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郁闷的应下了,可还是不认同温情的话。她想着:老爷又不关心夫人,哪里会知道她会不会女红?等先拴住他的心再说会不会露馅。她还是要给温情揽下这份功劳,笑嘻嘻的跑到了慕寒的书房。
“老爷,这是我家夫人给你做的衣裳,你看喜欢么?”小妹打开了包裹,把新衣裳摆在慕寒眼前。那件玄色的衣袍做得很细致,连腰带都绣着精致的牡丹纹,低调奢华。慕寒把手边的笔搁在了笔架上,看了那衣裳一眼,淡淡道:“你放下,先回去。”
小妹没看到他欢喜的神色,心里不满,暗道:怎地这样也讨不到你的好。你就那么嫌弃夫人?
“老爷,夫人为了这衣裳好几夜都没睡好,可有心了。你怎么一句好话也不说。”小妹失望道。
“她这几夜睡不好,难道都是为我么?”慕寒低下头,嘴角浮现嘲讽的笑意。
“当然是为了老爷了,夫人不对老爷好还能对谁好啊。她这几天身子不适,多半是为了老爷而累的。”小妹想说温情就是为了慕寒才会受累。要是这话给温情听了当真会又哭又笑,但也会听受用的。虽然小妹说得有点浮夸,可事实也差不了多少。温情身子疲乏是因为葵水的缘故,但她的心思可都是放在慕寒身上,为了攻略慕寒她也受累了。
“她要是想要轻松,也可以做到。有些事,强求不容易得到,不如顺其自然,可她偏要逞能,那就没人帮得了。”慕寒也不同情她,淡淡道:“你出去吧,这个心意我暂且接受。”
小妹也不好说话,只能退下,不过还是多说了句:“大人记得穿上啊,明天让夫人看看,她一定会很欢喜的。”
慕寒看她离开,目光朝那件摊放在椅背上的袍子,缓步走了过去,随便扫了几眼,最后又闭上了眼睛,皱眉拂袖把袍子丢在了地板上。那件华贵的袍子就隐藏在了无人注意的暗角里。
这时候房门又有人轻扣,慕寒说道:“你自己进来吧。”他已经没把门外的人当外人。暇灵在门口惊诧了一下,然后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推开了门扇,往屋里看去。她清亮的眸子瞄到了慕寒孤立的背影,微微有些心疼。
那么晚了,大人一个人在看书却无人来陪伴他。那些枯燥的字眼看得人都想打瞌睡也不知大人是怎么熬下去的。暇灵为慕寒想了很多,心思起了波澜。
“今夜你是过来读书的么?”慕寒问道。
“我还没把昨天学的记熟……大人会不会笑我愚钝?”暇灵露出郝色,慕寒淡淡道:“你错过了最合适读书的年纪,自然会吃力些。我也与你一样,如今的记性不如小时候,也记不住那么多。”
暇灵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微笑道:“大人还是比我厉害,把这些四书五经都背得滚瓜烂熟,就算不用强记,但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熟悉了,随便张口都能自成文章。”
慕寒说道:“你要是坚持下去,也能进步匪浅。记得有个典故叫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世上没什么事是不能做到的。只要你肯花心思,脚踏实地,坚持不懈。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
暇灵噗嗤笑了起来,眼里带着浓浓的感动,说道:“大人,你的话我都会用心记得的。大人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他日若能成功,定会报还于恩公。”
慕寒放下了眼帘,遮掩了自己的心思,云淡风轻道:“今夜我便教你习字。这第一个字……”
他凝眉细思,似乎在想着用哪个字来揭开暇灵人生的第一篇。
“大人,先别急着教我写字了。我这里有件衣裳,做得倒也过得去,想来给大人披上看看是否合适。”暇灵摇头,她倒也不是那么急于功成的人,相对而言,慕寒的事更令她上心。她也拿来了一件新衣裳给慕寒,衣料倒也是上等,却是不如小妹做得那件惊艳。
慕寒走了过来,看着她:“你做了多久?”
暇灵抿唇道:“我是看大人终日里只穿一样的衣裳,颇为单调,想让大人穿得有点花样。我这布料虽不是万金难求,但也是上等人家才能穿的。大人试试看?要是不合身我拿回去再改改。”
慕寒说道:“还是你有心思。”暇灵比着衣裳,捏着布料的手指发紧,可还是强迫自己露出轻松的神情:“大人,要试试看么?”
她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就看能不能撬开慕寒这冰冷的冰山。慕寒伸手解开了自己的外袍,没有说话。他终日穿着藏青色的官服,这回终于把那身庄严的衣裳给剥落了。
暇灵第一回看他穿着青色的内衫站在自己眼前,不由看痴了。慕寒的肌肤白得可以在烛光下发出萤光,连温情也曾感慨他的细嫩,好似他一直停留在孩提时代,身上脸上的肌肤吹弹可破又饱满透亮。温情说过慕寒这一身胶原蛋白已经足以把她所见过的小鲜肉给完败了。
难怪直播间的观众都为慕寒盖楼,男神的颜值简直是珠穆朗玛峰不可企及。
“大人,我给你穿上吧。”暇灵赶紧醒过神,然后觉得自己刚才特别失态,不由羞涩了起来。慕寒平摊了双臂,让她站在身前给自己穿衣。暇灵小心翼翼的给他系好腰带,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心尖都开始发颤。
慕寒也正好低头,微微颤了下眼睫。暇灵看着他穿着月白色的衣袍就像看到了月神,都快忘记了呼吸。慕寒的容色自然是极好,但他的眉眼中的气韵是很独特的,似冰山一角,也似高岭之花。
“大人穿什么都好看。”暇灵垂下了脑袋,羞涩的揉着自己的袖子,夸赞着慕寒。
“你的衣服做得很合适。”慕寒说道,然后踱步到了书桌前,对她望去:“过来,我教你写字。”他已经想好了要教她写哪个字了。
暇灵走了过去,就看他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个很久很久的字。是的,他画了好几笔,暇灵仔细数着,一共有十一笔。她指着那个字问道:“这是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