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眼,看着眼前飘摇的长明灯,急忙起身看着乍然出现在眼前的慕寒,急忙问道:“你在干什么?”慕寒没理会她,只是要去挥灭长明灯,温情几步挡在他面前,质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慕寒看着她,那目光冷得跟冰一样。温情皱眉,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自己的态度如此恶劣。
做错事的人是他才对,为什么还敢这样看待自己。
“慕寒,我已经不想跟你有什么牵扯了。我们好聚好散,以后我就算落到江明月的手上,也不用麻烦你来救。但是你不要来打扰我,出现在我面前。”温情冷冷说道:“这里的事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慕寒缓缓张口:“你们又在设阵法,想要加害朽鸢。”
“你在说什么?什么朽鸢?”温情听不明白他提的是谁。
“朽鸢是我如今的妻子。”慕寒淡淡道:“你们上回便害她重伤,险些没命,这回又要用这样的邪门法术来害人。”
“你变得还真快。”温情看他变脸跟翻书似的,自嘲了下,然后算是明白了他口里的朽鸢是谁了。
“慕寒,你已经把她当做了妻子。还真快。”她自叹弗如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我还真搞不懂你这颗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慕寒负手道:“不管我的心在想什么,我想要保护的人,谁也不能伤害。”他忽然放开手朝着长生的天灵盖打了下去。
温情看他出手狠辣,赶紧要推开他却被他的掌力给反弹开了去。
“慕寒!你住手!”温情被他甩出了阵法外头,震伤了肺腑,嘴角溢出了血。她不知道慕寒是有多爱护朽鸢,竟然出手打她,这是他第一次动手。
慕寒的掌势应着温情的关系削弱了一半,再打到长生的脑颅之上,倒是没那般惨烈。长生面露痛苦,倏然睁开了眼睛,可还没站起来,嘴角一抖便噗出了一口血。慕寒见一掌未曾使得他暴毙,便闪身后退,又要对着长生灌去一掌。
温情看场面紧迫,道长又情况危急,大叫一声:“慕寒!你疯魔了么?你要是再动手,我不会原谅你!”
长生的眼睛都充满了血丝,显然头部受了重伤,人也站不起来,只能坐以待毙。
温情看慕寒丝毫不为自己所动,心里涌起了愤怒还有让她害怕的怨念。“慕寒,你是不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会变得如此不可理喻?”温情无奈的摇头,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小兄弟,你为何要置我于死地?我们无冤无仇,你连一个理由也不告诉我就想要取我的性命,未免太把人命当儿戏了?”长生吃力的问道:“今晚我只是开设阵法救我的徒儿,并非要害你妻子。你既然娶了她,那我们便不是同道人。只要你不来招惹我,贫道也不会再去找你们的麻烦。”
“可你对她仍旧有威胁,不除掉你,她也难安下心思,还要处处提防你。”慕寒终于给出了理由,然后看也不看一旁的温情,又要朝道长打去。
温情情急之下拔出了发髻上的金钗朝着慕寒的脖颈甩了过去,那尖细的钗尖刺入了慕寒的喉管。慕寒还是没有去挡下这支发钗,还是对着长生打去了一掌。温情深吸了口气,看到慕寒的脖颈流下了几滴血,可是他眼里的杀机让她提不起一点愧疚之心,而是满腔的怨怒。
“小兄弟,你这咄咄逼人,是要把贫道往绝路上逼啊!”长生哈哈大笑了起来,不顾嘴角不断溢出的血,双掌朝地上一击,身子一个翻腾,整个人倒悬了起来。慕寒这一掌打到了空气中,他看着掌心消散的真力,再看着已经飞落到温情身边的长生,缓缓摆正了身子。
“看来你对我起了必杀之心,此地不宜久留,希望我们日后再也不要见面。”长生没露出愤怒之色,还是心平气和的对慕寒微笑着,然后握住了温情的手腕带她离开了此地。
慕寒站在阵法中央,看着周围撤散的灵力,缓缓伸手从脸颊边揭下了一张脸皮,那双眼睛也转变成了暗红色,犹如一只披着人皮的魔鬼。朽鸢便是一二三四的真名。但她说过,不到一定的时机是不会告诉慕寒自己的真名字。除非对能够战胜她打败她。
朽鸢把面皮甩在了长明灯上,空气里有股皮肉烧焦的臭味。她看着倒塌的招魂幡,轻哼了一声。她说过要不会强迫慕寒娶自己,而是要他心甘情愿的服从自己。
长生带着温情打算回到自己的道观之中,两人在夜里急奔,想要躲开身后的追击。
可是他们还未跑出多远,长生便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挨着温情的肩膀倒了下去,温情惊恐道:“道长!道长!”她焦灼的抱着长生看着荒无人烟的山坡,不知道该去哪里。这附近没有人家,想要找个避风港给长生疗伤,也是困难。
她守了道长一夜,提心吊胆生怕慕寒会追杀上来,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她遇到一辆牛车便给了主人一些银钱让他带着去往了一处小镇。
“客官,楼下来了位客人,好似是来找你的。”小二哥推门进来告知温情楼下有她的故人。
“来人是谁?”温情问道。她已经给长生找过了大夫,现在要去药铺抓药给对方熬煮,一听人说有故人来找自己。她想不到在这里还有什么亲友?回想了下,认识的人中也不会有人到这里来,除非是……
她面露焦虑,猜测道:可鞥呢是慕寒追上来了。
“我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赶紧跟他说是认错了人,不要告诉他我的音容笑貌,对了,你可以夸张点说。”温情给了小二哥赏钱:“我不想要见任何人,你可以胡乱瞎编,总之要把他给说走,别让他上来。”
小二哥得了钱就下去给她办事了。温情觉得再待下去仍旧很危险,还是带着重伤的长生要从客栈的另一处出口离开。
她带着长生道长要从后院走出去,可忽然感觉到一道目光正从门口射了过来让她背心一凉,便拔不动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