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看到慕寒进来就热情的迎接上去,暗想着:好事来了,他可终于来质问暇灵了,我倒是要看一场好戏。她唯恐天下不乱,想把事情越闹越大,便假做委屈道:“姐姐这几天可受了不少委屈呢!大人也不见得来看看。”
慕寒不怎么理睬她,只是说道:“我要跟她单独聊聊,你先退避,”
彩霞对他仍旧有点忌惮,怕自己待太久会露出破绽,也就笑盈盈道:“那我就不打扰大人跟姐姐叙话了,不过姐姐性子太过柔弱,大人可要拿好分寸喔!莫要让她难受了。”慕寒点点头,然后走进了屋,彩霞冷笑了下甩着帕子离开了。
暇灵坐在屋里听着彩霞跟慕寒的说话,心里却有些不安,她不知道慕寒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事,虽然很想见到他,可直觉告诉她,这回慕寒主动来找自己来意不善。
慕寒站在前厅,对她说道:“这几日我通常在外面办事,不曾过问家中的一切。我也很少过问你的事,不过今天我有空,心里便有个问题想来过问你一回。”
暇灵急忙放下手里的针线活,站起身来:“大人,何必如此客气,我也只是个卑微的女子,你贵人事忙记不得我也是正常的。你要问些什么事?”
慕寒说道:“昨日夫人从枣树上摔下来断了骨头,只能躺在床上休养。她身边的丫头跟我说是梯子断了的缘故才会导致夫人骨折,她怀疑是你所做。此事我便压下不提,这段日子的相处,我对你不曾有过质疑。”
暇灵听到这个后,心里忽而有点发酸,强笑道:“多谢大人信任我。但此事却与我无关,夫人从梯子上摔落下来,我也很难过,可……”她委屈道:
“我怎么会恩将仇报?她待我如同亲姐妹又在山寨里救我性命,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她的恩德。大人,你怎会觉得我会害夫人呢?“难道他是看出自己的爱意?暇灵心里既有点欢喜可也是无尽的怅惘。
他知道后还是来质问自己,可想在慕寒心里,终究是温情第一。
“大人,你若是不相信我,也可以让官府人员来处理这桩事。如果有证据说是我亲手所做,那我也无话可说的。”暇灵心里难过,说话也带着偏激:“我宁可夫人报官府抓我坐牢,也不希望大人亲自来审问。”
慕寒看她神色凄楚,淡淡道:“你何必要揽下自己不该有的罪名,我手上也无证据,也不是来审问你。小妹一人之言却是空口无凭。我并未相信。”暇灵微微感到安慰:“大人,你……还相信我?”
慕寒摇头,看了她一会,转身道:“昨日我还相信你,但此刻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也露出了迷茫之色,不像平日里那样干脆果决,对任何事都有着判断力的他忽而也不能一味的去相信暇灵的为人。
“大人,还是怀疑我。”暇灵的心揪了起来,嘴角抽搐了起来,想要哭却又哭不出来。
“你今日送了药膏给夫人,她用了后却是伤口恶化。虽然她很喜欢骗人,有时候对于无关痛痒的事也要撒娇,可这回她吃的苦头一分没少。我做丈夫的,不能不管。”慕寒郑重道:“你留在这里,只会让她意外频频,难过非常。你现在该懂我的意思,知道要如何走了么?”
暇灵惊愕道:“夫人的伤口恶化了?”她急忙说道:“这事我并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我送去的药膏所致么?”虽然她已经知道慕寒要赶自己离开,可想不到是为了这个原由。她颇感冤枉:
“大人,此事跟我无关啊。我只是去送药膏给夫人以示关怀,并未想要害她。大人的意思我只奥,我会离开这里。可我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走。”
如果大人是为了这件事对我有误会,那我怎么能这样就走呢?他会把我想成恶毒阴狠有心计有手段的小人。我就算不能陪着他,可也不能让他把我想成小人。
“大人,这事你要仔细查清,我……我真的冤枉。”暇灵急了,赶紧辩解道:“是药膏出了问题么?大夫怎么说的?夫人现在怎么样?我……”她无助的看着慕寒,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后路了。
“事情我不会查下去,要是有了结果,你便不好做人。”慕寒吸了口气:“我想给你一个机会,也是放你一回不细查,你走吧。”他冷冷的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屋子。
暇灵想要追上去阻拦,可赶不上慕寒的脚步。她站在屋门前,抓着门框,一脸的苦楚:“大人……你怎地,怎地如此不信任我……”她心里悲苦,浑身无力的软在了地上。
彩霞在外面偷看了好久虽然没听到慕寒跟暇灵怎么说的,不过看他离开时候的背影便觉得发冷。这慕寒果真冷厉!她等慕寒走远了后,往院子里头走,看到坐在地上的暇灵,心里冷笑一声:真是小女人,一到被男人抛弃了的时候就成了这副可怜样子,落魄无助,比要饭的都不如,真是没出息!
“姐姐……你怎么了,坐在地上多凉啊。你快起来,有什么话跟妹妹说,不要自己搁心里难过。”彩霞露出焦急之色,关切的跑到了暇灵身边扶着她走到凳子上,安慰道:“姐姐,不管外人怎么说你误会你,我都支持相信你。不要沮丧颓废了,我看着会难受……”
暇灵抹着眼泪,摇头道:“我现在彻底不是个人了,待在这里也没意思。”
彩霞惊讶道:“刚才大人跟你说了什么?姐姐,他是不是亲口要赶你走?”
“夫人的伤口恶化,大人说是因我的药膏所致。我不知道……”暇灵无助道:“那药膏是我按着土方子自己做的,以前我也自己用过,怎么会让伤口变本加厉?难道是我记错了配方。”
彩霞暗笑道:你这人真是蠢到家了,这个时候都不会去怀疑我,还在自责。傻人啊,就算你天真善良,老天爷也不会帮你。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的走啊?这要是被有心人栽赃陷害了,你多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