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灵毕竟是个病人,也不能老说她不是。温情收起了郁闷,对小妹警告:“你少胡言乱语,别添乱就行了。主人的事少管知道么?越凑越乱。”她咬着唇,哼了一声:“就让他去看呗!还能看出朵花来。”
小妹也很烦,说话也有点冲:“是啊,人家看不出一朵花,却可以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对眼。”
温情假装要揍人:“你想找打。”
小妹扮了个鬼脸哼了一声跑走了:“夫人,你再不吃就得吃闭门羹了,再不管就要被人占去了风头。就是有不识抬举的人天天想着你的位置,要鸠占鹊巢呢!你现在心大不计较,以后就要悔到肠子就青了。”温情叉腰气道:“死丫头,你给我过来!你皮痒了,敢教训主子。”
小妹急忙跑到了后院,温情假装很生气追了几步后来也就停了,然后百无聊赖的回了房间。她可不会迷失在故事里,还记得自己只是个客串的角色罢了。敬业的演员就要收放自如,千张面孔,但唯一的忌讳就是始终要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
慕寒只是我的攻略目标,我才不会真正的爱上他。
真是小孩子。温情对小妹失笑了下,然后收回了心思回到屋里,打算睡了。
但是她忘记了吃晚饭,肚子太饿睡不着。她烦躁了起来,下床跑去了厨房,找点剩饭剩菜垫肚子。忽然就在锅里看到一碗温着的燕窝杏仁露,她暗道:那么晚了,还有人做夜宵吃?是厨子给自己开小灶么?她舀了半碗杏仁露喝了起来。
厨房后门进来了个人,把她给吓了一跳,冷不丁就把手里的碗给摔碎了。
温情瞪着眼睛,然后觉得窘迫,作为女主人还要偷偷摸摸的来厨房找东西吃结果还给人发现了。
“你怎么不点灯?”说话的人带着清冷的味道。温情惊诧的转头:“是你。你那么晚还不睡来厨房干什么?”她看着身后的慕寒,暗道:他也是来蹭夜宵的?
“我是来端夜宵。”慕寒手里持着一根蜡烛,淡淡的看着温情:“你刚才喝的是我刚做的夜宵。”
温情脸上有点热,尴尬道:“我看周围没人,以为是剩下的。”她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偷吃。
“这是给暇灵的,你要吃的话,一会儿我再给你炖一碗。”慕寒走过来解开了蒸笼,从旁边抽出一个食案,把杏仁露放进了瓷盅里盖好。温情看他这是为暇灵准备的,暗道:他对她可真悉心。
“你是不是对她上心了?”温情鬼使神差的问出了这句话。结果说完后就很后悔,急忙闭嘴,想要扇自己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就算明白也要揣着当做不晓得。
可她却没听到慕寒反驳,心里又紧张了起来,暗道:不是真的被我说中了,他真的动心了?
“暇灵……暇灵是个好姑娘,心灵手巧,还体贴人,我想她该有个很好的归宿,最好有个男人能够对她一生一世的好,只属于她一人,只陪着她。就像诗句里说的那样,一生一世一双人。”温情堆着笑容故作轻松道:“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别当真,我知道这样对暇灵不怎么尊重下次不会了。你即便再好也已经是有妇之夫了,可不能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这是在暗自警告了。
我才不是卑鄙,要拆散有情人。我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本就有理由这样说话的。我不是夺人所爱……而是又任务在身。
温情给自己找了一堆理由来安心,可怎么也无法让心情平复。
“我……”慕寒见温情紧巴巴的看着自己,松开了眉头,想要说话,忽然厨房外面响起了一个动静,然后看到了一只野猫跳上了房屋。这个响声让厨房里的气氛变了变,温情打破了僵硬的场面,笑道:“你去送夜宵吧,再待下去就凉了。我也要睡了。”她赶紧跟慕寒挥手然后逃出了厨房。
她没在门口留意到墙角边的一只绣花鞋,捂着自己的双手纠结着回了屋。
刚才慕寒想要说什么话的,可被外面的动静给打断了。温情却松了口气,竟然就不想面对事实,就那么给逃避了。
“越来越胆小了,你以前不是很有勇气的么?”你的简单粗暴,利索劲道去了哪里?温情捂着耳朵,吐出一口气,烦躁的趴上了自己的床铺,不甘心的合上了眼皮子。
算了吧,懒得去管这些人。我只是过客,何必动真情。
躲在墙角里的人这时候悄悄走了出来,穿上了丢失的鞋子,然后黯然的回了自己的住处。暇灵没听到慕寒最重要的那句话,也很失落。那么紧张的气氛,马上可以破开一道缝隙了。然后却被意外闯进来的一只野猫给打断了。
温情醒来后,觉得身子愈发的懒散,还是迷恋着床铺不想起来。小妹进来给她端了早饭,然后说道:“夫人,你的脚好了点么?”
“可以跪着走路了,你说好吗?”温情开着玩笑。想到昨晚上像兔子一样从慕寒眼前逃窜出了厨房就觉得好笑。人慌张起来,还真有爆发力。
她忽而狂妄的想道:我还挺有潜力的,下次能不能一根手指翘起整个宇宙?
“夫人,我今天从管家那里收到了一封书信,我看不懂是谁写给你的。”小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给温情:“夫人,就是这个。管家说是个前段日子来找夫人过的小道长。”
小妹带着好奇心道:“听说那个道长皮相特别好,可以把叶家的千金都给迷得五迷三道的,一个穷小子还可以登门入室做贵婿。哇,那得是多好看的人?”
温情骂道:“说谁穷小子!”
“他只会装神弄鬼,跳大神,一点前途都没有,难道不是穷小子么?”小妹说道:“我看多了这些江湖骗术,才不相信他是什么仙人道长。”
温情点了下她的脑袋:“你这个市侩精,走一边去。”她掏出了信仔细看了几眼,然后变得失落道:“他要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