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原来是如此爱我……”李景言虽恨江明月比自己杀死心爱的女人,可恨归恨,但在他危难之间都是江明月替他出头解决问题,这个女人好胜心强,贪权富贵,爱慕荣华,可是确确实实都在帮他为他打算。
李景言心痛,更是空虚:除了明月,还有那个女人能像她那么有手腕,来助我成就大业!
温情看着李景言抱着江明月的头颅痛哭流涕,又想到江明月与长生背着他偷情,忽而觉得这三人之间的戏实在可笑荒唐滑稽。
“这些狗奴才统统给本宫拖下去五马分尸,碎尸万段!”李景言吩咐手下把地上跪着的侍卫们拖了下去。
那些侍卫神志不清,眼神涣散想来也是为刚才的禽兽之举陷入了癫狂边缘。李景言扫了一眼这些狗奴才,忽而看到了站在附近的温情惊愕道:
“她怎么在这里!”
温情朝后退去,看到李景言疑惑的眼色,挺直了腰背,然后指着长生说道:“太子殿下,你要听这个妖道的信口雌黄,还是要听我的话?”
李景言与栖霞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说起来还有点交情,只不过因着母后跟江明月的挑唆,对这个曾爱慕痴心自己的女人生疏了起来,对其薄情冷酷又毫不手软的加以利用。
“栖霞。”李景言喃喃自语,看着温情忽然想到了过去的一幕。栖霞很爱他,无论李景言要什么就尽力给他去得到,把最好的都给了他,更是为了替他扫清障碍下嫁给了慕寒下毒暗害亲夫。
“你要说什么?”太子问道。
“你既然这样说,算是相信我了。”温情对李景言刚才的神情,微微动容,不管这江明月跟他曾对栖霞做过多少不可原谅的事,但是他们现在一个身首各异死无全尸,一个孤寡悲凉,倒也是令人唏嘘。
“我只想知道明月死了,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你派人来害她的?”李景言咬牙切齿道:“你嫉恨明月,便不择手段买通了侍卫来羞辱她迫害她!你好狠毒啊!”
温情愣了愣,想不到这李景言脑补能力这般厉害,毫无证据就来指认凶手是谁!
“原来你是怀疑我杀了太子妃。”温情冷笑了起来,还真是白同情他们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这对渣男贱女会有如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果真是你害了明月,我要替她报仇!来人啊!把这个毒妇,给我抓起来押到地牢。”李景言本是想要立马处死温情,可灵光一闪,想到了慕寒,又立马改口了只是把温情给抓到地牢里。
他要利用温情让慕寒入陷阱,一击必杀。
“殿下,贫道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对此有愧殿下的看重。”长生假惺惺的说道。
温情知道到了这个地步,自己解释什么,李景言也不会相信她。
“道长,本宫不怪你,也是明月命中有此劫数,就连方外之人也无法阻止。我不会沉溺于悲痛之中,一定要振作起来,铲除掉慕寒这个眼中钉,给明月报仇,让她在九泉之下瞑目。”
“太子有这份心思,太子妃会感安慰的。”长生看着侍卫带走了温情,对着李景言弯腰作礼。
温情被关入了地牢里,她看着地牢里面那扇天窗,算到现在是后半夜,很快就要天亮了。
江明月已死,还剩下李景言,但是比太子更棘手的对手却是长生。那个妖道要是不除掉,又得掀起腥风血雨。
“你有没有想到贫道这时候还会过来看望你?”地牢里出现了个道长,温情看他轻而易举就能进入这看守严密的地牢,不由对他的法术暗自惊骇。
“你来这里干什么?还想要问我拿宝库钥匙?”温情看外面的守卫如常,再看看乍然出现在牢里的长生:“你是用了什么法术进来的?”
“障眼法。”长生自信道:“这只是小法术,不值一提。”
“你有这个本事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慕寒那里取钥匙,你不也可以避开他的守卫贴近他么?”温情疑惑道:“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慕寒身上有宝库钥匙的?”
“这个是江明月告诉我的,贫道也想不到她竟然如此信任我,对我毫无隐瞒,却跟太子只字不提。”长生眼光闪烁,故作不解道。
温情冷哼,心里十分厌弃他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行径。想那江明月为何会把秘密一股脑儿都吐露给他听,必然是为长生这道貌岸然,慈眉善眼的外表所迷惑了。
“江明月又是如何得知的?”温情还是疑惑。
“先帝临终前把宝库钥匙的下落都告诉了她。”长生对温情毫不隐瞒,一一都说了出来:“朽鸢生前给先帝传过密信。江明月便捡了个便宜,刚好撞上了清醒的皇帝,知道了这些秘密。”
江明月见过先帝……温情不由想到先帝驾崩之事,觉得这其中似乎有隐情。
“人如今都过世了,再弄清事实真相又如何?”长生笑道:“人活得太过清醒,只会背负太多,让自己举步维艰,真是庸人自扰。”
温情看他每句话都是戳穿人性的黑暗,透着悲观与透世,仿佛在他的世间里根本不存在光明。
这人的心是有多冷酷?怕是慕寒也及不上他。温情觉得慕寒纵然沉默如金,寡言少语又行事果决,雷厉风行,可没长生这般阴狠毒辣无情无义。
他们不是一类人。
温情暗自松了口气,竟然会有些庆幸。
“我不敢靠近慕寒,自然是有所忌讳,不过我不会告诉你缘由,否则不是把弱点落在了你手上么?”长生似笑非笑道:“想要死得安详点么?还是要跟贫道继续作对?江明月的下场你可是亲眼所见,还要我再威胁你么?”
温情咬紧了下唇,知道长生还是没放弃宝库钥匙,握着右手手腕:“我跟你说过了,钥匙不在我身上,如今我陷入了地牢之中更是无法出去,又岂会把它交给你。”
长生沉吟片刻,看着温情的右手腕,忽然一抖拂尘,勒住了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眼前一看。
“道长,你看我手腕做什么?”温情嘴角露出得逞之色。
一只黑乎乎的虫子唰的一下子撞入了一张粘稠的蜘蛛网中,那长在毛刺的爪子在蜘蛛网上撕裂开了一个口子,顿时画面光怪陆离,粘稠的液体涌了出来模糊了蛛网。
“啊!”长生道长捂着眼睛倒退几步,惨嚎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