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想着自己醒来后若是见到慕寒在身边陪着自己,那一定只存在梦里。不过他能在门口站着,就那么一两刻的迟疑,虽然未能进来那也是好的。慕寒出去了,身边还带着暇灵,这不是好事。
对温情来说,这对她的任务很有阻碍。可要去阻止么?慕寒那样的人想要做什么都已经打好了算盘,意志力很强,可不会轻易为人动摇。温情苦恼的捂着脑袋:“算了,让他们去好了。”她也没法子让慕寒顺从自己的意愿。而且暇灵若是真喜欢慕寒,那也不是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温情本就无心于慕寒与他也未成真正的夫妻。他们都是自由的,想要选择还来得及。
可我不能这样大度,要是这样任由他们自由发展下去,我就要做第三者被淘汰了。温情叹息,心里懊恼又无助,烦闷无比。感情的事还可以抛在一边,不是谁离开了爱情就活不下去的。可是事业不一样了,她要赚钱养家,她的任务就是要攻略慕寒。于理来说,她不该让步,要听小妹的话,行动起来征服慕寒,与暇灵竞争。
“烦死了。”她从来没被这个事烦恼过,不过是个虚拟人设么?不就是一个攻略目标?不就是一个虚幻的时空?我为什么要投入那么多时间感情?
小妹不知道她在烦什么,在一旁好奇的看着。
“不说了,你去给我找套好看的帅气一点的男装。”温情不去想这些烂摊子,此刻想要去见吴玉生,看看那个小道士最近在做什么。那个容颜绝世的少年,做的事却带着人情味还有满满的亲和感,不像慕寒这样的孤芳自赏,不可攀登。
如果那吴玉生跟慕寒相比,那就是一朵生长在青青河畔的小紫菀,一朵是高岭之花。
温情从床上走下来,坐在镜子前,伸手抚着饱满娇嫩的脸庞,暗自感叹栖霞的天生丽质。现实中的温情不如栖霞来得美貌,也没有那一双贵气天成的凤眼。她抚着自己温婉的发鬓,还有满头的乌发,有点发痴。原来栖霞有这样好看……可为何慕寒却不来欣赏她?
小妹抱着衣服走进来,放在桌上:“夫人,你要的衣服已经拿来了。不过奴婢好奇嗳!夫人怎么要把自己打扮得娘里娘气的?”栖霞其实不合适穿男装,就算穿得再利落干净,也见不到几分帅气,顶多是壕气。
她生得太温婉端庄了。温情伸手抚着自己的鹅蛋脸,摇头道:“这样好掩人耳目,行事方便一点,而且你们这里人喜欢穿大裙子大袖子衣服,繁重拖沓,不合适外出。”
小妹可不这样认为,坐在她身边看温情:“这也是你们这些清贵的主子才能穿的,平日里都待在屋里不走动,像我们这样的贱婢每日要打扫打杂,就得穿土布连好看的额发也剪不得。”
温情看着自己的额发,再看看丫头光溜溜的额头,笑道:“这是为什么?”
小妹没好气道:“我们穿再好看的衣服,弄再好看的发髻还不是下人,要干活的。忙来忙去,衣服头发都乱了脏了,不是更可笑么?”
温情好笑的掐着她的脸颊:“瞧瞧你现在的样子,还贼可爱。”
小妹嘟嘴,然后问道:“夫人,出门的话不带我出去么?”
“带你出去做什么?身边带个小密探随时把自己的行踪泄露给老爷么?”温情笑道。
“我发誓,我对夫人忠心不二,绝不反叛。我怎么会给老爷打小报告,要打也打暇灵的。”小妹可鬼精灵着,那边势头好就倒向哪边。温情可是公主,身份背景哪里不比暇灵强,怎么可能被她给打倒。
“你就别指天发誓了。”温情可不相信誓言一说,换好了衣服,就出了门,把小妹丢在了院子里。
一个人走动多自在带着个小尾巴多不方便。她也是为了吴玉生考虑,那小道士自从被桃花精那一番戏弄后对温情都带着闪避之心,似乎于心有愧。要是带上小妹,保不准那小丫头一时嘴快又说什么不合适的话让吴玉生听了尴尬。
吴玉生在家里绑着玉米穗子,把新鲜玉米放在太阳底下翻晒着。他把地上洒落的玉米扫进了畚斗拿去喂鸡,温情在院子门口就看他在忙碌,咳嗽了几声。吴玉生拍着袖子,转身过来,对她笑道:“夫人你好久没来了。”他虽然努力装作镇定,可温情还是发现他语气里的一丝惊喜。
“我是来找你说点事,虽然不是闲着无聊来看望你的。不过也想要看看你的近况。”温情走了进来,站在庭院里看地上长着的青苔,说道:“玄净不在么?”
“他出去找活了,给人家做法事。他一日要做一场,很多人都来找他,没什么功夫待在家里。”吴玉生说道,然后从屋里搬了凳子出来给温情坐。
“原来是这样……那你就一个人了。”温情问道:“你就没什么事可做么?看你在务农,是给谁家翻晒粮食?”
“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家,他说要年底回来,让我去给他收一下地上的粮食,阴干贮藏起来。”吴玉生的脸有点红,估计刚从地里回来。温情看看天色,暗道:他一定早起去作农活了,已经做了有些时候。
“你打算以后做什么?”温情看他穿着那身青色的道袍,觉得跟他现在的生活不是很搭。道长不该是仙风道骨,不食五谷的么?他却是一身凡俗烟火味。
“我也想要回去见师傅了,再等几日就要走了。”吴玉生说道。
“你那么快就要走了?”温情有点后悔问刚才的话,有点舍不得他走。
“我得去交给师傅一样东西,他老人家在我走时嘱咐过的,我已经找到了一个。”吴玉生说道。
“什么东西?”温情好奇道。
“我……师傅说这东西太重要,要是让人给知道了,我会有生命危险,还是不能说。”吴玉生迟疑道。
“那就算了。”温情也不想他冒着生命危险跟自己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
“夫人在意么?”吴玉生忽而带着复杂的神色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