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千金小姐虽说还想继续八卦,但这会儿显然不是八卦的好时机。众人只能按捺心情,开始听评。
待到上午场完事,那象征着结束的锣声一响,几位压抑得不行的千金小姐几乎是同时开了口:“有人知道丰亲王的心上人是谁吗?”
众人都摇头,最后都看向了给她们带来最新大瓜的周小姐。
周小姐脸上很是一副有些遗憾的神色,她“啧”了一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从没听说过。我只知道的是,丰亲王的心上人不可能是我。”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这个笑道:“也不可能是我。”
那个也一脸惋惜:“是我也不错,但可惜不是。”
阮明姿含笑听着其他小姐们的叽叽喳喳,她在心里小声道,自然不是你们。
因为桓白瑜的心上人是我啊。
嘻嘻。
阮明姿非常快活的想。
待诸位小姐散了各自回家之后,打从先前开始,一直没吭声的封彩月,拉了拉阮明姿的衣袖,示意她跟她去角落。
阮明姿心里多少有数封彩月大概想问她什么。
果不其然,封彩月一脸纠结,小声道:“明姿姐姐,丰亲王说的心上人,是你吗?”
先前丰亲王把阮明姿接到丰亲王府修养时,其实封彩月多多少少就有点预感了。
只是两人那会儿关系尚未修复,彼此之间都有一种刻意的疏离冷漠,很难让人看出什么端倪来。
更何况,封彩月也觉得,她明姿姐姐定然是不肯给人做妾的,丰亲王又总不能娶明姿姐姐当王妃,这两人是不成的。
但就在刚才,她听那位周小姐说,丰亲王亲口承认自己已经有了非她不娶的心上人。
那会儿她虽说震惊无比,但她下意识去看向了阮明姿。
发现她的明姿姐姐虽说依旧一副镇定从容的模样,但眼里焕发着光彩,嘴角带着笑意,简直就像是把答案写在了脸上。
她纠结许久,还是等众人都离开后,小声询问了阮明姿。
阮明姿倒也没想着瞒封彩月,大大方方的承认,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是我。”
阮明姿这么说,封彩月心里算是五味陈杂。
她纠结了下,最后还是向阮明姿献上了嘱咐:“明姿姐姐,虽说丰亲王他身份贵重……但我觉得你值得!他肯在皇上面前亲口承认想娶你,我也很敬佩他。”
到底封彩月在阮明姿眼里还是个小妹妹,听妹妹这般说,阮明姿脸上微红,笑意却越深,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嗯”了一声。
封彩月也替自己哥哥有些惋惜,她最后看了阮明姿一眼,摆了摆手:“明姿姐姐,那,那我走啦。”
阮明姿笑着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同封彩月作别。
封彩月上了马车,倒没有回府,而是在外头寻了家酒楼用过了饭,又磨蹭了会儿,这才慢悠悠的回了封府。
封彩月回了自个儿的绣楼。还没等进屋子,就觉得小院的气氛奇奇怪怪的,不过她也没多想,她今儿偷溜出去,她娘定然会生气,说不定来她小院发过脾气了。
封彩月脚步没有停顿,只想着赶紧回屋子休息,因此也没注意到院子里几个伺候的小丫鬟都在那给她使眼色。
后果便是,封彩月一进屋子,就见她哥哥封今歌正坐在正堂中的椅子里,正在那喝茶。
封今歌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看向僵住的封彩月:“回来了?”
说起来,封今歌今儿还在休假中,她溜了,就只剩下她哥一人面对那些相看。
再加上……这会儿她刚知道她哥的单恋怕是要落空了,看到她哥,心情更是复杂。
封彩月就有些躲避封今歌的眼神,支支吾吾道:“嗯,回来了……哥,你咋,咋在我这儿?”
说着,她就想假借“我去换个衣服”这样的借口,往内室跑。
封今歌一把提溜住她的衣领,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神色也冷了下来:“跑什么?你今儿去哪里了?”
一副不问出来不会罢休的模样。
封彩月只得老老实实站好,有些心虚道:“没去哪儿啊……就是,就是去了……明姿姐姐那儿。”
“真的?”封今歌反问。
封彩月有些莫名其妙,她哥为什么会问的这么奇怪?
她莫名其妙的回:“自然是真的啊,哥你不信可以去找明姿姐姐问问啊。她总不会替我做假证。”
封今歌这下信了封彩月是去的遗珠阁,顿时松了一口气。
他淡淡的瞥了封彩月一眼,浑身全无方才那等凌厉:“那就好。”
封彩月一见她哥哥这模样,就觉出不对劲来了。
她还以为她哥哥是生气她偷溜出去呢,这会儿看着,怎么不太对劲啊?
封彩月警觉的问:“哥,你方才以为我去哪里了?”
封今歌没说什么,只是揉了下封彩月的头发:“你不是要去换衣服吗?刑去吧。”
封彩月越发觉出不对来,她抓住封今歌的胳膊:“哥!”
封今歌叹了口气:“算了,告诉你也无妨。今儿有人说看到你跟一个男子一道出去玩了,说的绘声绘色的,连你今儿穿的什么衣服都说的清楚。娘信了,气得头疼……不过,你既然是去了明姿那儿,只能说明那人是信口雌黄。”
封彩月虽说很气愤别人往她身上泼脏水,但听得封今歌话里流露出的对阮明姿的信任,她心里还是一酸,忍不住道:“哥……你,你放弃明姿姐姐吧。”
封今歌愣了下,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退了去,拧着眉看向封彩月:“为什么这么说?”
封彩月狠了狠心,却依旧不敢说的太高声,低着头小声道:“明姿姐姐已经有了两情相悦的人……”
封今歌许久没有说话。
封彩月等了许久都没见她哥有什么动静,顿时慌了,赶紧抬头,就见着他哥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哥哥?”封彩月小声试探的叫了一声。
封今歌回过神,淡淡道:“行了,大人的事,小孩子少操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大步出了绣楼。
无人知晓,他紧紧攥住了手心,攥到几乎要攥破了手心的皮。