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看你衣服穿得鲜亮,是从城里来的吧!”老伯问道。
“我就是收留她的官家夫人,因为一时糊涂让她受了委屈,所以于心不安过来看望她。”温情说道。
“啊!你就是那个有钱的夫人,你的夫君是堂堂的太尉大人,位高权重,贵人呐!”老伯听了很激动。
“老伯,那我想要打听一下,暇灵为什么要搬家呢?她们去投靠了哪位亲戚,现在在哪里?”温情心想着:暇灵家境贫苦,要去投靠亲戚的话,也会受人白眼,在人家的屋檐下抬不起头。
“她的伯父是邻县的书簿,大小也是个官,生活还算可以,家里殷实,供了二世祖。就是儿子喜欢喝酒玩鸟不思进取,其它没什么不好的。我们都说这老王还算有靠山的,有个做官的兄弟,还有个俊俏的姑娘,下辈子可以靠女婿吃饭了。”老伯笑呵呵道。
“什么?女婿?”温情体会过来,急忙道:“什么女婿?暇灵不是去投靠亲戚么?怎么,从哪里冒出个女婿来赡养王大伯?”
“这说是投靠,也跟送女儿差不多了。老王家就两亩地能吃多久?还不如给女儿做嫁妆找户富贵人家可以得到更多的聘礼。说起来,这世道啊,也就有钱人能玩。”老伯眼里有着嘲讽,摇头晃脑着:“都不容易,为了生活。”他哼着乡里小调,跟温情擦肩而过,挑着担子回了家。
小妹看温情发愣,提醒道:“夫人,你现在知道暇灵的近况,可以安心了吧!”
温情叹息道:“安心,我要如何安心?”她摇头:“你听听刚才老伯说的话,暇灵的父母要把她卖给长兄做儿媳。”
“这有什么的,人家可是官家少爷,也是有钱有势的,暇灵又不委屈。”小妹说道:“都是亲戚,总不会让暇灵吃亏,必然是明媒正娶的正妻。”
温情却不认同道:“有钱有势既可以为所欲为了么?暇灵根本就不喜欢那个二世子。那种只会玩乐不务正业的浪荡子会给她什么幸福?别说了,想到她以后独守空房,还要给败家丈夫收拾烂摊子我就心疼。”她回头就让车夫调了方向往暇灵堂兄家里赶。
“那什么……夫人,我有件事还没有想通啊。”小妹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暇灵跟堂哥是堂兄妹,怎么可以成婚?好奇怪啊。”
温情也恍然大悟:“你不提这事我还不会发现,是啊,这堂兄妹是同姓的,不能结婚啊。”古代人虽有表兄妹结婚,但却不允许同宗同姓通婚。
“这是逆伦。”小妹惊恐道。
温情觉得事情必然有原因,还是要亲自打听过才行。
“夫人,你还要管她的事啊。”暇灵想要阻拦:“暇灵的事,你何必再多管呢!”
温情说道:“我不管的话,若是此事让夫君给听了,你觉得他会不会管?“
小妹不敢保证慕寒会对此事不闻不问的。
“别说什么了,快上车。”温情把她叫上马车就让车夫赶去了暇灵的堂兄家。
她在一座豪宅前停下了马车,看着高门大宅,在对比了下暇灵的老家,不由感慨:都是一家之姓,同根的兄弟,怎么差距如此之大?一个做着悠闲小官,丰衣足食,一个做着乡里巴人,头朝地背朝天,看天意吃饭。也不知道遇上个乱世,这对兄弟又会变成如何的光景。
“夫人,请问你来贵宅有何事?”管家开门询问温情的来意。
“我是来找一位朋友,她叫暇灵,听闻她随着父母来投靠了亲戚。我便寻来过问她的近况。不知她是否就在这宅院里?”管家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说道:“夫人,请进。”管家把温情请入了前厅然后让她稍等,便去通报给主人。
小妹打量着屋里的摆设,说道:“也不过如此嘛!还是夫人家底殷实,这客堂只能跟夫人家的客房相比。”
温情警告道:“不要多嘴多舌,管好自己,别因为说错了话惹恼了主人。”
小妹乖乖捂上了嘴巴。温情心里却对刚才那个管家暗自赞赏,看对方的举止态度,可比自家的那个管家好了不少,圆滑又通人情。能训导出这样的仆人,主人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过听老伯说这家的少爷是个二世祖,那就好奇了。什么样的老爹会教出顽劣的浪荡子呢?
“少爷,你回来了!”管家从侧院门出来看到从正门走来的少爷,急忙说道:“少爷,前堂有客人,你不要过去打扰。”
“什么人啊?本少爷还看不得了?是佛祖观音娘娘么?嘿!这倒是有趣,我就要去看个究竟。”
“少爷,别啊,你要是去看的话,老奴就去告诉表小姐。”
“好了,好了,我不去看就行了。你可不许告诉表妹!”
“少爷,你要去干什么,那是往西厢的道……”
“我去看表妹,你别碍着本少爷!”
温情在客堂把这段主仆的对话给听着了,神情就透出了担忧。
“这表少爷说话吊儿郎当的,就像个地痞一样。”小妹咕哝道:“难怪是二世祖。”
温情皱眉,已经有想把暇灵带走的念头了。
“夫人,我家老爷不在家中,实在抱歉,让你多等了。刚才我已经去汇报给了老夫人听,说是一位官家夫人上门来找暇灵姑娘。老夫人说夫人远道而来,不如暂且留在府中,等到老爷回来。你看这事成不成?”管家从内院出来谦逊道。
“既然你家老爷不在,我也不会怪罪什么。不过我是来见暇灵姑娘的,能否先让我见上她一面。等你家老爷回来,我再说明来意?”温情微笑的询问道。
“这自然是可以的。”管家对她请手:“夫人这边请。”
管家带她去了内院的西厢房,然后站在院门口说道:“里面都住着女眷,我一个男人不方便进去,还是夫人自己去寻人吧。暇灵姑娘在白日都喜欢到花园里走走,你可以去那里见她。”
温情看管家走了,然后对小妹说道:“你看着点,学人家一点稳重。”小妹搓了鼻子,答应了下来。
西厢里面的花园不大,却也精致。只是繁花太过茂盛,有时候会遮蔽人的眼睛,温情一时还没看清花后面的人。忽而有个人从花坛后面跳了出来一下子搂住了她,笑嘻嘻道:“抓住你了,看你还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