一看便知。”
可能是因为真相太出人意料,所以郁父根本就没有去注意那封遗书的真假,只是郁微提起来了,他便过去看了一眼。
遗书上的墨迹,却是陈年旧物不假,若说别人会错,倒也说得过去。可郁父是什么人,妥妥的大文豪,辨别一个墨迹和字的真伪,自然不在话下。
明明已经真相大白了,可是郁雪却不不打算承认,要知道如果自己真的承认了,那才真的是糊涂至极。
只见她想要刻意转移话题,看了温情一眼,不知道怎么挤出两滴眼泪:“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鳄鱼不喜欢我,翻来覆去,我最终还只是一个陪衬,像极了一个丑小鸭,自导自演变成天鹅的戏码。”
郁父听了这话,更是心疼不已:“雪儿,从小到大,爹爹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知道我们都是爱你的,为什么要自己贬低自己?”
只见郁雪冷笑一声:“爱我?你们真的爱我吗?从小有什么好东西,你们都会给姐姐,可有人来管过我的死活?”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了:“你们从小告诉我的就是,姐姐足够优秀,所以我什么都得靠她庇佑,你们究竟有没有想过,其实我也想变得更优秀,可以去照顾别人。”
郁母毕竟是个女人,看到自己女儿这个样子,当时就心疼的不行,赶紧过来拉住她:“雪儿啊,你可千万别这么想,从小到大,有什么东西,父母都是让你去吃,微微是姐姐,所以一直是让着你的啊。”
“让着我?你们有多偏心,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就因为她各个方面比我优秀,所以我就必须活在她的光环之下吗?”
“还有,你们说她什么都让着我,那萧然呢?我们是两情相悦,可就是因为姐姐的光环,我如今却是与他阴阳相隔啊!”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她早已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