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这么说,她应该会吃醋吧。’
聂桦言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小道士竟然还有两幅面孔呢?
见她笑得这么高兴,容慎眸子都暗了暗。
‘她果然一点儿也不在乎我,我都这么生气了,竟然没看出来。’
聂桦言抿了抿唇,道:“道长哥哥既然高兴,那我也挺高兴的,我倒是也挺喜欢那两个姑娘的,不如多相处几日吧。”
‘多相处几日,万一我被抢走了怎么办?’
她突然又点了点下巴,疑惑道:“道长哥哥应该不会喜欢她们那样儿的吧?”
‘那可不一定。’
聂桦言被他的小心思逗得都要笑出声来了,可心里还是憋着。
“道长哥哥怎么不说话,难道是在想等会儿还要去哪里么?”
他浅笑道:“只要跟你在一块儿,哪里都好。”
‘我哪里都不想去,最好是一直待在这里,没人打搅。不对,不对,最好是在屋子里,锁上门,关上窗,只有你和我,那才好。’
聂桦言怔了怔,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的小心思又开始了,‘今日这身衣裳可真好看,不过,还是脱了更好看。’
那人想到这里,面上便红了起来。
这真的是惊到聂桦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然自己还会在心里调戏她?
且调戏过后,他自己还……脸红了?
聂桦言忍不住笑了笑,道:“道长哥哥在想什么呢?”
好像是小心思被人发现了,那人颤抖了一下,指尖上的那只踏雪寻梅飞走了。
好可惜,听不到那人的心声了。
容慎收回手来,道:“我什么也没想。”
还不承认,聂桦言也不戳穿他,只是道:“道长哥哥,要不我们回客栈去吧。”
容慎疑惑道:“那菁颜他们呢?”
“他们自己会回去的。”
他垂下眸子,看着那周遭的踏雪寻梅,道:“这样岂不是辜负了你的这些萤火虫?”
他竟还以为这只是普通的萤火虫?
聂桦言从怀里摸出乾坤袋,缓缓打开,轻轻吹了口气,那些像萤火虫一般的踏雪寻梅便一个一个的往那乾坤袋里飞进去。
待全部回收之后,聂桦言便抱住容慎的腰,跳下树来。
她松开抱着他腰的手,道:“你若是喜欢,我们在屋子里放出来,只给你一个人,好不好?”
容慎喜上眉梢,道:“既然你坚持的话,这样……也好。”
还是个小傲娇。
聂桦言真的很后悔,没有在两年前就用踏雪寻梅探知他的心思,应该会比现在更有趣吧。
两人一路溜溜达达的回去,一进客栈,便迎面遇上了店小二。
小二惊讶道:“这是哪家的新娘子,公子你这是……去抢亲了吗?”
聂桦言噗嗤一声笑出来,道:“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有亲可抢?”
说着,便不管那小二惊异的眼神,拉着容慎便进屋去了。
进了屋,聂桦言便将门锁了,窗户也关了。
容慎看着她关窗的身影,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你……你干嘛关窗户?还……还锁了门。”
聂桦言回头看向他,也愣了愣,这人可真能装,不是他想的吗?
她笑嘻嘻的走到他面前,一步一步接近他,直到两人都要贴到一起去了,容慎眸子颤了颤,喉结也跟着动了动。
他抿了抿嘴唇,身子往后退了退。
可聂桦言仍旧没有停下脚步,继续逼近他。
直到容慎退无可退,脚抵在那床榻边上,身子一晃,便坐在那床榻之上。
他张了张嘴,紧张道:“阿言,你……你想做什么?”
聂桦言见他面上带着红晕,语气里又带着几分颤抖,颇像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女,实在有趣。
她笑道:“锁了门,关了窗,道长哥哥以为我要做什么?”
他的脸更红了几分,连眼尾都带着几丝粉粉的艳色。
这人没生的个女儿身真真是可惜了。
“我不知道。”
聂桦言真的后悔,应该放出踏雪寻梅好生听听他现在心中所想,一定很有趣。
她笑嘻嘻的没说话,挥手将桌子上方才点上的油灯熄灭了。
容慎见她熄了灯,便很自觉地闭上眼睛,好像在等她亲过来一般。
半晌,容慎没有等到那如期而至的亲吻,他这才颤着眸子睁开了一双美艳的桃花眼。
只见那原本黑漆漆的屋子里,此刻星星点点,一闪一闪,满是小小的萤火虫。
原来她只是为了放萤火虫。
所以才将门窗关上,灯也熄了吗?
他还以为……
容慎有点尴尬,伸手接住一只小小的萤火虫。
‘她刚才是不是故意在捉弄我?’
又来?
聂桦言看着他手里的踏雪寻梅,道:“道长哥哥,喜欢这些吗?”
容慎点点头,浅笑道:“阿言的东西,都是最好的。”
‘当然,你才是最好的。’
聂桦言怔了怔,没想到容慎在背地里竟这么会说情话,只是从不曾表达出来罢了。
她突然玩心大起,道:“道长哥哥,你有没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当然没有。”
‘怎么会没有,但我才不会把看话本的事情告诉你。’
话本?什么话本?
难不成是那种话本子?
聂桦言忍不住往歪了想,她挑起眉头,道:“真的吗?我可早就知道了哦。”
容慎怔了怔,‘怎么可能?难不成是发现了我乾坤袋里的话本子?可她不是只看了一眼么?’
“你……你知道了什么?”
聂桦言故作神秘,道:“你应当最清楚不过,你乾坤袋里有什么?”
容慎的身子晃了晃,显然是被吓到了。
手指尖上的踏雪寻梅也飞走了。
聂桦言才不会这么放过他,她在背后招了招手,很快便有一只小小的踏雪寻梅停落在容慎的头顶。
那熟悉的少年声音再次传来,‘她应该没有看清楚吧,不然的话,大抵就不会这么镇静了,万一她要是要检查乾坤袋,怎么办?’
聂桦言更加好奇了,这是什么东西,竟能叫他这般慌张?
他越是害羞,聂桦言越想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