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反问道:“是么?你一晚上都在担心这个?”
“是,我根本睡不着觉,怕阴谋被揭穿,让大人彻底失望,再也不能在这个家待下去了。”暇灵说道:“我很难受,良心上一直过不去。”
“算了,你少跟我说这些。”一二三四不想听她纠结的话,直截了当道:“接下去的事,你可不能犹豫。我已经交代了你,只想尽快看到结果。无论用什么法子,你都要把栖霞给赶出这个府。”
“我尽力。”暇灵无奈的答应了下来。
“要负尽全力,不然你就要跟你的亲人阴阳相隔了。”一二三四盯了她一眼,警告完了又一下子消失在原地。
暇灵抚着胸口,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激荡的心,暗道:她老是来无影去无踪,如鬼一般不可捉摸。要是让她看出了破绽,那后果不堪设想。她到底是怎样的人?就没有弱点么?真可怕。此刻在暇灵心里,一二三四远比江明月有威胁多了。江明月最多是阴狠恶毒,而一二三四却是深不可测。
要如何处置暇灵?温情思索了一日,大概有了个念头,等到慕寒回来,就让小妹把他叫进了屋。由于清晨她把慕寒骂了个狗血淋头,所以这会儿两个人见面都有点沉闷,气氛也不如以往的和谐。温情想到自己对慕寒的那番指责还有声嘶力竭的喝骂,便不想第一个开口。
“你叫我过来,是打算一直看着我?”慕寒淡淡道:“你要看到什么时候?”
温情咳嗽了一声,赶紧收回视线:“我叫你过来当然是有事找你。”
“什么事?”
“你一天内做了什么?”温情反问道。
“本大人日理万机,自然是操心国家大事。你一个妇人过问,不合章法。”慕寒态度冷淡,根本不想跟温情谈什么公事。
“你一日到晚都在外面忙着,我也知道你们男人压力大,尤其像你这样优秀的男人。位高权重的太尉大人。”温情冷笑道:“所以我就很好奇了。你那么忙,还有心思拈花惹草,倒是精力充沛。”
“你又想说什么?”慕寒问道:“你是高贵的公主,是金枝玉叶,便可以在我面前作威作福?”
“我只是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地位。我不逊于你,跟你也是旗鼓相当的,我们本来是一对才子佳人,人间佳侣,可是你却不珍惜。”温情义正言辞道:“你辜负了我的真心,喜新厌旧,难道不该受我的指责么?我嫁给你的时候清清白白,又不是什么随便的女人。我不想你给我荣华富贵,也不求你官运亨通,只要你对我真心而已。”
慕寒冷冷看着她,抿紧了唇,这时候露出了威严之色,不想刚才那般什么也不上心。他定定的说道:“你想要本大人的一颗真心。”他抖着袖子,在房里踱步道:“可你可知道这个世道的规则?我是太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远比普通男人更有权力,我可以主宰很多人的命运。平常人家可以三妻四妾,我这个凌驾于他们之上的当政者,为什么不可以?”
他盯着温情的眼睛:“你虽是公主,但按着古法,嫁夫随夫,你便要遵循三从四德,听从我的安排。想要反抗……”他甩袖道:“那我可以按七出之条,休弃你。”
“你为了暇灵要休我?”温情恼怒道:“你未免太过分了!你可知我是你的结发之妻,怎能如此对我无情。”
“到底是我无情,还是你不义?”慕寒冷冷质问道:“你便不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么?”
“我……”温情迟疑了下,然后立马说道:“我没有哪里对不起你。”
“你身子是在我这般,可心呢?”慕寒淡淡问道:“从我把你从城郊树林里带回来的时候,便知道你心里藏着谁。”
“你说什么呢!”温情气恼,知道他在怀疑自己跟吴玉生的事,不由解释道:“我那是出于朋友之谊,况且是对方救我在先的。”
“你是我的女人,却为了另一个男人甘冒生死之险。若非我及时出现,你已经葬身狼腹。”慕寒说道:“日后我若是回想起来,便记得我有个妻子为了别的男人死了。你让我如何接受?”
“你这也太小心眼了,根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温情气道:“你是强词夺理,想要掩盖你的过失,就来找我的不是。我跟吴玉生根本没有什么,我受伤期间也没见过他一面。你怎能还怀疑我?”
“他自是想来看望你,只是被我劝退了。”慕寒嘲讽道:“他走得恋恋不舍。我也暗示过他,不可做自不量力的事。既然没那个本事救人,何必自找苦吃,反而多添一条命。”
温情这段日子都未见到吴玉生,主要是因为暇灵的事而分心,一时间没想起他来,听了慕寒的提醒倒是醒了过来。她好久没见到玉生了。
“原来是你赶人家走了,我说怎么他没出现呢!”温情咬牙道:“你就是小心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自己偷腥还不许我跟男人交往。你是什么强权主义?我不是你附属品,要唯你是从,我有灵魂也要自由,你关不住我的。”
“我并未限制你的自由,也从未把你套在这个府里。”慕寒说道:“我只想提醒你,做任何事都要掂量过自己的本事,不要不自量力。你有本事可以勇闯天下,可是你行么?”他冷笑道:“你独自在外并不能保护好自己,离开了我,你很快会落到江明月的手里,死无葬身之地。”
他这话说得残忍冷酷,但事实也正是如此。
温情虽然及其不想承认自己无用,可还真不能独自对付江明月,还得靠着慕寒来救场。
“会武功了不起啊。”她愤愤不平的咕哝道:“我要是高手,还怕什么……”
“解决事情不光只靠武力,还得凭借脑子。”慕寒提醒道:“你两样都不行。”
温情翻了个白眼:“你非要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好体现你的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