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外面吹进来了冷风,温情打了个哆嗦,觉得浑身不对劲。还没伤风,怎么骨子就开始打颤了。
无艳站在山头上看着密室那边的情况,只能远远看着却听不清她们在讲什么。夜风呼啸,那几片黑纱在空中飞舞,如何狂乱也是无声无息。
“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一二三四站在山坡下,仰头看着山上的人。
无艳僵立久了,脚步有些难以拖动。
“你老是站得那么高,要是山头上的风一大,你不是要摔个头破血流了?”一二三四冷笑道:“你不是合适站那么高,快下来。”
无艳站在山头上俯视着她,这是第一次垂眸去看那个冷魅的女子,觉得对方依旧是高不可攀拒人于千里之外。她叹息了一声,不管她们所在的位置如何,她不及对方高贵大方。
可是后来,在别人的眼中,她与今日亦是截然不同的。
“我要在密室的门前堆上干柴,然后浇上蜡油,燃上一把火。”一二三四看着已经下来的无艳,伸手扶着对方的刘海:“你说里面的人会怎么样?”
“你又要折磨人了。”无艳惊慌道:“你上回已经折腾过了一回,还不觉得够么?”
“那只是对付慕寒,我还没试探过她的忍耐力。刚才我想还是烧火更好玩些。”无艳却是来了兴致,颇为期待:“她会不会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到处乱撞?”
“你这样太无聊了。”无艳脱口就道:“为什么就非要做别人讨厌的事?”
一二三四脸上的笑容淡了,目光里带着威严,冷冷的看着无艳:“你用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是不是觉得我平日里对你客气,让你长底气了?”她挑眉冷笑,露出了编贝的牙齿。
“我,我错了。”无艳看她生气,心里也闪过愧疚,不由认错。
“错了那就弥补。”一二三四吩咐道:“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做,当做是你对刚才的不敬做出的赔歉。”
无艳为难,半天不曾回应她,握着的拳头缩进了袖子里。
“我等着。”一二三四抚着脸上的轻纱,继续朝前走去。
温情现在很清醒,饿过头了,脑子变得更灵活,到是精神百倍,不过脸色却是苍白。她坐在地上,想要闭着眼睛熬过去,可不一会儿又会忍不住醒过来。记得一二三四走的时候说过要给她带来吃的,就算是剩饭剩菜她也不会介意。
不过那人已出去好久了。
“咕咕。”温情摸着瘪了的肚子,忧伤的从鼻子里哼了声气,郁闷的靠着柱子,脑子里不断的浮现自己最喜欢吃的苏州小吃,什么翡翠烧麦宿迁凉皮杏仁豆腐……等我回到直播间,拿到了月底奖金我就去苏州旅游一回,大吃一顿。
可是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她想着已经乱成一团的人物感情,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完成系统任务。
左右想着,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了。磨着时间还没等到一二三四送吃的来,温情的胃都在收缩了。
“虐待犯人也得给点食物啊,不然你们怎么审问?”温情不由恼火:这个毫无人性的虚拟世界,我迟早要离开。
隐隐约约的,她看到房里飘着一股白烟。仔细嗅嗅,闻着不对劲。
一股刺鼻的烟一下子钻入了她的鼻腔,像竹签子从她鼻子里捅进了咽喉。温情难受得猛烈咳嗽了起来,泪腺也酸涩一片,滴下大颗大颗的眼泪。
温情觉得自己好久没哭了,居然真的会像个孩子般,在脸上留下一条小溪。
“喂!”她使劲擦着眼睛,想要止住拼命往外流的眼泪,大声喊道:“门口的人!你是不是要弄死我啊!”她窝火道:“不给我饭吃,不给我水喝!还在外面煽风点火的折腾我!你到底几个意思?”没说多久,她有剧烈咳嗽了起来。
密室里的浓烟太大,温情已经被呛得咽喉发肿,说不出话来。可内心真是无比讨厌密室外的人。
蜡油本就可以燃很久,再添上不少的柴火,估计还可以烧个个把时辰。听着柴火燃烧的声音,无艳便于心不忍,可是不敢在一二三四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喂!想要我死直接杀了我好了,用这种卑劣的招数折磨人,你也太黑了。我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你还这样虐待我。我们之间可真没什么深仇大恨,你干嘛要这样不留余地的折磨我!喂!咳咳……外面的人听到了么?我……快要被闷死了。”
无艳听着里面的叫唤,心里狂跳不停,赶紧走到了一二三四的跟前,支支吾吾道:”你听到她的叫唤了么?”
女魔头把肩上吹乱的黑纱整理了下,然后伸手擦着无艳脸上的煤灰:“我耳朵还不聋,怎么会听不到。”
“那该好了吧?”无艳焦虑的舔着干燥的唇瓣:“再这样下去,她会闷死的。”
“她嗓门那么大,看来还有力气。”一二三四毫不在意里面人的死活,眼风划过无艳的脸,带着蔑视。
“咳咳……”密室里的咳嗽声越来越剧烈,最后竟然呛得急了,透着无力跟虚弱,仿若主人得了肺痨一般。
温情心里当真想把一二三四的十八代祖宗都过问一遍,她有多久没爆粗了,可面对这样的待遇,她叫苦不迭,觉得冤枉之计。当一二三四命在一线之时,她竟然动了恻隐之心,然而自己落在这个女魔头手上却被虐待。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让她对人情产生了质疑。
要是风水轮流转,你这个女魔头落到我手里,我绝不会再心软。
“够了吧!”无艳在外面着急道:“你要是闷死了她,那就得不偿失了。你不是还要用她来威胁慕寒么?总得保住她的命。”
一二三四看火势还很旺,似乎没个止歇。她也在这里站了很久,也该累了。既然把里面的人给折腾了一顿,就当做是给对方教训,顺便补偿自己受过的罪。
她掼力一掌把柴火上的火焰给抖了干净,然后拂袖一扬,便让空中的热气随风而散。
无艳看着熄灭的干柴堆,松了口气。一二三四却去了山头再次把石门给打了开来。
温情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可石门一开,一股冷风吹了进来,立马让她张弛的肌肤一紧,冷不丁便打了个激灵。
“你是在烧鸡么?”温情擦着额头上已经冷却的汗水,大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