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一些下作手段,每日给贾政径取乐提出一些意见。
后来,贾政径在那女人的引导下,竟慢慢的对男色也有了兴趣。
从此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贾政径经常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干脆不回来。
连在家中出现的次数都少了。
整个咸都城都传的沸沸扬扬,贾政径无耻之至,冷落家中原配。
英家的人知晓了此事,自然不肯善罢甘休。
其中最为气愤的便是从小便跟英筱关系极好的英缘,他主动提出,要去姑姑英筱家中瞧她。
家里人拗他不过,也只能答应他,将人送了进去。
可怜那孩子进了贾府,连他姑姑的面都没有见到,便被二房直接送去了贾政径那里。
英缘那年才只有十五岁,又因容貌生的极其艳丽而引得注目,他没想到的是,有一日自己会因为这美丽的容貌引来大祸。
那一晚,他大喊却被人捂住了嘴。
他大哭,无人在意他的眼泪。
整整一夜,英缘整个人像是被搓掉了一层皮,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累累的痕迹。
英缘宛如一具死尸一般趴在地上,一点一点往屋外爬去。
终于在天亮之时,他爬到了门口,刚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房门,却听到头顶传来一阵嘲笑。
很快,他又被拖了回去。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少次,也数不清他流了多少眼泪。
他死命的想喊出姑姑英筱的名字,可根本无济于事。
七日后,英缘被人包在一床厚厚的被子里,送到了姑姑英筱的屋里。
英筱在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样子,顿时心如刀绞。
她从未后悔过嫁给贾政径,即便是他流连花街柳巷,即便是他又娶了旁人,即便是他百般的冷落她,她都不曾后悔。
可在看到英缘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英筱抱着英缘残破的身躯哭了整整一夜,在第二日英缘醒来之前,便在屋里上吊自杀了。
她就吊死在英缘的床前,英缘一睁开眼睛便看到了她的尸体。
他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咬着牙站起来,将姑姑的尸体从白绫上抱了下来。
他就这么抱着她的尸体,看着桌子上她留给他的书信。
那书信上书写了英筱对他的愧疚,她恨自己,在英缘最痛苦、最害怕的时候没能保护他。
英缘流着泪抱着那尸体,哭喊道:“姑姑,我不怪你,不是你的错,是他们,是他们……”
可他的姑姑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抱着那具尸体,直到那尸体发出恶臭,他仍旧像是木偶一般抱着那尸体。
直到三日之后,贾家的小厮发现了这一对早已不知在何时死去了的姑侄。
英筱是带着愧意死去的,可英缘却是带着恨意。
他痛恨贾政径带给他的痛苦,也痛恨贾家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不曾给过他姑姑一丝温情,若非如此,她怎会如此轻易去死?
英缘的恨和怨叫他在这座咸都城久久不散,可奈何这座城旁边的山上有一个魔圣兽栖息。
那东西喜欢吸食怨灵的魂魄,故而他一直苦心修行,从不敢出没。
直到聂桦言将魔圣兽制服,他才终于得见天日。
……
聂桦言缓缓睁开眼睛,身旁的容慎也睁开了眼睛。
他方才被她带进了英缘的回忆里。
而那个可怜的少年正倒在一旁,晕了过去。
聂桦言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脸,难怪他要扮成女鬼作恶,他不光是想为自己,也想为他的姑姑讨回公道。
容慎暗了暗眸子,道:“他确实很可怜,可到底不该如此作祟。”
聂桦言回头瞪向容慎,道:“不该?为何不该?难不成受了欺凌,便要忍气吞声么?”
容慎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激烈,他怔了怔,道:“言桦,冷静些。”
聂桦言根本冷静不了,她会不自觉的代入角色。
她自己也有一个小侄子,同样的年纪相仿,同样的样貌俊美。
聂桦言根本就不敢去想,若是有人对聂微檀做出这等禽兽行径,她会做出什么毁天灭地的事情来。
她红着眼眶道:“你根本就不懂。”
她猛然站起身来,心口的疼痛还在蔓延着,可她根本不甚在意。
容慎因方才被英缘打了一掌,此刻也是受了伤,他艰难地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聂桦言的手,道:“你要去哪里?”
聂桦言冷冰冰的看着他,道:“我要杀了贾政径。”
“言桦。”
容慎皱了皱眉头,他不能叫她去做这种事。
即便是他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容着英缘杀死贾政径,他也不会允许聂桦言去做这件事。
这些杀戮都是有因缘报应的。
贾政径和英缘的因果,她不能干涉其中,否则会连累自身。
聂桦言甩开她的手,淡淡的看着他,道:“怎么?你要拦我,容慎,你拦不住我的。”
容慎再次拉住她的手臂,急切道:“言桦,你若是认定贾政径该死,我大可放任英缘去杀他,你不要去。”
聂桦言冷笑道:“容慎,你当真以为我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是不是?你以为我看不出,贾政径身上带着的符咒么?若非英缘根本无法靠近他半步,他又何至于要去搅扰区区一个贾府?”
容慎怔住了,她竟……都知道。
他后退了一步,只觉得言桦陌生的很。
仔细想来,便是两人找到英缘的位置,也是在她的带领之下。
所以,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方才发狠时的样子,周身涌现出的灵力,远远在他和英缘之上。
“你到底……是什么人?”
聂桦言笑道:“道长问错了话,我连人都不是。”
容慎闭上眼睛,道:“那你便更不该去,既然英缘进不了贾政径的身,你也是一样的。”
府中之人四下逃窜,
他竟以为她是鬼魂么?
聂桦言淡淡道:“这便不需要道长操心了。”
她话音刚落,便消失在山洞之中。
容慎怔了怔,糟了,她去杀贾政径了。
他立刻追了上去,等他赶到贾府的时候,贾府已经乱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