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凛凛眼看就要抹到了脖子,温情身形轻盈的弯下腰躲闪,电光火石之间,抬起手肘猛击人腹部,那人一声闷哼生生地倒退了好几步。
“你到底是什么人!?”温情皱起秀眉怒叱一声,猛地拔出腰间的刀子,月色下冷然发着寒光,反手便听刺啦一声,狠狠划上一刀,鲜血飞溅而出。那人被她这迅速的反应吓得连连后退,好像还不甘心似的冷哼一声。
温情一个转身退远了许多,防止那人再度冲上来。而那个人也赶紧扯了东西来包扎伤口,利落干脆,迅速的用布条给自己的胳膊上打了个结,口中似乎有血般,呸了一声:“我是谁!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倒是好好看看我是谁!?”
月光时明时暗,凉风拂过,温情喘着粗气站定几分,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赫连城!
傍晚时慕寒刚刚提醒过要小心赫连城,她原本没在意,自己赶回基地时心里还有些凉飕飕的,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竟然真的让她撞到了赫连城!
温情举着刀子,略微向后退着步子,警惕的瞪着对面之人。
赫连城现在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全然失了一般,竟然暗中偷袭她,果真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她还是躲远些微妙,免得这人发起疯来伤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赫连城绑好了自己的胳膊,甩了甩手,看起来随意的走了几步,哼哼的笑着颇像个地痞流氓要打家劫舍了一般:“哟,看见我,躲什么啊?不应该都挺熟了吗?啊?叶加奈大小姐?哈哈哈哈哈,你不是叫叶加奈吗?这怎么又温情了?小丫头片子还挺他妈卑鄙的!”
温情似乎全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抬起刀护在身前,蹙眉沉声喝道:“我叫什么与你何干!谁又和你熟了?恬不知耻!”
赫连城听她这么说,面目狰狞又难看,咬牙切齿的道:“还在这儿给我装蒜呢?好你个清贵的大小姐啊,你父亲带着一堆军队的人马,给我家搅得天翻地覆,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没了!”疯狂的挥舞着刀,森森寒意好像蹿上脊梁骨。
温情躲闪着他危险的刀刃,不想与他纠缠又被他结结实实的拦住了去路,忍无可忍骂了一声:“赫连城,闹到这种地步真是你咎由自取!”
至于父亲带着军队人马闯进去捣毁了赫连家的具体情况,温情也不甚清楚,报复却清清楚楚的报复到她的头上。她不合时宜的想到了那样一句话:人在家中坐,锅从……
赫连城骤然爆出来的一声大喝打断了她的想入非非:“凭什么!凭什么是我咎由自取!?”
温情委实不想看他疯头疯脑的样子,勃然大怒,挥手狠狠推开他,吼道:“你本不就是自私自利之人吗?!为了一己私欲你什么都做得出来,我难道说错了不成?!危急关头你都可以将人命豁出去保全自己,为了几个臭钱什么事情都肯做!我说的不对吗?”
看着赫连城震惊的脸,她余怒未消,道:“你做不成好人,可恶人也做的不够彻底,真是可悲!若铁了心去丧尽天良,你还管什么成败!?走了那独木桥你原本就没得后悔,现在来将责任推给别人,真是不要脸!”
赫连城气的浑身发抖,大喊一声,一刀挥去没有砍中又挥去一刀,已经彻底的疯狂了,昔日桀骜的富家公子哥儿现在口涎横飞,疯狗般咆哮:“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陷害我,都是你污蔑我,弄了一段不清不楚的音频过去给大家听!”
温情勉强抵挡他的攻势,骂一声:“脑子有病!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还在装!”赫连城愤怒之下,招式混乱无序,砍了几下也没中,呜呜嗷嗷一顿乱喊,“你栽赃陷害,我根本没有倒卖滥造军火!都是你陷害我,贱人,我杀了你!!”
什么栽赃陷害?什么音频?温情越发觉得莫名其妙,猛然出掌将人逼退几步,冷冷呸一声道:“胡说八道什么,疯子,到头来只会推卸责任!”
恍如隔世。
真的是恍如隔世。
赫连城先前还是挥手撒金的少爷,此刻却家道中落,被人追捕,家人不知已经是什么下场。他像个疯子一样歪歪扭扭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大汗淋漓无声的痛哭:“我根本……没有那样做过。”
他已经绝望至极,根本不求能活下去了,任谁说话他都不会再相信了。
温情莫名其妙,只能戒备着他。
赫连城呆呆的沉吟半晌,倏然笑了,越笑声音越大,浑身颤抖,泪水却止不住的往下落:“好哇……好一个推卸责任,既然你也不想让我活在这世上,我就带着你一起下地狱!做鬼也要拉你垫背!!”
他的双眸突然如同饿狼一般爆发精光,血腥通红,起身疯狂的朝她扑来,比先前凶猛个好几倍!
“赫连城,你这疯子!我看你是存心的!”温情一下之间难以抵挡赫连城凶猛的攻势,竟然节节败退,不多时身上就多出大大小小好几处的伤口,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的向下滴落。
疼的她倒吸冷气,赫连城果真是疯了,见状竟然站在原地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越笑越疯,最后竟然笑得面容狰狞可怖,月色之下,温情看得毛骨悚然。
赫连城笑道:“叶加奈……这都是你逼我的,我赫连城对不起谁都没有对不起你吧?你却这样对我……你却这样对我!害得我家破人亡,害得我一败涂地!温情!!我要你的命!!”
说着,再次向温情冲了过来,温情忍着一身疼痛,猛然挥起刀,铛的脆响,二人之力生生抵消,赫连城趁着她后退踉跄时,冲上去一脚踹到她小腹上,生生将温情踹的几乎飞出,轰然倒在地上,翻了几滚,才停止下来,捂着肚子闷哼着一时动弹不得。
赫连城癫笑着,匕首逼近她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